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洵迴來了,見藍小七望過來,微微的搖了搖頭。


    藍小七明了他的意思,起身告辭。


    胡星藝有點不舍,一直把兩個人送到了大門口。


    以為能在胡家找到傀儡的線索,卻沒有,尹千洵和藍小七先迴了藍家,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碧芳居上。


    暮色暗沉,華燈初上,大寶、小寶被蘭英帶迴了屋子,尹千洵和藍小七悄悄的出了藍家往碧芳居而去。


    碧芳居是娼妓會館,來消費的都是男人。


    藍小七學著尹千洵的樣子把頭發束在頭頂,著一身胡麻色的男裝,看起來像一位未成年的男子。


    路上,尹千洵瞄了藍小七幾次,笑意盡在眼底,就算做了男裝,那也是個俊俏的小子。


    尹千洵和藍小七扮做的小廝都是很出挑的人物,畢方婕一眼就看見了迎上來。


    她的眼睛多利,看向尹千洵:“原來是公子呀。”


    尹千洵笑著點頭。


    畢方婕又麵向藍小七:“這位小爺看著麵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快裏麵請。”


    藍小七掏了塊銀錠子放在畢方婕的手中:“老板,我們家公子吃不得苦,仔細安排。”


    “放心,放心,”畢方婕把銀子放在懷中,對身旁的人說,“二樓雅間,讓芳蕪去準備。”


    得了吩咐的下人,忙去通知。


    尹千洵和藍小七被請往二樓,兩個人看著是往樓上走,眼睛一直沒閑下來過。


    “二位貴客,裏麵請,”畢方婕推開一個包間的門。藍小七和尹千洵進入。


    “芳蕪一會兒就來,二位貴客稍等,”說完話的畢方婕把房門關上。


    藍小七在房間內溜了一圈,找了個位子坐下:“怪不得你們男的都喜歡往這裏跑。”


    尹千洵佯怒:“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


    藍小七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依然順著原話說:“在船上待著多愜意,”隨手往一樓一指,“那麽多女人,你告訴我,你喜歡哪一款?”


    藍小七明明就是逗他的,那雙眼睛裏一閃一閃的藏滿愜意的光。


    尹千洵勾了勾嘴角,快步上前,攬住藍小七的腰把她壓在牆壁上:“不是問我喜歡哪一款女人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藍小七是貼牆而站根本看不見尹千洵的表情,逗弄的心情更重,笑的身姿亂顫。


    尹千洵突然往前一頂,伸手扒開她的衣領,唇就貼在了她的後脖頸處。


    歡笑聲變成了哼唧聲。


    尹千洵感覺還不夠,輕輕的咬著,麻意一直竄到了心底,藍小七猛的轉身,眼睛直直的看著尹千洵。


    要說撩撥,她還真就不服啦。


    尹千絢低聲咒罵,一隻手突然捂住了藍小七的眼睛,另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不讓其動。


    若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不想忍點點。


    藍小七沒想到他的還應這麽大,隻能老實的待著不動。


    房門被打開,尹千洵放開藍小七。


    芳蕪帶著幾個端著餐點的下人,進門,盈盈的對兩人行禮:“給公子請安。”


    藍小七退到遠處,禁守一個小廝的本份。


    “芳蕪姑娘客氣了,”尹千洵不動聲色的往後退,站在了安全的距離之外。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弄了一點碧芳居的特色菜,希望公子喜歡。”


    “無礙。”


    趁兩個人說話,藍小七悄悄的出了門。


    尹千洵擰眉,眼角的餘光落在藍小七的背影上。


    “公子怎麽了?若是酒菜真的不喜歡,我就讓人重新準備一份,”見尹千洵不動筷,芳蕪以為自己哪裏做的不好,連忙詢問。


    “不用。”


    芳蕪見尹千洵一直麵無表情,又問:“公子是喜歡聽曲?還是喜歡作詩?亦或是別的什麽?圍棋,我也會一點。”


    尹千洵實在被聒噪的難受,瞄了芳蕪一眼:“我喜歡安靜。”


    芳蕪的一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放。他和來這裏尋歡的男人不一樣,芳蕪從小學的就是討好男人的法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隻能弱弱的說:“公子若是不喜歡人打攪,我不說話就是了。”


    尹千洵敲了敲桌子示意芳蕪倒酒。


    芳蕪照做,尹千洵邊喝酒邊吃菜,一邊注意著藍小七的動靜。


    碧芳居的人很多,沒人注意隨意溜達的藍小七。


    她從眾人的閑談中得知,碧芳居的頭牌叫紫曇,但是最難見的卻不是頭牌,而是一名叫浣紗的女子,也不知有什麽本事。


    碧芳居的一樓是散客們聽歌、看舞、喝酒、散心的場所。二樓用於宴客,三樓是雅妓們的閨房,花了重金的男子亦可以留宿。


    傀儡這個東西見不得人,有違綱常倫理,斷不會在人多的地方。


    一樓可以排除,藍小七隻在二樓和三樓溜達。二樓的雅間客滿,藍小七走的很慢,每個房間的門口都能聽見喝酒喧鬧的聲音,藍小七沒有硬進,而是上了三樓。


    還沒到晚上,三樓沒什麽人,藍小七試著去推房間的門,結果沒推開,一連幾間都是如此。


    大白天的,居然還鎖門。


    藍小七聽見上樓的腳步聲狀似無意的從另一個樓梯下去,二樓的轉角處,她突然和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相撞。


    那人嚇的後退一步,一個端著菜盤的小廝迎上來,眼看著湯湯水水就要潑在女人的身上,藍小七下意識的扶了女人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摸到了一個硬物,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女人就躲開了:“客人,沒嚇到你吧?”


    藍小七淡笑:“沒嚇到。”


    “沒嚇到就好,”女人讓了讓身子,“客人先走。”


    藍小七點頭,往雅間走去,在臨關門的時候,聽見小廝說:“紫曇姑娘,你要的果子”


    紫曇說:“先端進去。”


    藍小七從還沒有關嚴的門縫中看向說話的兩個人,心中思量,原來她就是紫曇。


    正在喝酒的尹千洵用眼睛瞄她,見她站在門口不動,詢問:“去哪兒了?”


    藍小七趕緊把門關嚴實了,不好意思的撓頭:“外麵好多漂亮姑娘。”


    來這裏自然是看美女的,這個借口再好不過,尹千洵瞪了藍小七一眼,啞然失笑,心中暗道:若不是先前藍小七一再保證不會貿然行動,尹千洵也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出去,自己卻在這裏陪著芳蕪演戲。


    “喜歡哪位姑娘?我給你叫一個就是。”


    藍小七連連擺手,慌忙推拒:“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一下人,不敢肖想,看看就行。”


    尹千洵的酒也喝飽了,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起身打算離開。


    芳蕪欸了一聲。


    尹千洵迴頭,以眼神示意怎麽了?


    “公子現在要走麽?不再坐一會兒了?”


    “不了,有空再來,”尹千洵走到藍小七身邊,捏著她的脖子,硬把她推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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