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麽話要對你說?當然有,我之前隻以為你是開玩笑的,所以我就和你打賭,賭你不是南城的學生……”司月月心裏想著中。


    暑假的幾麵之緣而已,打賭也是隨口一說的,應該不會記住。


    “你輸了。”陸野灼灼地盯著司月月。


    嗨,一見麵就提這個話題,司月月內心扶了扶額。


    哥,我錯了,你……別追著“殺”我!


    “野哥,你和她認識?”一旁的楊辰翊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好奇地問。


    “嗯,熟人了。”


    陸野將書合好,站了起來走到司月月麵前,“別想賴賬,吃完午飯後去五樓,我等你。”


    陸野桌子上的書的標題名字是《遠大前程》,全英文版本,下麵墊著資料書,字跡雋永而又工整,和他的張揚外表嚴重不符。


    楊辰翊看了看他的書,看了看陸野隔了一個位置稱不上同桌的同桌袁誦,又看了看教室外麵的女生,這都是野哥的熟人?


    野哥不應該和我最熟嗎?


    第一節課下課後,楊辰翊和袁誦聊天,但人家很少講話,說了半天,就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不是特地寫下名字,而是在課本寫上自己名字順帶自我介紹。


    呃,這是?


    楊辰翊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周圍哪個男的能譜擺的那麽大。


    真能裝。


    陸野有一個朋友,身體不太好,有心髒病,在他高三那年,又患上了腦瘤,他是活不久,可不是活不過十八歲。


    那年,他墜樓了。


    陸野以為自己會心平氣和對待每一位同學,至少說不會拿有色眼鏡去看待,可是,他跨不過那道坎。


    袁誦表情沒有任何喜怒哀樂或者受到打擾的麵色,安安靜靜地坐著,一筆一劃地寫著。


    隔了一個位置的理論上同桌,先說自己要坐在外麵,然後自我介紹,他聊了很多,最後聊到一個人。


    亦或者是他說了那麽多話隻是為了引出那個人做鋪墊。


    陸野說:“你還記得謝忱嗎?”


    “嘩”一聲,白紙被黑筆穿透。


    謝忱,怎麽可能不記得。


    袁誦沒有迴複,他低著頭自顧做自己的事,好像沒有聽見陸野說的話。


    “看那個男生,白白淨淨的。”


    隔了幾排,有一個女孩眼裏冒星星。


    她穿著明黃色的t血衫,搭配著複古款式的牛仔褲,腳上的鞋子五顏六色,和她的發圈一樣,花裏胡哨。


    “在哪?”王緣配合她,環顧一周,然後特別敷衍,“對,長得還不錯,要不你去要個聯係方式?”


    她滿心滿眼放在鏡子中的自己,拿梳子倒騰自己的劉海。


    “那我去了。”杜昭昭目光鎖定。


    “去吧去吧。”王緣還在搗鼓自己的頭發。


    杜昭昭在見到袁誦的第一眼,沒來由的心髒在撲通。


    那個男生他好像在發光。


    罕見的,杜昭昭靦腆害羞了。


    她靠近袁誦後選擇繞道而行,出教室門,然後快步去往五班。


    “喊魂呢,什麽事情那麽激動?”


    薑甜甜還處於睡眠中,被杜昭昭給搖醒,強製性大腦開機,她幽怨地看向杜昭昭,恨不得將她揉成球一腳踢飛天上去。


    薑大小姐有很大的起床氣。


    “我遇見喜歡的人了。”


    “喜歡的人?這個學校?”聲音迷迷糊糊的。


    杜昭昭的語氣中充滿歡唿雀躍:“嗯,就在我們班級。”


    薑甜甜打了個哈欠,抬眼看向杜昭昭,“腦袋瓦特了吧?看中這個學校的人也就罷了,還看中了你們文科班的男生,說吧,又是什麽妖魔鬼怪。”


    “我們文科班怎麽了?文科班也是有寶貝的。”


    話說到這裏上課鈴恰到好處的敲響。


    杜昭昭還想繼續分享被薑甜甜給打斷,“上課了,迴自己的教室。”


    薑甜甜連拖帶拽,送走杜昭昭,毫不留情。


    關於杜昭昭的喜歡,薑甜甜一直抱著不可相信。


    杜昭昭對任何事物的喜歡不超過三天。


    吃飯之前,還有一場數學午練,杜昭昭在草稿紙上劃來劃去,不是演算,是在打草稿——你好,我叫杜昭昭,你叫什麽名字?


    也許是因為天氣炎熱,所以食欲不振。


    司月月和邢星草草地吃完飯,然後迴教室了。


    教室是在二樓,就在樓梯口旁,拐個彎就進去了,司月月不安地在椅子上坐著,沒過幾秒還是站起來了。


    “你要去哪?”邢星問。


    “去找個人。”她答。


    司月月去了五樓,一路上在想:


    “他不是走讀生嗎,又不在學校吃午飯,應該沒那麽早到學校,隻要我去五樓沒看見他,那我轉身就走,他要問我為什麽沒去,我就說我去了沒看見你。”


    這樣,他就什麽都不能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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