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書院的學子大部分都呈上了自己的作品。


    但並未出現一個‘上’的評價,甚至‘上下’都沒有。


    “三大書院的人也不過如此了,”一名國子監學子嗤笑道。


    “甄兄慎言。”


    “何須慎言,難道甄兄說的不對嗎,三大書院若非三位大儒坐鎮,早已敗落,根本撐不到現在,沒想到這麽多年,還是如此水準,真是令人失望。”


    一旁的三大書院學子頓感被羞辱了,怒聲道:“國子監難道隻會逞口舌之利嗎?”


    “怎麽?難道你還想挑戰我國子監不成?”


    國子監是大風的最高學府,地位比之青北的地位還要高很多,能進入其中的,自然也是人中翹楚,這些人大多是心高氣傲之輩,仗著自己有一定的才華,看誰都不入眼。


    有人道:“若是金陽和方孟在此,你怕是不敢說出此話。”


    “哼,當年金陽自甘墮落,拒絕國子監的邀請,是他自己的損失,至於方孟,不要認為寫出了三首詩詞就無敵於天下,誰知道是不是曇花一現。”


    “巧言令色,有本事去方孟跟前說。”


    “不予你說,”那國子監學子冷笑道:“看著吧,隻要舒羽出手,方孟和金陽一定是他的手下敗將。”


    “不要與人爭論,抓緊時間思考,這麽高的獎勵,賺點迴去作為花銷也是好的。”


    國子監眾人開始遞交作品,不過五人,其中竟然有四人獲得了‘中’的評價。


    這引起了三大書院學子的驚唿,同時也不禁氣餒,暗恨自己與他們的差距為何如此之大。


    “這國子監果然是人才輩出,”顏師昭語氣中掩飾不住的讚揚。


    “那是自然,”薑文異點頭:“這可是聚集了全大風最頂尖的才子。”


    “那也沒有他厲害。”


    顏師昭聲如蚊蚋的喃喃自語。


    蘇靜舟和薑文異聽不見,李若格卻聽見了,她懵逼的看著顏師昭,以她的那不愛思考的腦子,根本不知道顏師昭說的是誰。


    “此詩為‘上下’。”


    那邊,孟知悔朗聲說道。


    “太厲害了,楊界不愧是國子監的七星之一,實力毋庸置疑。”


    “果然還是得看國子監的,三大書院確實是要遜色很多。”


    “可惜了,剛才那人兩個‘中上’,孟院長卻給出了‘中’的評價。”


    “很好了,人總有自己的喜好的,即便是大儒也是如此,誰讓那人的詩無法打動孟院長呢。”


    “國子監的北鬥七星名不虛傳,一個楊界就如此厲害,那舒羽,該是如何驚才絕豔?”


    “若是平時,舒羽定然不屑於出手,但是如今有薑文軒在場,我估計,今日有一場龍爭虎鬥了。”


    “好期待,年輕一代最強的二人,真不知道該是如何精彩的一幕。”


    楊界的詩引得一陣議論。


    隨後,又有一人將作品呈交上去。


    “是七星之一的甘掖,不知道他能拿到什麽評價。”


    “絕對不會比楊界差,要知道,楊界是七星中最末的那位,而甘掖,則是第四。”


    當看到甘掖的作品,三位大儒討論了一番,最後給出了與楊界一樣的評價:上下。


    甘掖有些失望,楊界則是鬆了一口氣。


    在場的眾人卻隻有歡唿。


    可惜的是,今日來此的七星隻有四位,分別是楊界、甘掖、唐虛揚還有舒羽。


    七星未齊聚,雖說遺憾,但是能親眼見到舒羽出手,也算不虛此行。


    隨後,國子監剩下的學子紛紛上前,隻有幾人未動。


    這幾人有的是沒有做出詩詞來,有的則是等待最後遞交,比如……舒羽。


    不得不說,國子監的整體實力完全碾壓三大書院,大部分人獲得的評價都是‘中’,隻有很少一部分是‘下’,其中唐虛揚也拿到了‘上下’的評價,荀南麟對他的作品更是給出了‘上中’,這是今日為止,唯一一個‘上中’。


