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爺看到張遠如此全力以赴地幫助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歡喜之情,同時也對張遠感激涕零,因為張遠並沒有讓他失望,丟他的臉。


    “張遠啊,這次真是太感謝你啦!多虧了你今天的到來,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等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請你好好喝一頓酒。”


    “牛爺您過獎啦!當年若不是您坦誠相待,又何來今日的我呢?”


    “這都是你自身的能力所致,我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咱們算是各取所需吧。”牛爺對張遠的奉承話甚是受用,但他話鋒一轉,趕緊詢問起其他事情:“我聽說你當上了采購科科長,年紀輕輕就大有可為啊!不知道你那邊還有沒有貨呢?以後咱們能否保持長期合作關係呀?”


    “若是像今天這樣的數量,應該還是可以的,隻不過價格可能會稍高一些哦。”張遠故意裝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說道。


    “這個不成問題,我們手頭上還是比較寬裕的。另外,能否用黃魚支付呢?”牛爺壓低嗓音向張遠問道。


    “那自然是可以的啦!”張遠心中暗自竊喜,他深知未來黃金的價格必然會大幅上漲,自己豈有不收之理?


    “除了黃魚之外,如果還有字畫、古董之類的古玩物品,都可以拿來與我進行交易。”張遠沉思片刻後說道。他心裏暗自盤算著,再過不了幾年,很多珍貴的文物可能都會麵臨被損毀的命運。與其讓它們遭受如此厄運,倒不如由自己出麵將它們逐一收購迴來。這樣做不僅能夠挽救這些具有曆史價值的文物,同時也能為自己後代積累一筆可觀的財富。


    “你難道不清楚這些陳舊的東西很可能會成為催命的符咒嗎?你難道不想活命了不成?”牛爺一臉擔憂地詢問道。


    “牛爺,請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愚蠢至極的事情來。”張遠敏銳地捕捉到了牛爺話語中的關切之意,看起來這些前朝的遺老遺少們對於“懷璧有罪”的道理心知肚明,或許他們已經接收到了某些內部消息。


    “好吧,既然你並非在開玩笑,那我便替你打聽一下。”見到張遠態度堅決且認真,牛爺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畢竟,在他那些老友家中確實收藏了大量的古玩珍品。如果能夠用這些古玩換取急需的糧食,想必他們應該會十分樂意。


    “對了,你還收院子呢?”牛爺突然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需要!”張遠幾乎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好,那就等明日你再來一趟吧。”牛爺爽快地迴應道。


    次日午後,張遠悠然步入小酒館,牛爺尚未現身。他依循慣例,點了二兩醇香四溢的散酒和兩碟小菜,自顧自地品味起來。時光荏苒,轉眼間已過四杯入喉後,牛爺才領著一名中年男子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啦!”牛爺瞄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麵露歉疚之色。


    “沒事,我也剛到不久。牛爺,要不你們也來點?”張遠豪爽地邀請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牛爺也不與張遠客套,當下便為自己和身旁之人點好酒水菜肴。


    這位中年男子肌膚白皙,發絲略顯淩亂,神情萎靡不振,但聽聞張遠請客時,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待酒和小菜端上桌,男子更是迫不及待地為自己斟滿一杯,甚至來不及與人寒暄,便接連痛飲三杯。即便是普通兌過水的散酒,在此刻於他口中亦如瓊漿玉液般美妙,令其沉醉其中,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神態。


    直到男子突然迴過神,臉上露出極其尷尬的神情,嘴裏連連喊著抱歉:“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今天有點兒得意忘形,請您多多包涵啊。”


    “沒關係的啦,如果覺得酒不夠喝的話,我可以叫服務員再多拿一些過來哦。”對麵的人寬容地笑了笑,表示並不在意。


    “那可真是太感謝您了!”男子感激涕零地道謝道。


    “別這麽客氣嘛,你既然是牛爺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咯。俗話說得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呀!”對方豪爽地迴應道。


    “哈哈哈,您這話說得真好,我非常讚同!”男子開心地大笑起來。


    隨著幾杯美酒下肚,中年男子變得越來越健談。他主動向對方介紹起自己,說他姓蘇,目前在文化局工作。以前他非常好這一口,可是,現在家道中落,加上家裏吃飯的人多,光靠他一個人的工資勉強過日子,根本沒有餘錢去下館子,更談不上喝酒,說到這裏,眼裏露出懷念的目光,短短幾十年,風光無限的家族如今隻剩下他這一支了,旁支搬走的搬走,死的死。


    由於許多遺老遺少曾經上過私塾,具備一定的文化素養和專業知識,因此他們中的一部分人被安排到了文化局或教育局等單位工作。而這位蘇先生下個月即將調任至西北地區工作。按照他的說法,今後恐怕很難再有機會迴到四九城了。正因如此,他打算將自家祖傳的老宅出售變現,然後舉家搬遷到西北去生活。


    “你的宅子,我願意買下來,不過我想去看一眼,到時我們一起去街道辦辦理。”張遠說。


    “嗯,這個沒問題,我的宅子就在附近,待會過去看。”蘇先生也爽快答應。


    張遠提出過兩天去他家看一看,約定好時間後,牛爺提醒張遠今晚的事,張遠表示沒有問題。


    交易也很快,他們到張遠的小院子搬貨,結賬時給了張遠四條小黃魚,因為張遠的肉質上乘和新鮮,那兩人立即跟張遠約好下次交易時間及數量,並且數量非常多,同時表示不會讓張遠吃虧的。


    至於蘇先生的宅子,是一個三進四合院,當初的建築還保留得非常完好,裏麵還有許多老物件,張遠看完後當即表示很喜歡,也希望蘇先生能把這些老物件一並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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