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氣咻咻地轉頭,摟著蒼淩舟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


    蕭景珩看著她奶唿唿的後背,含笑的眼眸閃著癡迷的星光。


    連生氣都可愛到爆!


    周全算是整明白了。


    殿下思妹成狂,好不容易遇到個可愛的小奶包,自然是百般疼愛,千般寵溺。


    可是,這份熱情、癡迷,殿下能維持多久呢?


    蒼淩舟把周全、太醫支出去,吩咐任何人不許進寢殿。


    丫丫把陰魂放出來。


    陰魂跪在地上,自稱郭小眉,是京中富商郭家女兒。


    郭家經營糧油雜品,在大周國有十幾間鋪麵,家境富裕。


    「太子殿下,小世子,我是被人害死的,求你們為民女緝拿兇徒,將兇徒繩之以法,找到民女的那副皮囊。」她哭唧唧地哀求。


    「你且詳細說說,你如何遇害的。」蒼淩舟淡淡道。


    數日前,郭小眉本是和母親去天寧寺上香還願,因母親忽然身子不適,她便在侍女的陪伴下前去天寧寺。


    上香完畢,她們聽說後山景色頗佳,便去後山瞧瞧。


    卻沒想到,才走了一陣,郭小眉就跟侍女走散了。


    郭小眉沒找到侍女,心裏害怕,便折迴來。


    忽然,一陣濃煙襲來,她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不知怎麽迴事,渾身乏力,眼前模糊得看不清,腦袋好像被利刃切開,疼得喘不過氣。


    接著,她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隨時會死掉。


    那種眼睜睜等死的感覺非常恐怖,瀕臨崩潰……


    剝皮是最後的步驟。


    利刃割開皮肉的切膚之痛,真實而又可怕。


    她痛得想尖叫,可是叫不出聲。


    在絕望的深淵裏,她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後來,變成孤魂的郭小眉在京城飄蕩,怎麽也找不到自己的皮囊。


    「你沒看到兇徒的模樣嗎?」


    蒼淩舟凝沉地問。


    郭小眉搖頭,「民女甚至不知道兇徒是男是女。」


    蕭景珩一直盯著小奶包,目光黏在她身上,撕不下來。


    她的一顰一笑,一歪頭一眨眼,都是那麽的超凡脫俗、奶萌可愛。


    看一輩子都不會厭膩!


    小公雞打了個咕嗝,巴拉巴拉地說著。


    丫丫如實翻譯:「那些孔明燈不是人皮做的嗎?匹配一下,看看是不是郭小眉的皮。」


    蒼淩舟和蕭景珩對視一眼。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事不宜遲,他們帶著丫丫、小公雞,以及郭小眉,前往大理寺。


    大理寺卿沈重挑燈夜戰,正在研究孔明燈的幾張人皮,忙得焦頭爛額。


    他驚聞太子殿下和小世子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進了值房。


    沈重是沈皇後的胞弟,是蕭景珩的舅舅。


    蕭景珩免了他的見禮。


    簡短的寒暄後,蒼淩舟問道:「所有的人皮都保存完好嗎?」


    沈重頷首,「下官吩咐仵作妥善保存那幾張人皮,不過因為製成了孔明燈,有不同程度的破損。」


    他帶他們過去看看。


    不過,小世子為什麽抱著一個小奶娃?


    聽說攝政王府有一位驅邪誅妖很厲害的小天師,難道就是她?


    她看著隻有五歲,怎麽可能誅妖?


    想必是那些見識不夠的百姓眼瞎看錯了。


    停放死屍的殮房瀰漫著一股古怪的氣味,夾雜著腐爛的臭味。


    幾張人皮攤開放在木板上。


    雖然用藥物做了處理,驅除了臭味,但還是聞得到一絲絲的腐臭味。


    他們不約而同地捂著口鼻。


    小公雞鑽進蒼淩舟的廣袂躲起來,嫌棄道:「把老子尊貴火紅美艷的毛毛都熏臭了。」


    丫丫倒是不在意,輕輕拍打衣袖,「你出來叭。」


    沈重看見一縷黑影顯現出人形,駭懼得頭皮發麻。


    「她她她……」


    雖然他接觸過無數死屍,但從未見過鬼魂。


    非常的不淡定。


    「她是陰魂,要找自己的皮囊。」小奶包言簡意賅地解釋。


    「郭小眉,你快找找。」蒼淩舟道。


    郭小眉裹著一張障眼法的假皮,上前辨認。


    他對沈重說了郭小眉遇害的大致經過。


    沈重得知她是不幸遇害的死者,立馬冷靜下來,「明日一早,下官帶人去天寧寺後山勘察。」


    郭小眉辨認了片刻,指著其中一副皮囊道:「這副應該是我的。」


    因為,她的左側腰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如此辨認,會不會過於草率了?」沈重提出疑問。


    「我念兩句法訣,就能知道是不是。」丫丫天真又自信地說道。


    「丫丫,當真可以嗎?」蒼淩舟慎重地問。


    「可以噠。」她清澈的瞳眸閃著堅定的光芒。


    小公雞教給她的,都很簡單噠。


    然而這次……


    郭小眉站定,麵上布滿了期待。


    丫丫聽著小公雞的咕咕聲,雙手分別伸出食指和中指,小嘴叭叭地念法訣。


    忽然,她的指尖冒出一簇白色火苗。


    是靈力幻化而成的白光。


    她雙手掐訣,揮動起來,做了幾個軟綿綿、毫無氣勢的手勢。


    白光襲出一道筆直的光芒,射在那副皮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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