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開車開到了市一院。


    “你去醫院幹嘛?”陸野這時發出了聲音。


    “看病。”


    “你生病了?”


    “我能不生病?你但凡給我懂事點,我就不會心髒疼。”


    孟茴越發覺得自己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動不動就心悸。


    此刻,空氣陷入了安靜。


    孟茴將車停好,他們進入了醫院大廳,孟茴說:“做一下身體檢查,看看有沒有哪裏傷著。”


    她驅車到南城後,並沒有立刻到學校,而是去了陸野的租房。


    她打開門後走進客廳,茶幾上放著紗布,消毒水,與跌打損傷藥,轉身走向臥室,那裏空蕩蕩的,被子裏沒有餘溫。


    到達地方時,孟茴看了眼手機,時間是淩晨三點二十七,這個點,他應該在睡覺,可是,他卻是徹夜未歸,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尤其是找到他時看見了他的另一隻胳膊保持著小幅度的轉動。


    陸野不解,他抿著嘴唇,孟茴不需要看,就知她兒子是不會乖乖聽話。


    孟茴歎了歎口氣:“我是你媽,不會為你壞,我們之間是親人,不是仇人。”


    幾番折騰,孟茴給陸野在醫院裏又配了不少藥帶迴去。


    也許是因為剛剛的陪伴,亦或者是很久未見,再次見到時的內心觸動,陸野變得柔和了許多。


    他們迴到市裏的租房時,已經快要到中午了,兩相合計,在飯店裏解決午飯。


    吃飯時,有不少的電話撥過來,孟茴悄悄地給手機按了靜音。


    他們之間,有好長的時間沒有心平氣和地吃過一頓飯了。


    這兩年裏,孟茴時常後悔著如果不給他強製做選擇,是不是關係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僵硬,可是,我是為了他好。


    他小,不懂社會的運行規則,那麽我必須要把他的路給鋪好。


    “你去接吧,也許有重要的事情。”陸野說。


    孟茴見此,離開了位置,找一個僻靜地,處理工作上的事了。


    在這張桌子上的食物,是陸野點的,他點的是孟茴喜歡吃的。


    她喜甜,愛酸甜口,也愛甜辣口,隻要是甜的就行。


    約莫十分鍾這樣,孟茴迴來了,麵帶難色。


    陸野沒有抬頭看她,自顧自地說著:“什麽時候走。”


    “吃過午飯。”


    “這麽急?”


    “下午要麵見甲方經理。”


    “他也在臨江?”


    “不,是在京北。”


    “你的車到京北,估計是明天了。”


    “坐飛機。”


    一直在動著筷子的陸野,此時停止了動作,眸子裏一種不自然的神情掠過。


    他說:“魚刺挑了,吃吧。”


    在公碟裏,幾塊被挑了刺的魚肉平平靜靜地躺著,孟茴這才注意到在這頓飯開始時,陸野就一直在挑著魚刺。


    孟茴不會吃魚,卻又酷愛吃魚,但每次吃完後,都會被魚刺卡著嗓子。


    在未遇到陸野的父親前,她戒斷了魚,遇見後,她再次開始吃魚,因為他會把刺給挑掉。


    後來,他去世,孟茴就再次不吃魚了,直到陸野長大能為她挑魚刺。


    親人的意義之一即是撫慰,孟茴有過無數次一走了之的想法,可待看到兒子時,她又覺得自己的命運並非是一再捉弄。


    隻是有些事情的發展是事與願違的。


    那件事的發生後,我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下降成冰點,魚,再次被孟茴很少碰過了。


    其實,買魚的次數很多,不過孟茴在身邊的次數很少,她總有忙不完的事,也總有一堆事要她處理。


    吃完飯後,孟茴與陸野在路邊等著出租車。


    這幾天的太陽還不錯,曬得人內心暖和。


    陸野的手放在大衣的口袋裏,低著眉頭,似有心事。


    在出租車到來後,他將孟茴攔住。


    “媽,你的生日禮物。”他掏出一個盒子,包裝精致。


    孟茴訝異,眼睛裏的是不敢相信。


    “別多想,我是替我爸給你的,他要是知道我答應他的事沒做到,說不準他給我夢裏托事。”


    陸遠方因公殉職,陸野,是孟茴一手帶大的。


    出租車向遠方駛去,再去望望,隻能看到如一點米粒般的痕跡。


    待轎車完全地在他視野裏消失後,陸野向著孟茴的反方向走去。


    南城中學的那裏,一切如舊,到點後即放學。


    貝萊不死心的再去向他的租房,不論怎麽拍門,裏麵都沒有聲音。


    任言初換房子了,準確來說,他又再租了一間房。


    玩膩了,那就換,尤其是不聽話的。


    冬天很冷,路兩旁的樹,葉子盡落,光禿禿的,灰白還是斑白,飽經風霜還是龜裂皺皮,很難說,隻是在第一眼裏那些樹仿佛就像上了年紀的老爺爺,被歲月摧殘。


    這次放假迴家,司月月不想再和家裏人起任何口舌之爭。


    臨江這個地方,是生我養我的地方,但是如果要是有遠走高飛的機會,我一定會牢牢抓住。


    這個元旦假,很快就過。


    又返校了。


    司月月迷茫了,她從餐廳出去後沒有迴到教室,而是鬼使神差地去一個平常和自己八杆子都打不到的地方。


    上個星期的小測試,司月月成績退步了,也因為這個原因,這個元旦假期她過的一點也不愉快。


    目前我的學習進度,十分緩慢,狀態也是極其差勁。


    司月月看了一眼樓梯,深唿了一口氣,抬腳上去了。


    到頂樓時,她眼前一亮,門沒有上鎖。


    司月月的手推開了那扇鐵門,向天台的方向走去。


    我想呆在隻有我一個人的地方,我想要靜靜地一個人,然而不遂人願。


    在她的視線前方,有一個人不斷的向天台邊緣處移去,背影看起來著實頹廢,好像受了極大的打擊似的。


    他該不會?有一個不好的想法在她腦海裏蹦出來。


    司月月瞳孔變大,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立馬三步作兩步,拉住了那個人的衣袖,“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可以對我說,不要跳樓!”


    被抓住的人,神情微愣,先是身體一僵,緊隨著是將身子轉過來,用一種你想象力豐富的語氣說:“誰告訴你我要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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