    這讓三大書院的學子不由的有些灰心喪氣。


    能來此的,都是精挑細選的精英,但是他們麵對國子監眾人的時候,卻根本無力反抗,自信心被碾壓的支離破碎。


    這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自己比不過人家呢。


    最後,隻剩下那兩個距離三丈之遠的二人。


    薑文軒和舒羽。


    王對王。


    今日最巔峰的對決即將上演。


    所有人都期待著這一刻。


    這畢竟是薑家,薑文軒發揚了主人翁的精神,對這舒羽微微一笑,隨手揮墨,一首詞便一蹴而就。


    牛子儒率先做出了評斷:“上中。”


    孟知悔:“上中。”


    荀南麟雖然花的時間最久,但是他最後也是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上中。”


    這是一首寫秋色的詞,其中運用了以物喻人的手法,算得上是水準之上。


    李若格撇撇嘴,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道:“我感覺沒有五十兩寫的好。”


    “五十兩?”薑文異被李若格的話搞的一頭霧水,便好奇問道:“什麽五十兩?”


    顏師昭解釋道:“若格姐姐說的是方公子。”


    “方孟?”薑文異這才反應過來。


    “正是。”


    “方公子的詩詞自然是頂尖的,”薑文異附和道。


    但心中卻不以為然,方孟確實有才華,但他畢竟出名尚短,還沒有來得及給人深刻且久遠的印象。


    除非他能陸續有詩詞現世,否則很快就會被人所忘記,隻有在提及那三首詩詞的時候才會偶爾順帶想到他。


    那邊,薑文嵐聽到三位大儒的評價,頓時喜笑顏開,目前為止,自己弟弟為最。


    唯有一個舒羽,是變數。


    舒羽身材略顯單薄,給人一種弱不禁風之感。此刻,他靜靜地佇立於原地,沉默不語地凝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一般,與周圍的人和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他身上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袍子,這件袍子不僅陳舊而且還帶著幾處破損,顯然他家境並不寬裕。然而麵對眾人投來的目光時,他卻毫無半分緊張或不安,反而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淡定從容。


    唐虛揚與他的關係素來要好,他翻了個白眼,悄悄走到舒羽身後,雙手用力,直接將他推了出去。


    舒羽向前走了幾步,失笑搖頭,隨後便拿起毛筆。


    薑文軒下筆很快,寫的也很快,讓人一看就知道胸有成竹,而舒羽,卻是慢條斯理,緩緩書寫。


    這也是與家境有關,紙張對於家境貧寒的舒羽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若是寫錯了一個字,那就浪費了一個字的空間,所以,他寫字向來如此,他這個習慣在國子監並不是秘密,大家也都沒有催促。


    至於三大書院的人,更不敢多說什麽了,這位可是才名冠絕明京城的大才子,國子監的第一人,他們根本沒這個資格催促。


    當他擱筆時,孟知悔仔細研讀了一番之後,當即就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上中。”


    荀南麟不甘人後,也道:“上中。”


    隻有牛子儒在細細品味其中意境,良久之後,他給出了自己的評價:“上上”。


    嘩!!


    人群頓時開始喧嘩。


    紛紛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第一個上上出現了,舒羽果然還是舒羽,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雖說最終的評價是‘上中’,但是當牛院長的評價出來,薑文軒確實要稍遜一籌了。”


    “這首詩雖然不足以成為傳世之作,但絕對是佳作,薑文軒很好,但舒羽顯然更強。”


    “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國子監的學子顯然更為興奮:“我早就說過了,舒羽的實力那獨一檔,放眼整個大風國,恐怕也就隻有薑文軒能夠與其一較高下了。而那個什麽方孟金陽,簡直就是不入流的小人物罷了。想當初在那場宮廷宴會上,如果舒羽有資格參加的話,哪裏還會輪到他們出風頭呢?憑借舒羽一個人的本事,絕對綽綽有餘。”


    “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與方孟金陽相比,舒羽差的隻是一個機會而已,若是他有機會,必然能一飛衝天。”


    “長久以來,方孟一直備受吹捧,但如今也是時候讓世人看清真相了——他不過是個曇花一現的人罷了,與之相反,舒羽才是那位真正值得被世人口口相傳、家喻戶曉的絕世天才!。”


    “日後有機會,舒羽定然要給方孟一個教訓,省的他欺世盜名。”


    方孟是長月書院的學生,在他們看來,方孟絕對不可能淩駕於國子監之上。


    否則,就是對國子監的羞辱。


    他們正說的興致勃勃。


    “誰說方孟欺世盜名?”


