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微聽言,當即彎了下嘴角,“這麽好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接著,她將那顆珍珠放入了自己的錢袋子裏。


    蕭承淵淡淡嗯了一聲,想了會兒,繼續道:“我記得上迴去將軍府找你,你身邊那位姓蘇的姑娘,她那日所送去的賬本,可是足足有一箱子。


    而且據我所知,肯定不止那些,光憑一個飛鴻樓,一個月就不知道盈利多少?還有那白玉堂,背後的東家也是你吧?”


    他看向她,臉上略帶笑意,“你名下有這麽多產業,還會缺好東西?”


    “好東西的確是不缺。”鳳傾微兩手撐在石桌上,笑意盈盈的看向他,“不過,唯獨缺你手中的這顆珍珠,因為它獨一無二。”


    蕭承淵眸光微動,他身體微微前傾,整張臉湊了過去,“既然收了禮,那便不能再與我置氣了。”


    然後他抬起手,輕輕撥開鳳傾微額間的碎發,輕聲道:“要說起獨一無二,可不止是那顆珍珠,更是眼前人。”


    這驟然拉近的距離,一張清冷孤傲,麵若冠玉的臉龐,猛地映入鳳傾微眼底。


    此刻,她說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獨一無二?


    對,她的確是獨一無二的。


    盯著蕭承淵那張俊美的臉看了良久,然後鳳傾微下意識道:“蕭承淵,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得真的很好看。”


    女子目光清澈,說話的聲音更是婉轉動人。


    “傾微,你這般望著我,還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你可知於我而言意味著什麽?”


    蕭承淵不自覺地滾動喉結,那眸底深處充斥著欲狂的熾熱。


    最終,他的視線落在了那如同花瓣的紅唇上,而他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拂過,狂跳不止。


    就在他低著頭,一點一點的在往前靠近時,忽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貿然闖了過來。


    “王爺,有關於刺客的事,屬下……”看到眼前的一幕,青鋒瞠目結舌的道出了剩餘的話:“查、到、了。”


    隻是最後三個字,他的聲音極低。


    鳳傾微猛地縮迴身子,抬手掩著嘴輕咳一聲,尷尬的把腦袋轉向無人的那一邊。


    蕭承淵捏緊拳頭,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轉過頭朝青鋒道:“你方才說,有關前幾日刺客的事情查到了?”


    “是,暗衛剛剛傳來的消息。”


    他手裏還拿著一封剛送來的密信,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哆嗦。


    “你過來說,離得太遠本王聽不見。”


    青鋒呆了片刻,這麽近的距離你聽不見?


    看著自家主子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霎時間覺得周邊好似有一股殺氣縈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青鋒啊青鋒,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怎麽不長記性呢?


    不過話說迴來,他平日裏跟兄弟們打賭的時候,也不見得運氣有這般好啊?


    他邁動腳步,顫顫巍巍的走上前,然後朝蕭承淵拱了拱手,“王爺。”


    蕭承淵撥動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垂著眸麵無表情的命令道:“再近一點兒。”


    此時,他的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說話的聲音已經毫無溫度可言。


    青鋒心裏打鼓,臉上的表情已經比哭還難看,他向鳳傾微投去求助的眼神。


    奈何鳳傾微一直偏著頭,壓根兒沒看見。


    青鋒見求助無果,隻能硬著頭皮,又往前走了兩步,而那腳步仿若有千斤重。


    “王爺,這是暗衛剛送來的密信。”他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看蕭承淵。


    蕭承淵轉過臉,將他手中的密信拿了過去。


    然後,與青鋒預料的結果一樣,蕭承淵直接將人一掌打飛。


    赤影送走宮裏的人,正返迴來複命,誰料剛走到院外,忽然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朝他靠近。


    他當即便要做出防禦的姿勢,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不明物體重重的砸在了他麵前。


    赤影看清地上的東西之後,瞪大了雙眼。


    “青鋒?”他半蹲著身子,神色頗為驚訝道:“你怎麽從裏麵飛出來了?”


    若不是裏麵沒動靜,他都要以為是不是有刺客闖入。


    隻見青鋒吃痛的發出悶哼聲,手腳皆動彈不得,在看了眼赤影之後,生無可戀的望向天空。


    為何倒黴的總是他?


    “你下手會不會太重了些?好歹也是你的下屬。”鳳傾微有些於心不忍。


    上迴青鋒被一掌擊出門外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這孩子,運氣也真是極好。


    每一次都能讓他給撞上。


    “做事莽撞,毫無覺悟,沒讓他去領軍棍已是格外開恩。”蕭承淵淡淡道。


    院外還躺在地上的青鋒:王爺,聽我說謝謝你。


    鳳傾微嘴角不由得一抽,心道:你這也沒比軍棍好到哪裏去?


    片刻後,兩人談起了正事。


    蕭承淵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鳳傾微,正色道:“果然不出所料,春獵那日的刺客,的確是有三撥人。”


    鳳傾微快速的閱覽著信上的內容,麵色逐漸變得凝重。


    看完之後,她將信一把捏在手掌心中,神色淡淡道:“那位也就罷了,意料之內的事,畢竟太後壽宴上,他已是有意無意的在試探你,春獵如此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蕭承淵聞言,苦笑了一下,然後接話道:“我的那位皇兄,一直都是如此,可你我萬萬沒想到,這裏麵竟還有闊真與太後的手筆。”


    所以那日,明明在暗中安排了那麽多人手,就連鳳傾微的黑騎衛都用上了,卻還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最後隻剩下自己和區區幾名侍衛對抗幾十名刺客。


    若不是身上寒毒已解,在這種敵眾我寡的局麵,隻怕早已命赴黃泉。


    思及此,蕭承淵的眸光染上了一層令人徹骨的寒意。


    鳳傾微瞧他這神色,急忙伸出手握住了他緊握的拳頭,“總有一日,我會讓他們嚐到應有的苦果。”


    蕭承淵反握住她纖細的手指,微笑道:“不急,眼下還不是時候,好在這次他們的目標隻是我。”


    若是他們敢動不該動的人,他不介意加倍奉還。


    鳳傾微鬆開自己的手,想了片刻,緩緩道:“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闊真與太後暗中早已勾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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