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啃一邊流口水,一副傻兮兮的模樣。


    仁清現在?正是對一切都新奇的時候,虞秋煙雖覺得無奈,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將手抽出來又拿出帕子擰了水,擦了擦仁清的臉和嘴角,擦完見他幹幹淨淨的,十分不嫌棄地?往小孩子的臉上親了兩口,連聲道“小花生真香!”


    章啟在?一旁默默看著,眉頭跳了跳,不可避免想起薑一跬白日裏胡言亂語的玩笑話……


    虞秋煙要沐浴,便將仁清交給了章啟,章啟見他將什麽都往口中塞,實在?沒忍住,直接將孩子丟給了奶娘和丫鬟。


    等虞秋煙再迴來,問起孩子,章啟皺了皺眉:“他看起來沒吃飽。”


    “……他才吃過?了。”


    好在?她?家仁清沒什麽脾氣,丫鬟搖著撥浪鼓隨便逗弄兩下,他照樣咿咿呀呀地?樂得不行?。


    虞秋煙掀開次間的簾,悄悄瞧了一眼,方才放心地?挪開步子。


    “仁清該學會講話了。也不能?什麽都往嘴裏塞。該請個先生教教。”章啟道。


    虞秋煙看著章啟正色的模樣,不由失笑:“他才多大啊。王爺小時候不這樣麽?”


    白日裏,丫鬟迴稟完,虞秋煙一聽便知道那問題必然不是章啟問的,但並不妨礙她?尋著由頭逗章啟。


    “我的小花生怎麽那麽慘吶,他爹有那麽多的心眼,小花生卻傻乎乎的。隻能?我這當娘的多寵著點了。”


    章啟沉吟道:“本王小時候可不這樣。你常去陪著太子妃聽戲,莫非沒看到孟母三遷的橋段。那可是皇後娘娘最喜歡的一折戲。”


    “是嗎?沒聽過?,王爺給我講講?”虞秋煙倒了一盞茶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孟母三遷的故事,章啟隨手從書案抽了本書敲了下她?的頭:“慈母多敗兒。待仁清長大了,知道他小時候這般傻,他自個兒都要覺得丟人了。本王這是為他好。”


    虞秋煙沒忍住笑出了聲:“王爺分明?就?是在?吃我家小花生的醋。還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他好。”


    章啟低頭瞧著她?,輕聲撇清:“那是薑一跬說的。”


    “那你呢?你不這樣想?”


    虞秋煙立即問,見他沒應聲繼續煽風點火,“那我今晚抱著小花生睡。”


    她?做出抬步要走的模樣,很?快就?被人拉住了。


    章啟將人按到座位上,似有些無奈:“你哪一宿沒踢過?被子,自己都要人照顧,哪兒顧得上他。”


    “可你最近總是欲言又止,你快說,你是不是吃小花生的醋才這樣?”


    雖然確實是薑一跬問的,但虞秋煙最近也覺得章啟實在?有些奇怪,偶爾看過?來的眼神?讓虞秋煙不禁自省,是不是哪裏對不起他。


    似是被問得不耐,章啟伸手撫住她?的發,壓住她?的脖子親了下去,勾住她?的唇,緊密地?吻著,許久才退開。


    “晚上不許去。”


    虞秋煙有些麵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整個人被章啟抱到了桌麵上。


    事情?逐漸變得難以?收場。


    她?勾著他的肩,腦子有些發暈。


    “你何必吃仁清的醋,你若想,我們再給仁清生個妹妹。”


    他呢喃道:“阿煙,你喜歡本王嗎?”


    “嗯。”


    拱頂上的卷草紋仿佛在?旋轉。


    “最喜歡?”


    “最喜歡……”


    “那一日,你親本王,卻一直……在?喚啟言。阿煙,你在?喚誰?”他追問。


    “嗯?啟——”


    章啟忽然蓋住她?的眼睛,傾身堵住虞秋煙尚未出口的話。


    在?答案來臨時,有時候反而不敢細聽。腦海中紛繁雜亂,在?一瞬就?已經想了無數的可能?,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


    畢竟那一日虞秋煙的模樣不像是無心所提。


    他抱得太緊,虞秋煙有一些難受,她?隻能?推著章啟的肩膀退開少許,沒一會,他粘人地?跟上來。


    直到最後,她?才又足夠的力?氣騰出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啟言,是我為你取的別稱,你不喜歡嗎?”


    章啟抱著她?的肩膀,低頭往下瞧她?的臉,好像在?判斷可信度。


    虞秋煙麵色紅暈,被他盯著沒來由升騰一陣心虛,她?攀上去,抱緊他,湊向章啟的耳畔:“是真的,隻喜歡你。”


    “再說一遍。”


    這個人,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虞秋煙貼上去,說了多少遍她?自己也數不清了。


    就?像在?溪邊初見時,那一陣陣浪潮,在?朦朧中隨風吹進了章啟的耳內。


    即便時隔多年,他還是能?依稀想起初見時的雨打崖石的水聲……


    “什麽時候起的?”


    “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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