    顏師昭儼然聽不下去,她柳眉倒豎,語帶煞氣:“方孟三首詩詞擊退張公朗在爾等口中卻是如此輕描淡寫,還是你們不願麵對方孟的驚世才華,才會在這裏大放厥詞?”


    “姑娘,我們隻是就事論事,若是那日舒羽在場,他一人便可擊退張公朗,根本無需金陽和方孟車輪戰。”


    顏師昭走下來:“那日情形雖然我不曾親眼目睹,但也聽說過一二,張公朗當場出題,方孟和金陽被動應戰,也就是說,方孟二人是臨場發揮,給他們的時間很短,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方孟寫出了三篇可以傳承百世的詩詞,就連皇上也對他們稱讚有加,而你們,隻會誇誇其談,背後傷人,令人不齒。”


    有人被顏師昭的話說的惱羞成怒:“既然方孟如此厲害,那便讓他出來與舒羽一戰,否則我們是不認的。”


    “你們認與不認,與他何幹?難道你們認了,他還能飛上天不成?”顏師昭寸步不讓:“國子監難道全是夜郎自大之輩?不如人便是不如人,若是不如人還不自省,那也就如此了。”


    “休要伶牙俐齒,方孟若是有本事,那就讓他站出來應戰。”


    顏師昭冷笑:“無需他親自過來,平日他做的隨手之作我還記得不少,若是你們能勝過其中一首,那我便代替他認輸。”


    “好,這可是你說的,在場之人並無逼迫。”


    顏師昭語氣堅定:“我雖為女子,但也知曉一諾千金,況且還有三位院長在此作證,但若是你們輸了,那就要與方孟道歉。”


    “若是他是有如此才華,我等道歉又如何,但——你是方孟何人?是否真的能代表方孟?”


    “我自然可以,”顏師昭雖然有些羞赧,但她還是指著李若格道:“武儀鄉主可以擔保,這總是可以的吧。”


    “武儀鄉主?”


    不少人聽說過武儀鄉主就住在方府,卻並不認識李若格。


    好在有好幾人是親眼見過李若格在宮宴上擊敗江隆棠的,在他們的確認下,這場賭約便很快成立了。


    舒羽神情凝重,方孟的名字最近他都聽出了繭子,對方那三首詩,更是倒背如流,每次閱讀,他都極為泄氣,因為他知道,自己目前寫不出來如此優秀的詩詞。


    “你看起來很緊張?”薑文軒在舒羽身邊,淡笑道。


    “你剛迴來,不懂。”


    薑文軒卻不敢苟同:“我懂,目前方孟比我強。”


    “呃?”舒羽詫異問道:“你遠在東衛,竟然也聽說過方孟?”


    薑文軒理所當然:“東衛又不是蠻戎,各國通商的商隊數不勝數,我能知道方孟此人,並不是什麽稀罕事。”


    “倒也是,”舒羽點頭:“不知方孟又作出了什麽詩詞,挺期待的。”


    “是啊,我也很期待,若是不如此前那三首,怕是期待會成為失望。”


    “拭目以待,反正要開始了。”


    顏師昭走到書桌旁,第一首詩很快落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這是她與方孟第一次見麵時,方孟吟出的詩。


    她一直銘記於心。


    “上上”


    “上上”


    “上上”


    孟知悔、荀南麟、牛子儒三人不約而同做出了評斷。


    三個‘上上’,震驚的在場眾人久久不言。


    即便是國子監眾人有心反駁,卻最終還是默不作聲。


    這首詩,完全超脫了這個詩會的範疇,這種質量的詩,並不是你知識淵博就能寫出來的,需要那滔天的豪情與罕見的天賦,缺一不可,在場無一人敢說,自己能寫出與之媲美的詩作來。


