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字很秀氣,很整齊,上麵寫著:


    我知道,我的做法或許在某些人看來很是不解,可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我維過權投過舉報信,得來的隻是“讀得起就讀,讀不起就走”這幾個字,學校亂收費已經成為了一種普遍現象;從繳費補課到亂收各種各樣費用,這些灰色產業鏈居然沒人管。


    學校不是市場,教師也不是商人;教書育人本該注重的是“育人”二字,可現在每一個人都兩眼放光的盯著學生的口袋。


    都說讀書可以改變命運,可一個窮學生卻在還沒有改變命運時,就已經把家裏拖垮了。寒門出貴子的成本實在太高,一個精英的誕生是同輩無數文盲積累出來


    我就是一個窮學生,我之所以能夠來到這裏讀書,是哥哥姐姐輟學才換來的,學費是家裏人辛辛苦苦攢了一年再加上我利用假期去做臨時工才得來的,可如今卻要繳納各種費用高達幾萬,我家裏真的沒辦法了,我也沒辦法了,我想退學,可學校領導說:“退學可以,退費就不要想。”


    如此行跡,與強盜又有何異,我想找人一起維權,可他們要不選擇沉默;要不視我如瘟疫一樣避之不及。天理昭昭,朗朗乾坤,可惜都瞎了沒人管。既然如此,那就誰都別想好過。(吳淩雪絕筆)


    這是怨氣,滿滿的怨氣,可這種做法又有什麽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涼薄非一日看破。傻孩子,這樣做痛苦的可是家裏的人呐。


    江東流此時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如果自己的父母不是識了點字,不是身體健康,不是出門在廠打工的話,或許自己與這位女同學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在心中默念一聲一路走好後,江東流這才收起心神,把目光轉向身旁的蘇姝。


    此時的她已經不再看地上的紙,而是在死者臉上看來看去;說真的,江東流第一次看到膽子這麽大的女孩子,麵對死人居然如此鎮靜;別看江東流現在很坦然,其實心裏早就已經發毛。


    “丹砂封六識,六壬術。”


    就在這時,蘇姝終於說話了,可從她的話語中,江東流卻聽得雲裏霧裏。


    丹砂他知道,封六識可能指的就是把丹砂塗在六識上,可這六壬術又是什麽東西?


    “你在說什麽?”


    “你不是玄術界的人?”


    江東流忍不住的出聲詢問,可蘇姝聽到後更加驚訝了,她張大著小嘴,兩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不過,在江東流眼裏,她這樣做反而更加可愛。


    “這……玄術界又是什麽?”江東流支支吾吾的問道。


    見此,這位一直不苟言笑的冰山美女終於做出了一個扶額的動作。


    “哎!失誤失誤,居然會懷疑你這個家夥是其他兩門之人。”蘇姝實在忍受不住出口埋怨起來。


    “你們是誰,來這裏幹什麽?”就在這時,一個粗狂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江東流心中一驚,暗道糟糕,他們現在離死者這麽近,若是被趕來的警察看到,輕者請喝茶,重者可是要判刑的。


    出於男子氣概,他急忙側身把蘇姝擋住,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看到擋在自己麵前的男子,蘇姝眼中流露出不一樣的色彩,卻也隻是稍縱即逝。


    “原來是你這小子,不是讓你不要好奇的嗎?”


    聽到這句話,江東流這才仔細端詳起來人,一身保安製服,中等身材,不是昨晚的保安大叔還能是誰。


    “大叔,我……我……”江東流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找什麽借口。


    “我們是來領書的。”


    這時,被江東流擋在身後不說話的蘇姝終於伸出頭來解圍。


    可江東流不知道的是,當保安看到他身後的蘇姝時,本來還有些怒氣的眼神頓時變成了敬意,卻在蘇姝一瞪之下,這才恢複正常。


    “原來如此,那你們走吧,現在這棟樓出現命案,閑雜人等不能逗留,好在學校分有兩處放書,你們去那棟樓領書吧。”保安說完指了指另外一棟樓便讓開一條路來。


    江東流急忙道了一聲謝後,就這樣與蘇姝一起下了樓。


    看著眼前二十多本厚厚的書籍,蘇姝眉頭蹙成一團,再看了看自己幹淨的衣服有些犯難起來。


    “我幫你一起抱吧。”江東流心領會神的趕緊展示自己的紳士風度。


    “能行嗎?”蘇姝用懷疑的目光在江東流身上來迴掃視。


    “男人怎麽能說自己不行,再說了,就這點重量,簡直就是毛毛雨了。”居然被一個女生懷疑,江東流怎麽受得了,急忙亮出自己那勉強的肱二頭肌。


    “隨你。”蘇姝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江東流急忙把自己的那一份書與蘇姝的一起疊起,然後抱在懷裏,有些踉蹌的追了上去。


    “蘇姝,給我說一下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唄。”江東流有些氣喘的一邊走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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