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關辦公樓下。


    張遠看到馬華,此刻馬華兩眼無神,整個人心不在焉,一旁兩名保衛員正要把馬華帶走。


    “請等一等!”


    “麻煩兩位同誌稍等一會。”


    “我是食堂的副主任張遠,這是我食堂的廚工。”


    “你好,張副主任。”


    “請問我這位同事怎麽了?需要勞駕你們二位。”


    “張副主任,情況是這樣的,這位同誌已經被廠裏通知被開除,但他跑來找廠領導,我們是接到命令,需要把他帶離軋鋼廠。”


    “哦,能不能先移步到那裏。”


    張遠請這兩位保衛員移步到樹蔭下,掏出煙給他們抽,等張遠把火給他們的煙點上後,張遠這才開口。


    “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去找領導說說情,這位同誌平時工作認真,為人又老實勤奮,家裏經濟情況又不好,就靠他這一份工資,就耽誤你們幾分鍾時間就好了,你們看行不行?”


    二人抽著幾口煙,想了一會,其中一人開口說話。


    “那行吧,就看在張副主任說情的份上,我們願意多等一會。”


    “多謝兩位了,等事情過去了,我請你們保衛科吃肉。”


    見他們二人好說,張遠趁機跟他們搭上關係,離開之前將剩下的大前門塞給他們,使得他們更加高興。


    “馬華,你跟我一起進去,待會你別說話,一切由我來安排。”


    “嗯,謝謝張副主任。”


    聽見張遠的話,馬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感激涕零地點頭。


    這時,劉嵐也過來了,見到他們二人後,心裏鬆了一口氣,但後麵聽見馬華的話,她還是非常擔心馬華的工作,畢竟她也是看著馬華進入食堂參加工作,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就是命不好,攤上了一個不靠譜的師父,還被傻柱連累當替罪羔羊。


    “能成功嗎?”劉嵐問。


    “事在人為,我先去找李廠長談談,如果他那邊能答應,事情基本沒有什麽問題。”


    “這不是要花很多錢?”劉嵐忽然說漏嘴了。


    “我身上也沒錢。”馬華也慌張,找遍全身上下,也摸不出錢。


    “我也是。”劉嵐也是臉色一黯,她家情況跟馬華一樣。


    “行了,錢的事還好說,一切等我跟李廠長交涉一下吧。”


    張遠從答應幫忙後,就在劉嵐和馬華身上接到了兩個內容類似的任務,都是幫助馬華解決工作問題。


    張遠來找李懷德時,辦公室裏傳來一陣慌張的聲響,緊接著一名小姑娘從裏麵低頭走出來,還沒看清楚麵容,人已經迅速離開。


    “進來!”


    “你先在外麵等我一下。”


    “嗯,麻煩你了,張副主任。”


    見剛才的事,張遠突然想起,吩咐馬華不要進去,剛才撞見領導的好事,若是兩個人進去,隻怕被李懷德記恨上,所以,張遠多了一個心眼,讓馬華待在門外。


    “李廠長,您好!”


    “哦,是張遠啊,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李懷德一本正經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事與他毫無關係。


    張遠也是裝作不知道,討好地說道:“這不是見自己手藝有所提升,想請領導過來鑒賞一下。”


    “那是好事,你的手藝提升了,對單位是一件好事。”李懷德是位老饕餮,非常喜愛美食,麵對張遠的邀請,當然是拍板定下來。


    “張遠,你說吧,是有事來找我吧。”


    “是的,李廠長果然是諸葛再生,一下就看穿了我的心思,這不,我剛才在門外撿到了一個信封,我猜是李廠長您掉的。”張遠故意伸手摸進褲袋,拿出一個信封,裏麵裝有200元錢,幾乎是買一個學徒工位的價錢,但張遠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還是拿給李懷德。


    李懷德接過後,露出笑容,說道:“沒錯,確實是我掉的,不過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出來。”


    張遠立即把馬華的事說給了李懷德。


    李懷德聞言,沒有做聲,沒有立即給張遠答複。


    “李廠長,您是相信我的,馬華他是個好同誌,您深受工人的愛戴,軋鋼廠是您的家,工人是您的孩子,如今孩子犯錯誤了,做為家長的您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哈哈,好,沒錯,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我確實不能讓孩子沒有改錯的機會,這次我罰他去清潔隊幹三個月,做為懲罰,工資按臨時工的標準,每月15元。”


    “我替馬華感謝李廠長,今後唯李廠長馬首是瞻。”張遠心想隻幹三個月,工資是少了點,但還是有機會提上去,於是,做主替馬華答應了。


    “好,以後我們同心協力,一起進步。”


    “謝謝李廠長。”


    臨走之前,李懷德忽然喊住張遠。


    “張副主任,剛才進來之前有沒有看見什麽?”


    “沒有,今天我都沒有來過這裏。”


    張遠先是愣了一下,馬上機智地迴答李懷德。


    “那就好了,你迴去幹活吧。”


    “李廠長,我先告辭。”


    等張遠出了辦公室,馬華已經等了很久 雖說隻是短短的半小時,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快走到中間,是跌落穀底還是升上天堂。


    “放心吧,你今後仍在廠裏上班。”


    聽到自己最想聽到的答案,馬華神情激動,眼眶裏浮現出淚珠,含淚哽咽起來。


    “謝謝張副主任,謝謝。”


    “先別謝我,你需要去清潔隊待三個月,同時你的工資降為15元,我希望你別怪我。”


    “唔唔,我怎麽會怪您,要不是您肯幫忙,我估計連工作都沒有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努力。”馬華認真地說道。


    “行了,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有一句話,我可要叮囑你幾句。”


    “您請說。”


    “傻柱他也在清潔隊裏,如果遇到他,你會怎麽辦?”


    “呃.....”


    張遠也看到李懷德身上的任務,就是試探馬華的忠心,如果馬華還是一如既往地聽傻柱的話,估計下次馬華就沒那麽幸運了。


    “我會盡量避開他的,如果萬一他真的過分,我不會再退讓了。”


    “希望你別忘了今天說的話。”


    張遠說完後就帶著馬華離開辦公樓,原來在外麵的保衛員早已離開,估計是有人通知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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