    都是讀書人,還做不到說昧良心的話,隻能沉默。


    顏師昭並未讓他們震驚很久,她繼續下筆。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迴眸一笑勝星華。


    雖然這首詩比第一首要差一些,但也不是現場學子能寫出來的。


    所有人繼續沉默。


    就連三位大儒也麵麵相覷,不知自己要怎麽評價。


    隻有荀南麟麵帶微笑,方孟可是長月書院的學生。


    沒想到,自己坐擁寶山而不自知,以方孟所展現出來的才華,足以讓長月書院受益良多,自己來搶奪薑文軒做什麽。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再難得。


    隨後,顏師昭又寫出來了一首詩歌。


    連續三首,別說其他人,就是舒羽和薑文軒,也都沉默不語。


    他們顯然也被方孟的文采折服了。


    “這都是些稱讚女子的詩詞,難道方孟他就這點本事,成天待在溫柔鄉中?”


    有人提出了質疑。


    顏師昭頓時有些慌亂。


    因為方孟在她麵前吟出的詩詞,全是這個類型的。


    這是方孟的鍋,誰讓他見到顏師昭就走不動道呢。


    這時,蘇靜舟出聲了;“當然不是。”


    “師昭姐姐,你在一旁歇歇。”


    顏師昭點頭:“嗯。”


    蘇靜舟接過顏師昭手中的筆,用比顏師昭更傾向於瘦金體的筆跡將詩句寫了出來。


    “是瘦金體。”


    孟知悔道。


    牛子儒點頭誇讚道:“這姑娘的瘦金體倒是有幾分神韻。”


    “你見過很多瘦金體?”荀南麟問道。


    牛子儒不禁笑道:“可別忘了,王仁章是我姐夫。”


    “倒也是,王大人那裏有方孟的墨寶,你見過倒也不奇怪,”荀南麟恍然,隨後他對孟知悔道:“蒯大人可不是你親戚吧,你怎麽也見過?”


    孟知悔嘿嘿一笑:“我雖然不是蒯大人和王大人的親戚,但金景可是我的學生。”


    荀南麟頓時難受的一批,合著我自己學生的墨寶你們都親眼見過,就我是外人?


    難道我不配?


    等過些日子,找個借口讓方孟抄寫詩經,這樣我也有方孟的墨寶了,而且是一整本,氣死你們。


    他不想看到這二人那得意的小人嘴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蘇靜舟身前的執掌,嘴裏念叨著:“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這是蘇靜舟剛進方府的時候,在方孟書房中看見,蘇靜舟對這首詩的印象非常深。


    詩中描繪了大地被茫茫白雪覆蓋,一個身著蓑衣頭戴笠帽的漁翁乘坐一葉孤舟在寒江之上垂釣的情景。


    但是其中蘊含的孤寂情緒,即便是作為旁觀者,也感同身受。


    上上?


    那隻是凡間的詩。


    而方孟的這幾首詩,又豈能簡單的用幾個字去評價的。


    但是,他們看到蘇靜舟並未停下。


    而是將這首詩放在一旁,繼續往下寫。


    荀南麟趁此機會,悄悄將《江雪》放入了懷裏。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好美啊。”


    “好慘啊。”


    呃?


    兩種完全背道而馳的感歎同時響起。


    發出‘好美’之言的是女子,而說出‘好慘’的,便是男子了。


    男女從中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情緒。


    女子渴望這樣一個深情的男子掛念著自己,這樣對於她們來說,非常美好,而男子,隻覺得這樣是沒有出息的。


    但是不可否認,這首詞絕對也是傳世之作。


    但是,蘇靜舟還未停下來。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又是一首蝶戀花,”荀南麟說著,一隻手卻準備將上一首詩揣進懷裏,但是被牛子儒按住了手腕。


