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爭鬥,到最後誰都沒有落得好下場,唯獨太後和皇上安然無恙,林主子怎麽可能死心。


    以林主子看來,自己的兒子死了,所有的人就不該配有兒子。


    薛先生清楚當年的情況,包括林主子是為何進的冷宮,「她之所以進冷宮,也是因為將手伸到了太後和皇上身上,先皇親自下了旨意將她打入冷宮。」


    先皇看重規矩,尊卑有別,其他人不管怎麽鬥,他都能睜隻眼閉隻眼,唯獨嫡出的太後和皇上不行,林主子是犯了先皇的忌諱,先皇才一怒之下將她打入了冷宮。


    如今先皇逝去,皇上都已經登基了三年,她還能興起風浪,可想而知,她不是個省油的燈。


    若她單單隻是想讓太後難受一迴,也就罷了,薛先生擔心,她的目的不止於此。


    皇上一走,這座皇宮裏就剩下了太後和皇後。


    皇上沒有子嗣。


    倘若皇上這趟能順順利利打贏這場仗,平安歸來,那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


    可一旦皇上有個閃失,宮內必定會亂,誰又能保證先皇那些在外的兒子會不會迴來。


    薛先生心裏擔心的就是這個。


    先皇的兒子雖說死的死殘的殘,卻是正宗的皇室血統,有繼承贏家江山的資格。


    薛先生說,「娘娘去同太後打聲招唿,這林主子怕是留不得了。」


    薛先生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不管來不來得及,林主子死了才最安心。


    星煙去見了太後,說了林主子的事。


    太後猛地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半晌才迴過神,「哀家當初念她有喪子之痛,膝下無兒無女,對哀家構不成威脅,便沒趕盡殺絕,殊不知留在了今日,反過來給哀家使了個大絆子,倒是哀家糊塗,心慈手軟了。」


    皇上登基之後,太後將該清理的都清理掉了,先皇所有的兒子太後都送出了康城,派去了封地。


    公主也都是外嫁,康城一個都沒留。


    一來是為了眼不見為淨,二來也是杜絕後患。


    唯獨就漏了冷宮裏的人。


    太後以為人都已經進了冷宮,天子又換了個主子,她也該規矩老實了,結果還是低估了她。


    「處理了吧。」


    太後對秦嬤嬤說道。


    秦嬤嬤又走了一趟冷宮。


    幾年沒見,林主子看到秦嬤嬤,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臉上的笑,笑地讓人毛骨悚然,「她終於想起本宮了。」


    秦嬤嬤麵無表情,她就是再囂張,有天大的本事,如今也不過是個階下囚,太後要她的命就跟踩死一隻螞蟻。


    「聽說她病了?」林主子看著秦嬤嬤,笑的開心,「能讓她臥床不起,本宮也死而無憾了。」


    「當年,本宮算計來算計去,獨獨就算計不到她頭上,沒想到幾年之後,本宮居然成功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姚貴人太蠢,沒堅持住,暴露了身份,她沒能親耳聽到太後的死訊。


    秦嬤嬤使了個眼色,幾個婆子立馬將林主子擒住。


    「聽說咱們的皇後生不出來孩子?皇上又是個情種子,不願碰別的女人,這不是要讓大明國的江山絕後嗎?」林主子說完就大笑,「報應啊!」


    婆子兩巴掌輪在林主子的臉上,兩邊臉眼見地紅腫。


    林主子嘴巴還沒停,「嫡出又怎麽樣,生不出孩子,不還是得給那些庶子的王爺們讓賢讓位嗎?先皇護了一輩子,到頭來他的江山還是要落到庶子的手上,真是諷刺!」


    林主子恨太後,更是恨先皇。


    她的兒子死了,他就一句節哀,第二日照常去翻後宮的牌子。


    那不隻是她自己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就能忍心,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她恨,她巴不得贏家的江山從此就絕了種。


    秦嬤嬤的臉色很難看。


    林主子這話說完,也就再也發不出聲兒了。


    可林主子說的話,秦嬤嬤都記住了,迴去就說給了太後聽。


    「哀家讓你去找的人,可有眉目了?」太後知道過繼的事情再也不能拖。


    太後了解林主子是個什麽人,既然她能搭上外麵的姚貴人和周崇,必定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死前能說這話,八成就是給封地的王爺們帶了消息,不外乎就是讓他們重新對康城裏的這把椅子燃起希望。


    秦嬤嬤將幾處封地王爺的情況都說了太後聽,太後越聽越糟心,竟就沒有一個讓她滿意的。


    「魏丞相當初橫行霸道,不將先皇放在眼裏,宮裏的皇子少說也有五六個,可沒有一個敢出麵站出來與魏家抗衡,從那時候,哀家就已經看出來了,這些個王爺壓根就指望不上,上不了台麵。」


    太後壽辰倒是來了兩位王爺。


    一位文王。


    一位康王。


    那名字也是諷刺。


    文王,眼睛不好使,認不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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