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挨千刀的王八蛋,竟然還有臉讓我賠錢,我呸!”賈張氏聽到張遠說出這樣的話後,頓時怒火中燒,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耍起無賴來。


    “老頭子啊,我可沒法活啦!你趕緊睜開眼睛看看吧,有人竟敢欺負咱們賈家!你那可憐的媳婦我被人家給罵得狗血淋頭啊!還有咱家兒媳婦的清白也被毀了呀!那個沒良心的張遠,他把咱賈家坑害得這麽慘,現在卻不肯認賬!你晚上一定要迴來好好收拾他一頓,讓他不得好死!讓他見識一下你的厲害!”賈張氏一邊痛哭流涕地唿喊著死去的老伴兒老賈,一邊用她那銳利的三角眼惡狠狠地掃視著周圍的人。


    “行了,別喊了,聽得人心裏直發毛。”一個鄰居實在受不了賈張氏這淒慘的哭聲,忍不住嘟囔道。


    “可不是嘛。”另一個鄰居也附和道。大家紛紛對賈張氏投去異樣的目光,覺得她這樣哭鬧實在有些丟人現眼。


    然而,賈張氏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反而變本加厲地哭喊道:“老賈啊,你倒是快點上來評評理啊!你要是再不出現,這些人就要騎到咱們賈家脖子上拉屎撒尿啦!現在立刻馬上就過來把他們統統帶走!”她的聲音越發高亢刺耳,同時還在地上不停地翻滾撒潑,場麵一度十分混亂。


    “賈張氏,你就別喊了,快起來。”閻埠貴皺著眉頭走出來勸說。


    “不,張遠不賠錢,反而誣告我們賈家,他不道歉,不賠錢,我就是死也不起來!”賈張氏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道。


    “張遠,要不你們一人退一步,把這事算了吧。”閻埠貴歎了口氣,輕聲對張遠說話。


    “是啊,張遠,你要的太多了,反正你現在已經沒事了,這事就算了吧。大家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必要鬧得這麽僵。”另一個鄰居附和道。


    “就是就是,別再計較了,做人要大度一些嘛。你好歹也是個幹部,就別為難一個老人家了。”又有一個人說道。


    張遠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勸他不要追究、要他大度的鄰居們。他心裏很清楚,這些人並不是真的關心他,隻是怕事情鬧大了會影響到他們而已。


    “想我不要計較?可以啊,你們把錢幫賈家出了,正好你們幾家平分下來,也不多,每戶人家大概也就 30 塊錢而已。”張遠冷冷地說著,同時張開手向剛才勸他的鄰居們要錢。


    “張遠,你怎麽還找我要錢呢?這又不關我的事!”其中一個鄰居臉色大變,連忙擺手拒絕。


    “可不是嘛!冤有頭債有主,賈家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怎麽能算到我的頭上呢?”


    看到張遠竟然伸出手來向他們要錢,鄰居們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都麵露不悅之色,嘴裏更是毫不留情地咒罵起張遠來。


    “這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啊,讓我別去計較。現在我的名聲被毀了,難道就因為你們幾句輕描淡寫的話,這事兒就能這麽輕易了結了?你們要搞清楚,沒有經曆過別人所遭受的苦難,就不要盲目地勸告別人要善良。想當初,秦淮茹覺得工作太累,又要照顧家裏,我看她可憐,好心好意幫她弄到食堂去上班。結果呢,她不僅不好好幹活兒,居然還敢偷竊公家的肉類物資!要不是我出麵幫忙解決了這個問題,恐怕她早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可誰承想,事後她卻恩將仇報,和別人勾結起來誣陷我,險些讓我丟了飯碗不說,還被人冤枉抓進了保衛科!你們說說看,這種農夫與蛇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呢?”張遠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又重新講述了一遍。


    鄰居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嘴半句。盡管這事並非發生在自己身上,但誰也不想繼續招惹張遠這個刺頭兒。畢竟,萬一再往下說,張遠說不定又會伸手向他們要錢。對於這些純粹就是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街坊鄰裏而言,要真讓他們自掏腰包,那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於是乎,眾人紛紛明智地選擇閉上嘴巴。


    賈張氏眼睜睜看著眾人紛紛倒戈相向,不再像先前那般為自己搖旗呐喊、撐場麵,心裏頭別提多憋屈窩火了。一怒之下,她幹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而且動作幅度越來越大,連帶著把周遭的街坊鄰裏也一塊兒卷進這場鬧劇裏去。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引發眾怒。


    隻見幾個平日裏和賈張氏有些過節的鄰家大嬸按捺不住性子,徑直從人堆裏站出來,對著賈張氏就是一頓破口大罵:“你這個克星掃把星,走到哪兒都害人不淺呐!”賈張氏聞言也不甘示弱,立馬豎起那兩根粗壯短小如蘿卜般的手指頭,直直地戳向方才開口指責她的那幾位婦人,嘴裏更是不幹不淨地問候起對方祖宗十八代來。別看她以寡敵眾,但罵起架來卻是氣勢洶洶,完全不落下風。


    一番唇槍舌戰後,賈張氏自覺大獲全勝,得意洋洋之餘,便想乘勝追擊。於是乎,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去接著嚎啕大哭,同時扯開嗓子高喊老賈的姓名,並手舞足蹈地跳起所謂的“招魂舞”來。


    “好哇!你居然敢宣傳封建迷信,莫非這麽快就把從前挨打的教訓給拋諸腦後啦?”就在這時,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冒出這麽一句話來。話音未落,原本還喧鬧不止的現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賈張氏聞聲戛然而止,臉色煞白——她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王主任怒氣衝天地出現在大門口,雙手叉腰,憤怒的目光猶如要活吞了賈張氏一樣。她剛才接到住戶投訴,說是95號四合院有人宣傳封建迷信,急得王主任帶人過來看看,正好撞見了賈張氏的招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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