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廟上的紅綢帶裏寫著,


    嚴峰為了自己活下去,拋棄受傷的毛守年,導致其死亡。


    可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當時,毛守年在墜落山崖時受了傷,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會拖累嚴峰。


    再這樣磨蹭下去,兩個人都會死在山裏。


    毛守年知道,嚴峰是個很重情義、講義氣的人。


    如果直接告訴嚴峰,他受傷嚴重,


    前者肯定不會留下他一個人,


    哪怕是咬牙跪著爬,也一定要帶著他一起走。


    於是,他撒了謊,隱瞞了自己的傷情。


    等嚴峰終於找到路,走了出去,帶著其他人趕迴來救他時,


    他早就已經因為受傷過重,渾身冰涼了。


    其實,曙光救援隊裏但凡了解毛守年的性格的人,


    都知道嚴峰沒有說謊。


    麵對絕境,毛守年絕對不會選擇讓自己拖累隊友。


    可總有些人並不了解毛守年,更不了解嚴峰。


    於是,一些不和諧的流言悄然而起,


    添油加醋後,傳到了毛守年家人耳朵裏。


    為此,他的家人到隊裏找嚴峰鬧過幾次。


    尤其是他妻子,幾次威脅,要讓嚴峰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如此看來,土地廟後麵樹林裏,


    關於嚴峰的紅綢帶,很可能是毛守年家裏人掛上去的。


    “看來這所謂的山神,根本不是什麽正義的光。


    它隻照著人們寫上去的文字,展開殺戮,


    根本就沒有查過,這上麵寫的內容,是否屬實。”我對顧舟吐槽道。


    顧舟冷冷一笑:


    “什麽山神,什麽正義之光,


    會弄出僵屍人貓這種玩意兒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不過是以此為借口,滿足自己的殺戮欲望罷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如果它單純隻是為了滿足殺戮欲望,那為什麽一定要挑犯有重罪的人下手?”


    顧舟頓了頓,似在思索。


    下一刻,我們幾乎同時想到了答案:


    它恨所有犯有殺人重罪卻沒有得到應有懲治的人,


    會不會是因為,它曾經也有過類似的遭遇?


    這個所謂的山神,


    不管如今是鬼還是邪祟,還是懂得術法的活人,


    曾經,它也是個普通人,


    並在那個時候,遭到了其他人的致命傷害。


    那個或者那些傷害它的人,


    沒有受到任何懲罰,一直逍遙法外。


    所以,它憎惡世界所有這類潛在的兇犯,


    一旦知曉其存在,必定會在其進入它的地盤,也就是盤龍山區後,痛下殺手!


    我們四個人帶著嚴峰離開了這片難走的濕地,


    將他送進鎮上的醫院進行治療。


    與此同時,


    另外兩個救援隊員曆盡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那三名驢友,並等來了支援隊伍,一起將受傷者安全轉移出了山區。


    這時,隊裏領導有急事找唐國振,


    他跟大家說了一聲,就先行一步返迴駐點。


    汪凱對我和顧舟佩服得不得了,


    甚至萌生了離開救援隊,拜我和顧舟為師,從此跟著我們學藝的衝動。


    我好說歹說半天,好不容易才讓他打消了這個離譜念頭。


    嚴峰家人就住在鎮上,聞訊趕來醫院,


    得知是我和顧舟救了他,對我們千恩萬謝。


    見嚴峰得到妥善安置,暫時安全了,


    我和顧舟打算離開。


    不過,在離開前,我給了嚴峰一張護身符咒,


    叮囑他務必貼身攜帶。


    還有,在我和顧舟解決掉躲在山裏害人的東西前,


    切不可再進山,尤其是在下雨天的時候。


    嚴峰和汪凱一樣,對我們信任無比,小心翼翼收好符咒,


    說他一定會謹記我的叮囑。


    隨即,他突然掙紮著下了病床,想給我和顧舟下跪。


    一是為了答謝我們的救命之恩,


    二是說還有一事,想麻煩我們。


    我和顧舟一左一右兩麵夾擊,趕緊扶住了他。


    隨便受人跪拜可不是什麽好事,我們實在擔不起。


    其實,不用嚴峰開口,


    我就知道他想說什麽,於是主動對他道:


    “你是不是讓我們替毛守年超度?


    放心,等我們忙完山裏的事,就去找他魂魄,給他做一場法事。


    他生前守護了這片山林一輩子,


    沒想到去世後,依舊沒有離開。


    是時候讓他去往該去之地,好好安息了。”


    我才說完,嚴峰就淚水漣漣,緊握著我的手,感激地拚命點頭,


    說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有用得他的地方,


    讓我們盡快開口,


    他一定全力以赴!


    汪凱也在一邊抹眼淚。


    離開嚴峰病房,汪凱擦幹淚痕,重新露出笑容。


    他說救援隊的駐點辦公樓離醫院很近,


    熱情地邀請我倆去過去坐坐。


    我和顧舟正好也想看看賈科突然身體不舒服,


    到底是巧合,還是有別的原因,


    於是答應下來。


    救援隊駐點是座乳白色的三層小樓。


    賈科聽汪凱說我們要來,


    早就在一樓大門口伸長脖子等待,


    看到我們出現,興奮地揮舞著雙手。


    他之前與汪凱聯係時,已經聽後者說了我們救嚴峰的經過。


    此刻,這家夥與汪凱一個德性,


    恨不得向我們拜師學藝。


    同樣的,我再次開啟三寸不爛之舌,


    終於說服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與此同時,


    我發現他雖然整個人處於亢奮狀態,可實際上臉色很差,


    印堂晦暗,眉心處還凝聚著一團常人看不到的黑氣。


    果然啊,


    賈科肚子疼,並非單純吃壞了東西,


    而是接觸過不幹淨的玩意兒。


    我趕緊從背包裏找找出一粒祛除陰穢之物功效的藥丸遞給他,讓他吃下去。


    賈科現在對我信任得不得了,連個為什麽都沒問,


    從我手裏拿過藥丸就一口吞下。


    他吃完後不出五分鍾,


    臉色就肉眼可見的好轉,整個人都為之一振。


    “神了!”


    “又能抓鬼怪,又能治病,可真是高人中的高人啊!”


    他和汪凱對我更加佩服。


    我告訴賈科,


    他肚子不舒服,並非因為生病,而是接觸了不幹淨的玩意兒,


    讓他好好想想,在出現症狀前,


    是否接發生過什麽怪事?


    賈科抓住後腦勺,一臉懵逼,


    說今天他值班,


    一上午就待在駐點值班室,哪都沒去。


    中午,還是唐國振幫他去食堂打的飯。


    他吃了後沒多久,就腹痛如刀絞,


    想必是哪個菜不新鮮,吃壞了肚子了。


    結果,他剛疼得差點要打滾,


    唐國振就跑進來說,


    剛接到消息,有驢友在盤龍山區遇險,


    讓他收拾收拾,馬上出發……


    之後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了。


    本來在家休息的嚴峰代替他進了山,遇到了危險。


    “你中午吃的飯菜還在嗎?給我看看。”我問賈科。


    賈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早就倒掉了,不過,肚子不舒服,飯盒我還沒洗。”


    我讓他把飯盒拿過來給我看看。


    賈科很快就拿了兩個鋁飯盒過來。


    我拿過來一看,


    飯盒裏頭,


    除了殘留的飯粒、油漬,


    還沉積著沒來得及散去的黑色陰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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