    牛子儒從容不迫將紙張收起。


    荀南麟恨恨不已。


    但是看到眼前這首詞,他的眼睛都冒出了藍光,這首詞,比起此前的詩詞一點都不差,甚至在某方麵來說還要更高。


    沒想到今日之事興之所至,竟然能發生如此令人難忘的事情。


    薑文軒和舒羽已經讓他大開眼界,他敢肯定,這兩人未來的成就絕對要超過自己。


    即便如此,方孟的橫空出世令他更為驚喜。


    如果說薑文軒和舒羽的成為大儒是可以預見的,而對於方孟來說,大儒隻是他的下限而已,上限……他不知道。


    “就這樣吧,若是諸位有能寫出比這幾首詩詞更好的,可以隨時來方府挑戰。”


    蘇靜舟撂下這句話,便與顏師昭站在一旁,靜等結果。


    國子監眾學子眼神閃爍,不敢與顏師昭和蘇靜舟二女對視。


    顯然,他們的狂傲在這幾首詩詞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原來,不是方孟沒有詩作現世,而是人家根本不屑於拿出來炫耀。


    可笑他們還在用這個理由抨擊對方,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反觀三大書院的學子們個個激動不已,方孟雖未至,但是他確實是長月書院的人,他打臉國子監,他們也與有榮焉。


    “對不起。”


    就在此時,舒羽出聲了。


    竟然是他這個從頭至尾未出聲的人率先道歉。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有他帶頭,那些說怪話的國子監學子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紛紛道歉。


    三位大儒的注意力卻沒有在這邊,而是在為了最後一首詞在爭論不休。


    蘇靜舟的瘦金體雖然比不上方孟,但也算是難得。


    至於顏師昭寫的那三首,卻是無人爭搶。


    “你們一人一份,而我還是空空如也,這首蝶戀花必須給我。”


    孟知悔隻想給這兩個為老不尊的玩意一拳,臭不要臉的。


    “方孟是我長月書院的人,按理說這三首詩詞都應該是我的,你們都給老夫鬆開手。”


    “嗬嗬,方孟是你們長月書院的人,但是這位姑娘卻不是。”


    ……


    看著三位大儒為了一張手稿差點打起來,甚至互噴口水,這徹底顛覆了眾人的想象。


    唐虛揚小聲道:“舒羽,不就是一首詞嘛,這三位不應該吧。”


    舒羽幽幽道:“若是可能,我也想搶。”


    “呃?”


    唐虛揚詫異的看著他。


    舒羽道:“方孟的瘦金體實在太吸引人了,我也想臨摹。”


    原來是這樣,唐虛揚理解了。


    都是病。


    薑文嵐尷尬的等著三位大佬分出勝負。


    最後,孟知悔憑借年齡和身體優勢,最終如願拿到了最後一份手稿。


    看著他的笑臉,另外二人氣的咬牙切齒。


    “顯然,今日勝負已分,”薑文嵐出麵:“方公子確實文采出眾,今日的萬兩白銀大禮,歸方公子了。”


    薑文異笑著對蘇靜舟和顏師昭道賀:“恭喜了。”


    顏師昭搖頭:“這是他應得的。”


    薑文嵐笑開了花,雖然花去了數萬兩銀子,但是薑家卻一點都不心疼,有方孟的這些詩詞鎮場,此次詩會定然會聲名遠揚,薑家的聲望也會隨著水漲船高,這對於薑家來說,遠比銀子更重要。


    詩詞評比結束,但是詩會卻沒有結束,隻是顏師昭和蘇靜舟身邊圍著的男子多了些。


    二人都是高顏值美女,尤其是顏師昭,她比蘇靜舟大一歲,正好長開,比之蘇靜舟更為吸引人。


    好在有李若格這位武儀鄉主在,在薑文異亮出她的身份後,這才讓不少男子望而卻步。


    “靜舟,”薑文軒溫文爾雅的走了過來。


    “薑文軒。”


    蘇靜舟淺笑道。


    “我聽聞你家的變故了,你……還好嗎?”


    “我很好。”


    “嗯,”薑文軒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但是當他真正見到蘇靜舟後,卻怎麽也無法說出來。


    薑文異不禁扶額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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