海棠點頭,“原來如此!”


    這時,桑玉雙手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匣子從屋內走出來。


    她走到鳳傾微麵前,說道:“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


    鳳傾微朝她遞了個眼神,桑玉立刻領會她的意思,轉身走到海棠麵前,將木匣子轉交給她。


    “海棠,這個給你。”


    海棠一頭霧水的接過木匣子,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先是看了眼桑玉,又朝鳳傾微看去。


    “小姐,這是……”


    “自然是你跟白靖川的新婚賀禮。”鳳傾微淺笑道:“打開看看。”


    海棠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開木匣子,隻見裏麵厚厚一遝全是地契,房產,鋪子等東西,什麽都有。


    “小姐,你這給的也太多了,屬下不能要。”


    說完,海棠作勢就要將東西還給桑玉。


    未等鳳傾微開口,桑玉便將東西推迴去,微笑道:“海棠,你就收下吧,這是小姐的一片心意。”


    “可是……”海棠依舊猶豫。


    “別可是了,趕快收下吧,再說了,咱們小姐別的沒有,就屬這些東西最多了。”桑玉樂嗬嗬的勸說。


    聞言,鳳傾微不禁皺眉道:“你這丫頭,哪有這麽說自己主子的?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奴婢說的可都是實話。”


    桑玉不以為意,撇著小嘴眼中滿是傲意。


    在她眼中,天底下沒有誰能與鳳傾微與之相比。


    海棠見狀,不禁低眉一笑。


    她朝桑玉道:“好了桑玉,別跟小姐貧嘴了,這匣子裏麵的東西我收下便是。”


    “這就對了。”桑玉聽後,立刻喜笑顏開。


    就在這時,她忽然想起一事,緩緩收起臉上笑意,轉過身十分認真的朝鳳傾微道:“對了小姐,奴婢突然想起一件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您一聲。”


    鳳傾微抬眸,疑惑的朝她看去,還未開口便聽桑玉道:“今兒個奴婢出府采買胭脂水粉時,瞧見溫小姐鬼鬼祟祟的也出了府。”


    “鬼鬼祟祟?”鳳傾微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語氣也淡下來道:“眼下阿淵還未迴京,她沒事出府幹什麽?”


    桑玉搖頭,“不知道,奴婢當時著急離開,也沒想太多,事後想起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鳳傾微不解道:“隻是出府而已,我這將軍府又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倒也沒必要如此小心,聽你方才這麽一說,看著倒像是在遮掩什麽?”


    桑玉十分讚同的點了下頭。


    她也是怕溫顏私底下會做出什麽事情對鳳傾微不利,所以才選擇將此事說了出來,交由鳳傾微定奪。


    海棠見狀,立刻詢問道:“小姐,是否要屬下去查一查?”


    鳳傾微輕輕點頭,轉頭朝她道:“也好,省得她背著我又整出什麽幺蛾子。”


    其實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溫顏倒是再也沒有來給她添堵,而是一反常態老老實實的待在將軍府裏,估計是知道自己離了將軍府便無處可去。


    就連平日裏也鮮少在府中碰見她,直到平定蕭玄宸謀反之事。


    如今,這還是溫顏第一次出府。


    她會去找誰呢?


    目的又是什麽?


    就在鳳傾微想這些正想得入神時,海棠再次說道:“小姐若是沒有其他吩咐,屬下這就告退。”


    鳳傾微迴過神,目光看向海棠道:“去吧。”


    說完,海棠捧著匣子便轉身離開。


    另一邊,因著蕭玄墨還江南蘇府清白一事,蘇音然心懷感激,故而一直想當麵言謝,可登門數次卻都無功而返。


    直至今日終於見到了蕭玄墨。


    “蘇姑娘,真是對不住,本來還想著這幾日去飛鴻樓看你,但是這段時日朝中上下發生的事情實在不少,一時半會兒難以抽身,反倒讓你來找我,我這心裏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蕭玄墨一邊走一邊說道,言語間滿是歉意。


    可對於蘇音然的到來,他心中是又驚又喜。


    “四殿下客氣了。”蘇音然微笑道:“如今朝中還未立新君,青王殿下又不在,全靠殿下穩住時局,殿下如此不辭辛勞,說到底是百姓之福。”


    聽著蘇音然如此誇讚自己,蕭玄墨內心暗自竊喜。


    但是又怕對方覺著自己是驕縱之人,倒也未表露出半分。


    二人繼續往前走著,沒走幾步,隻聽蘇音然又忍不住感歎道:“當初若不是殿下,我父親乃至整個蘇府都不知何時才能洗清冤屈?我今日登門,就是想當麵謝謝殿下。”


    聽了這話,蕭玄墨忽然停下腳步,蘇音然見狀也停了下來。


    隻聽蕭玄墨站在原地默了片刻,而後對蘇音然道:“蘇姑娘,當初三哥為了一己私欲與榮王暗中勾結,致使你失去雙親,就連蘇府上下也都被害,我……”


    說到這,他微微低頭,不知道該怎麽麵對眼前的女子。


    良久後,他才又抬眸道:“身為皇子,本就享受了這世間所有的尊崇和榮華,我所做的一切本就是該做之事,這點事情微不足道,你又何須跟我言謝?”


    經過這段時間,蘇音然已經看清楚蕭玄墨的為人,他與蕭玄宸等人絕非同類。


    同時,她也感受到了蕭玄墨的歉意和微末的情緒變化。


    “殿下,三皇子和榮王以權謀私,他們做出這麽多傷天害理之事,有此下場也是因果所得。”


    “你與三皇子雖是手足,可你是你,他是他,你們之間截然不同。”


    “更何況,這世間多數人皆唯利是圖,像四殿下這樣一心為民之人已是少之又少。”


    聽到蘇音然如此不避諱的說這些話,蕭玄墨驚訝之餘卻又有些高興。


    因為此舉恰恰說明她並沒有將他當外人。


    “蘇姑娘對錯分明,心胸這般豁達,與其他閨閣女子果然不同。”蕭玄墨下意識說出這話,眸底還帶著幾分不明情緒。


    後知後覺的蘇音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跟蕭玄墨說的話有些欠妥。


    縱使蕭玄宸有罪,也依舊是皇家之人,依舊輪不到她一介庶民來議論。


    她也不知怎麽的,想也未想就這麽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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