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煙也是後知後覺。


    若不是皇上說賜婚,星煙壓根兒就不會將二人聯想到一起,星煙不隻是對自己的感情遲鈍,看別人的感情,也是遲鈍,就覺得二哥和虞姑娘之間,有一股不同尋常的火,藥味兒。


    從進門之後就是相互地看不對眼。


    星煙還打算問問二哥,怎麽著人家虞姑娘了,直到皇上賜婚,星煙才明白過來,兩人那番行為,感情是在打情罵俏。


    星煙說不出來是什麽感受,但她知道她很高興。


    今兒這親事,她事先並不知情。二哥哥和虞家結親,是高攀,就算是二哥封了侯爺,這才升上去的官,並沒有實際的人脈,同虞家殷厚的實力相比,是他們庚家占了便宜。


    皇上這恐怕又是在護短,愛屋及烏。星煙迴頭便含情脈脈地看著皇上,心裏的感動都寫到了臉上。


    「覺得朕很好?」贏紹手臂習慣性地摟住了她的纖腰,傾身壓在她身上。


    星煙也習慣性地往他懷裏倒。


    這一日之內,先是封她為皇後,又是給她哥哥賜婚,皇上似乎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的好,都讓她占了去,星煙心頭一陣熱乎,動了情,慵懶地斜靠在贏紹的肩膀上,就跟身上沒長骨頭一般,粉嫩的手指頭擺弄著他龍袍的衣襟,聲音嬌嬈婉轉,誇了他,「皇上哪裏都好,臣妾愛極了。」


    贏紹受不了她這妖精模樣,眸子隱隱變深。


    卻又瞧見了她抬起的手臂,露出了一截雪白,那上麵明顯多了幾塊青紫。


    贏紹知道是昨兒夜裏被他捏紫的,她越想逃他越是抓的緊,將她兩隻手舉到頭頂上固定住,狠個勁兒的來。當時控製不住,做不到憐香惜玉,事後瞧見這些痕跡,卻又心疼上了。


    「別鬧,再鬧,朕又該忍不住了。」贏紹握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將她的袖口推到了手腕,隱在袖筒裏的青紫頓時都露了出來。


    贏紹眼裏有愧意。


    星煙瞧見了他眼裏的愧意,一點都沒安分,亮堂堂的眼珠子一轉,就生了懷心思,明目張膽地對著贏紹眨了一下眼睛,挑|逗地說道,「臣妾說的都是真的,皇上哪都好。」


    嬌嬈的臊子說的話裏有話,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眼裏的神色也是嫵媚到了極致,猶如帶了倒鉤,勾的贏紹頓時口幹舌燥。


    星煙是料定了皇上不會再動她,才有了膽子去惹火,卻低估了自個兒的魅力,誰能經得起她如此撩撥。


    贏紹咬緊了牙,身子僵硬,眼睛燃起的火光就快要將星煙吞滅,星煙打了個顫,才知自己惹了禍,趕緊抬起青紫的胳膊攔在了贏紹的眼前,苦著臉說的嬌氣,「皇上,臣妾疼。」


    不隻是這,全身都是。


    贏紹將一股衝動強憋了迴來,抬頭了她的下顎湊近了她的唇瓣,「皇後欠罰,朕罰的還不夠,嗯?」


    星煙心裏虛了,下意識地往後躲,縮著脖子甜甜地哄了他一聲,「哥哥。」


    贏紹喉頭滾動,眼神又深了,禁錮在她腰間的手仍舊沒有鬆開。


    星煙如小貓試探性地伸出了爪子,輕輕地扯住了他的袖口搖了搖,繼續討饒,「好哥哥,煙兒知錯。」


    話音剛落,贏紹就堵了她的嘴。


    她莫不知,她一聲哥哥最能致命。


    贏紹最終還是沒舍得辦她,目光觸及到她頸項的青紫時,到底是狠不下心,隻能苦了自個兒,啞著臊子在她耳旁說道,「記得,下不為例。」


    星煙被他鬆開的一瞬間,學乖了,慌忙地從他懷裏跳出來,猶如遭了狼手的小兔,脫離的那瞬間,離獵物躲的遠遠的,「臣妾先迴後殿等皇上。」


    說完,也不顧贏紹的臉色,自個兒轉身就逃。


    星煙紅著臉一出去,就被外頭強烈的光線晃了眼睛。


    太陽高升,已經將太武殿照了個亮堂,星煙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就和皇上糾纏了一個晚上,再加一個早上。


    昨夜被她丟棄在正殿門口的宮燈,早就被人收拾撿走了。


    過來時是黑夜,迴來已經豔陽高照,正如她突然敞亮的心,黑夜過去,總會能見到光。


    門前跪了一大片,一聲一聲地叫著皇後。


    人後她還是皇上的心尖寵,贏紹的心頭肉,她可以撒嬌,可以耍賴,人前,她卻已經是萬人敬仰的皇後,大民國天下的半個主子。


    離了那個懷抱,她要自己一人撐起半邊天。


    星煙心頭突地一熱,腳步踩在往日熟悉的長廊上,心態突然之間就變了,如今再來瞧跟前的人或事,感受又與之前不一樣,眼界變的很開闊。


    不再似往日那般狹隘,心思隻放在了自己一人的生死之上。這個世上,其實,有很多東西遠比生命還要珍貴。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後殿裏,三個丫鬟,加一個薛先生,都跪在了地上,對她行了大禮。


    星煙立在那,眼裏擒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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