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隨他去吧,從小到大都是這個脾性,也不知隨了誰?”


    太監一聽便知曉東楚帝不會真的責怪夜無離,在一旁接話道:“老奴瞧著太子殿下這氣性,倒是與陛下年輕時一模一樣。”


    東楚帝扭頭看向太監,輕哼道:“朕年輕的時候可不像他這樣,他這分明是恃寵而驕。”


    話雖如此,但東楚帝寵愛太子一事,宮裏上上下下乃是文武百官,誰人不知?


    太監忽然想起來一事,停止臉上笑意,說道:“對了陛下,麗妃娘娘還在門口求見。”


    東楚帝本不想見,緩了片刻,還是吩咐道:“讓她進來。”


    “是,陛下。”


    太監退了出去,沒一會兒麗妃便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陛下。”


    麗妃雖已年近四十,但皮膚保養得甚好,乍一看,還以為隻有三十歲,她朝東楚帝一拜,舉止十分端莊嫻雅。


    “平身。”


    “謝陛下。”


    “你今日怎麽過來了?”東楚帝麵色淡淡,並無過多表情。


    麗妃溫聲道:“臣妾聽聞陛下這幾日操勞國事,身子有些不適,特意熬了湯藥送來。”


    話落,她伸手接過身後宮女手中的湯藥,緩緩走至東楚帝身旁,將那碗湯藥放在了桌上。


    東楚帝淡淡瞥了一眼桌上那碗湯藥,麵上並無喜色,也沒有要喝的打算,隻是對麗妃道:“你有心了。”


    麗妃微笑道:“陛下日理萬機,臣妾不能為您分憂,也隻能做這些了。”


    說著,便走到東楚帝身側,貼心的為他揉起了肩。


    迴想起在門外隱隱聽見廢太子幾個字,她心思一動,故意道:“陛下,臣妾聽說您要給太子殿下挑選太子妃?”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東楚帝並未多想,淡淡嗯了一聲,說道:“太子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該立太子妃的時候。”


    何況他身體每況愈下,有些事情是該為他打算了。


    麗妃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陛下為太子殿下挑選的哪家小姐?”


    “是尚書令之女陳書瑤。”


    東楚帝緩緩道:“太子性格過於冷淡,不喜與旁人接觸,朕便給他挑選了一位知書達理,性格溫和且才情出眾的女子,日後也好輔佐他。”


    麗妃聞言,眸色微變。


    陛下讓太子娶陳書瑤為太子妃,分明是想讓尚書令為太子所用,這顯然是在為他日後登基鋪路。


    那她的裕兒,豈不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言細語道:“這尚書令之女,臣妾在往年宮宴上見過幾次,無論是樣貌還是才情,相較於其他女子而言的確出眾。”


    “隻是臣妾覺得以太子殿下的心性,未必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陛下不妨再挑挑看。”


    東楚帝抿著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片刻後,他道:“身在帝王之家,哪有什麽願意不願意?依朕之見,倒是覺著太子與陳書瑤相處久了,定會喜歡上她的,你我就不必操心了。”


    見東楚帝似乎心意已決,麗妃又道:“可是方才臣妾在門外,瞧見太子殿下從禦書房出去的時候,臉色很是不好看,想必你們父子二人正是因為此事又鬧了別扭。”


    其實她一進來便瞧見扔在地上的那幅畫,想也不用想,必是太子對此事心生不滿,繼而惹怒了陛下。


    未等東楚帝開口,麗妃又自以為是的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不過話說迴來,這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知道您近日來身子不適,還這般肆意妄為。”


    聽到這裏,東楚帝眸光微沉,麗妃卻全然不知。


    她輕歎道:“這麽些年,他處處忤逆陛下,做了多少讓您生氣的事,恐怕是數也數不清,依臣妾看呀,就是陛下太縱容他了,才導致他這般目中無人。”


    想起在門外,那夜無離經過她時,神色十分傲慢,竟跟沒瞧見似的,簡直氣死她了。


    怎麽說她也是身居妃位,這後宮之中又遲遲未立新後,說不準哪天坐上後位之人就是她麗妃。


    東楚帝眸色瞬間冷了下來,“子不教父之過,你這是在說朕沒有盡到當父親的責任?”


    話落,他目光淩厲的朝麗妃掃去。


    麗妃頓時心中一顫,意識到自己過於心急導致說錯了話,立即撲通跪下。


    “陛下,臣妾絕無此意,是臣妾口無遮攔,不該妄議太子殿下,還請陛下恕罪。”


    說完,她整個身子伏在地麵上。


    東楚帝緊緊抿著唇,麵上看不出表情,起身之後低頭看向她,聲音冷沉道:“迴去閉門思過一個月,沒有朕的允許不許踏出宮門半步。”


    麗妃極為後悔方才說的話,這夜無離可是陛下的逆鱗,她居然……


    可世間哪有後悔藥,她咬了咬牙道:“是,臣妾定當好好思過。”


    另一邊,夜無離前腳剛離開禦書房,穆北就將剛收到的密信轉交給他。


    看著自家主子那張十分冷漠的臉,他想都不用想,便知曉他與東楚帝在禦書房裏發生了什麽?


    這麽些年,兩人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說到底,得虧東楚帝對自家主子足夠寵,否則以他的脾性,別說是太子之位了,怕是連皇子都當不久。


    夜無離打開密信看了一眼,思索片刻後,朝穆北問道:“可查出那人是什麽身份?”


    穆北搖頭,“隻知對方是南慶人,而且出手極為闊綽。”


    “南慶人?”夜無離眼眸一壓,神情若有所思。


    雖說東楚與南慶之間的確有許多生意來往,可火藥這種東西,大批量購買的,在東楚還從未發生過。


    而且對方瞧著絲毫不缺錢的樣子。


    “殿下,可要屬下派人去查一查?”穆北問道。


    夜無離細思一番,心中漸漸有了答案,他唇角一勾,轉身對穆北吩咐道:“這件事不必插手,讓人盯著便是,有什麽異動再來向我稟報。”


    “是,殿下。”


    ……


    就在鳳傾微迴到雁門關的第七日,許是敵軍糧草耗盡,闊真已經等得十分不耐煩,他正帶領著大軍準備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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