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曦初見此樹時愛不釋手,每次經過花廳都會駐足欣賞,武威侯夫婦見她喜愛,便將珊瑚樹送至她的庭院。


    望著已被歲月覆蓋了一層塵埃的紅珊瑚樹,柳雲曦仿佛看到了父母的笑容和身影,心中湧起萬千思緒。


    紅鶯深知這紅珊瑚樹是夫人贈予小姐的,不禁有些不舍:“小姐,不如換一樣禮物獻給太後娘娘吧?庫房裏還有許多珍寶呢。”


    柳雲曦卻堅決地道:“就用這個。”


    其餘的寶物雖未使用,亦有許多是父母所贈,但與已看膩的紅珊瑚樹相比,更顯其次。


    韓玟煜亦接到了一份華美的邀請函,那是對太後壽辰的盛情邀約。


    心中明了,這張沉甸甸的帖子與那位曾在暗中引領自己的神秘女子脫不了幹係。她所提及的機遇,似乎正藏在那即將揭幕的壽宴之中。


    手指緊握著那金邊燙字的帖子,韓玟煜的拳頭像是要將它捏碎,那嵌入肌膚的指甲似乎也無法傳遞分毫痛楚。


    韓家老夫人自從服用了珍貴的人參後,病情已有了顯著的好轉,而那些白花花的銀票也讓韓府逐漸擺脫了之前的困境,但這些不過是權宜之計。


    老夫人的病症猶如一個吞噬無底的黑洞,那一萬兩白銀雖是筆巨款,但麵對不定時的病發,隨時可能需要人參作為藥引,那些銀子便如同流水般一去不複返。


    韓玟煜懷念柳雲曦曾在韓府時的安寧日子,那時無憂無慮,無需為瑣事煩心。


    正當沉思之際,書房之外忽起喧囂之聲。


    “徐芊芊,你還有臉迴來!你究竟跑到哪裏去了?你這個朝三暮四的女子,就應該被休棄,沉入水中!”這是韓思瀾尖銳的嗓音。


    “韓思瀾,你嘴巴放幹淨些!別逼我代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你一頓!年紀輕輕說話怎如此刻薄?我這次迴來是來取迴我的東西,快讓開,別浪費我的時間。”徐芊芊的聲音透著久違的堅決。


    聞聲,韓玟煜臉色驟變,推開了書房的門扇。


    眼前的場景不出所料,徐芊芊正站在庭院門口與韓思瀾爭執不休,看來她歸來之時恰好與韓思瀾相遇。


    久別重逢,徐芊芊較之先前在韓府的素顏裝扮,此刻愈發豔麗動人,一襲鵝黃色的羅裙加身,發間點綴著幾支精致的簪子,顯得尊貴而耀眼。


    韓思瀾的目光則如同被磁石吸引,緊緊盯著對方頭上的那支瑞珠赤金簪,語帶酸澀,“你這次外出,是不是又攀上了別的男人?頭上那簪子價格不菲,難道你忘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徐芊芊不甘示弱,一雙美目怒視對方,“你家的門檻是不是太低了,管的也太寬了?你們韓府猶如狼窩,我難道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想做什麽,是我自己的自由!”


    盡管她的言辭並未明言,可眉梢眼角的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無形中證實了韓思瀾的猜測。


    韓思瀾憤懣地伸指指向她,尖銳的聲音如刀割般刺耳:“你怎敢如此不知廉恥?竟敢公然招蜂引蝶,你這樣的女子,理應遭受浸豬籠之辱!”


    她的尖叫在韓府的庭院中迴蕩,這裏居住著眾多人口,韓玟煜臉色鐵青,沉聲嗬斥:“韓思瀾,住口!你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家務事嗎?”


    直到此刻,韓思瀾才注意到韓玟煜的存在,她頓時淚眼婆娑,哀怨地喊道:“哥哥!你聽聽她都做了什麽?你剛才可都聽到了?這個女人離開不久,竟敢背叛你,紅杏出牆!這樣的人應該上報官府,讓她嚐嚐背叛你的苦果!”


    徐芊芊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間凝固,她在這裏還想另尋新歡,卻要麵對官府的追捕?她憤怒地瞪著韓思瀾,“你敢!你們韓府要是敢對我下手,就等著自食惡果吧!”


    她如今有了靠山,言行舉止之間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


    韓玟煜的心思遠比韓思瀾細膩,他望著徐芊芊的眼神冷冽而深邃,“你這樣做,奉昀於何地?”


    徐芊芊的得意笑容再次凝固,她冷笑著迴應:“你隻知道拿奉昀來威脅我,但我告訴你韓玟煜,一個母親的生命不應該僅僅圍繞著孩子,我也是一個獨立的女性,奉昀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韓玟煜諷刺地反問:“之前你不是說過,一旦安定下來就要帶走奉昀,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徐芊芊啞口無言,韓玟煜的話顯然擊中了她的要害。


    韓思瀾心中充滿了嫉妒與憤怒,自己明明已經到了待字閨中的年紀,卻始終門可羅雀,連上門的媒婆都是介紹一些不堪入目的對象。


    而徐芊芊和柳雲曦都已經曆過婚姻的洗禮,卻仍能找到條件優越的歸宿。尤其是徐芊芊,甚至還未正式和離就又誕下了孩子!


    韓玟煜此刻的心情反而相對平和,經過這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他已明白柳雲曦才是最適合他的理想伴侶,自己當初並未認清自己的心意,誤將情感傾注在徐芊芊身上。


    他已經下定決心與徐芊芊斷絕關係,以便為柳雲曦騰出正室的位置,光明正大地將她迎迴韓府。盡管他對徐芊芊的背叛感到憤怒,但還不至於無法容忍。


    因此。


    在韓思瀾情緒激動,哭鬧著要求報官之際,韓玟煜冷聲喝止了她:“住口!你這是要讓韓府蒙羞到何種地步?難道你巴不得將這等醜事宣揚得滿城風雨?”


    韓思瀾震驚不已,淚眼婆娑地反駁道:“二哥,我究竟是為了誰啊?徐芊芊如此恬不知恥,我們難道就能忍氣吞聲?若非你將她帶返京城,她現在還蜷縮在薊州那個角落裏,她這種忘恩負義、敗壞婦道的女人,我們難道就能輕易放過?”


    話音未落,不等韓玟煜開口,徐芊芊便自信滿滿地接口道:


    “當然不會,我這次迴來,除了收迴我留在此處的一些物品,另一件事便是提出和離。”


    韓思瀾不曾料到徐芊芊的臉皮竟厚到如此地步,她明明做出了那些令人發指的勾當,竟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提出和離,於是憤怒地撲上去,欲要將她的臉抓得麵目全非:


    “你這個淫蕩的賤人,向來喜歡與男人糾纏不清!你有什麽資格向我的二哥提出和離?我們韓府絕不會輕易放過你,你這個敗壞風俗的蕩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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