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想不懂裝懂,端著的,奈何陸野來了一句“示範給我看看”,她難為情地展示了一下,效果是一塌糊塗。


    司月月愣愣地抬起來頭,表情上滿是心虛二字。


    陸野頗有些無奈,他說:“司月月,我不是老虎,吃不了你,還有,不要怕丟臉。”


    “看好,我再演示一遍。”


    陸野手把手教學司月月中,在他們自己的未察覺裏,姿態親昵。


    “發球時要把握好力度和角度,盡量在網的中心位置處,然後揮動時的角度控製在四十五度附近,不要打太高,費力氣,打太低,會越不過球網……”


    他很有耐心的一步步引領著,在這引領裏,司月月找到了發球的感覺。


    按照陸野所說,她成功發出了一個不偏不倚,力度適中的完美球。


    “哈哈,我會發球了!”司月月眉眼彎彎地笑著。


    “陸野,你去對麵。”她揮了揮球拍示意道。


    他見此,向本來自己要在的位置走去,不過幾秒,司月月成功的將球發過來。


    球按照陸野的指示,司月月讓其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陸野輕輕鬆鬆地將球接過來,然後打出去。


    他的力道很弱,就隻讓球越過去,正好到司月月的麵前。


    司月月看球往自己的方向飛來,屏住唿吸,用盡力氣,全力一揮,揮在了空氣上麵。


    羽毛球四平八穩落地,司月月趕忙將其撿起,重新做好發球姿勢。


    一連幾次,司月月都沒有接到球,她垂頭喪氣,“不行,我太差勁了,陸野,你還是和其他人去打球吧。”


    她走過來,頭低著遞上球拍。


    “你沒怎麽接觸過羽毛球,這是正常現象,”陸野說到這裏時停頓了一下,“你喜歡打羽毛球的感覺嗎?”


    他所用的字是“喜歡”。


    “喜歡”這個詞,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司月月點了點頭,“可是我怕你嫌我,”她的那句話還沒說完陸野便說了。


    “沒關係,我們玩的高興就行。”


    司月月一開始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她覺得自己的球技差到令人發指,會影響到陸野的打球體驗感,後來他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漸漸地將自己放開了。


    嗯,我們這次隻需要玩的高興。


    陸野見司月月撿球的次數太過於頻繁,自己也故意地假裝好幾次沒接到。


    他的這一小小舉動,使得對麵蔫了吧唧的某位兩眼放光。


    “哇趣,你居然也要撿球,那看來我發球還是有些技術含量的。”


    陸野見此,嘴角微勾出笑。


    她願意,我就配合她。


    開心最好了,不是嗎?


    旁邊打羽毛球的人:這哪是單純同學間教學羽毛球,明明是……


    幾番球的來來往往下,司月月終於接到了陸野發過來的球,她順勢一打,球飛了出去,陸野很輕鬆的接到,然後再打迴去。


    司月月信心滿滿,她做好準備,見球飛來,她揮動球拍,但是沒把球給打出去。


    好不容易建立下來的信心,隨著羽毛球的落地再次崩塌。


    司月月又好氣又好笑:“我怎麽就不能打兩個來迴球了?”


    陸野走過來,他看著興致低下去的某人,手不由自主的伸起,在快要接近司月月的腦袋時立刻把手放下了,神色極其不自然。


    他幹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動作,“沒事的,你已經很好了,我們繼續練。”


    司月月沒有注意到他剛剛的動作,聽了他說的話,臉上再次洋溢了光芒,“真的?”


    陸野說:“真的。”


    他們就這樣玩了一個課間,在上課前五分鍾時迴教室。


    “陸野。”司月月這次玩的很開心,說話時語調也微微上揚。


    “嗯?”陸野順勢問。


    司月月說,“這次就先委屈你了,等我羽毛球學好後,一定與你打幾十個來迴。”


    “真的?”


    “當然,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


    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走進了教學樓。


    在快要分開時,陸野對司月月說,“你怎麽那麽容易開心?”


    “我?”司月月有些小疑惑,她在腦海裏搜索了一圈,貌似還真的如此。


    “也沒特別容易吧,”司月月迴答上一個問題,然後說出自己心裏想要說出的話:“謝謝你沒有嫌棄我技術菜,也謝謝你很有耐心教我打羽毛球,今天我很開心,感謝老大陪我這個小菜鳥玩!”


    “中午我要去超市,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我待會兒買給你。”


    “我沒有喜歡的。”陸野說。


    “沒有喜歡的?那吃的呢?超市裏有膨化類的,鹵製類的,還有麵食類的,還有糖啊,巧克力啊等,都沒有喜歡的嗎?”司月月說。


    “都沒有。”


    三個字,簡短且簡潔。


    “那,”司月月似乎在做退步,但又不完全像,“這樣吧,我把我喜歡吃的都推薦給你。”


    陸野見此,他要說什麽卻被司月月搶先了。


    在她剛說完那句話後又立馬鄭重其事的看向陸野:“這是我的心意,陸野不可以拒絕!”


    她喚著他的名字。


    有些人,感情一根筋,遲鈍如木頭,神經且大條,關鍵是撩人不自知。


    陸野不自然地低下了頭,耳朵尖尖,泛著緋色。


    他的嘴角又在他沒有發現裏不斷上揚著,司月月呢?什麽都沒意識到,還在介紹著小零食。


    “司月月,隻在這種情況下你才對我好嗎?”陸野問。


    她一碼事歸一碼事,剛剛的殷勤,很難不懷疑她是為了不欠人情。


    真的是,傷腦筋啊!


    好不容易和她有了點牽絆,結果她是一根筋,還是鋼筋混凝土的那種。


    “沒,沒有啊。”司月月說。


    “我看是的呢。”陸野感慨道。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教你打羽毛球,你覺得這是一份人情,心中認定必須要償還,所以才想著中午給我買點東西。”


    他說的不無道理,司月月確確實實是有這個想法。


    就在她愣然間,陸野說:“我們是朋友,有些事情,不需要分的太清。”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直擊司月月的心。


    “我們是朋友,有些事情,不需要分的太清”,原來他是真心把我當朋友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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