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霜察覺到他身上的異常波動,立刻貼近問道,“如何了?”


    “沐氏宗族遭遇變故,我需親自前去一趟。”


    沐遲緊鎖著眉頭,其額頭上顯現出一個川字紋路,“你們二人先行駕車前往沈氏宗門。”


    “師兄,何謂沐氏宗族?”


    李菲菲疑惑不解地道,“莫非指的是黑水澗的那個修煉分支,沒錯吧?”


    沐遲搖頭道:“唐氏已歸屬我之名下,如今更名為沐氏宗族。”


    “這...”


    雙姝皆為之驚訝,不過很快便似乎揣摩出了其中之意。


    沈傲霜急聲道,“師弟,不必顧慮我們,你且去處理要務,我們自會照料自身。”


    沐遲點頭登上飛舟,隨即化作一道流光離去,隻留下沈傲霜與李菲菲立於原地,良久未曾移動。


    沈傲霜看向她,黛眉微皺,“走了,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表姐,你是不是想去瞧一瞧呀?我覺得此事恐怕沒那麽簡單,定是有敵人暗中設局。”


    李菲菲抬起視線,托腮沉吟。


    “這還用說嗎?”


    沈傲霜拉開車門,搶先步入其中。


    李菲菲輕哼一聲,躍上副座,“你才真是傻呢!”


    沈傲霜雙瞳圓睜,怒視著她。


    “哼,你看什麽看,眼睛大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特意挺直腰板,展露修煉者的渾厚底蘊,“本姑娘身上有的地方同樣出眾,比試一番如何?”


    瞬息間,沈傲霜臉上掠過一抹尷尬,旋即不再理睬。


    途中,李菲菲瞥了一眼行駛方向,轉頭詢問沈傲霜,“表姐,你真的不去看看嗎?師兄在沈氏宗門可是幫了咱們許多忙,難道不應有所迴饋?”


    “就算不用伸長脖子都能猜得出,此事必定與陳家脫不了幹係。我們若此刻過去,隻會給師兄帶來麻煩。”


    沈傲霜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倘若師兄真有需要我們之處,方才就不會讓我們迴沈氏宗族了。”


    “哎喲,表姐,你腦子開竅了?”


    她嬉皮笑臉地盯著沈傲霜,換來的是對方的一個白眼。


    沉默片刻,沈傲霜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我一直都很機敏的好不好。”


    “得了得了,若你真聰明,就不會被人設計陷害了。”


    李菲菲慵懶地靠在副駕駛座上撇嘴,“你就繼續當你的純真小白兔吧,自家姐妹我不笑話你。可一旦你不再是那個純真小白兔,要麽就是遭人掉包,要麽就該是一個修煉有成的完美女子了。”


    “完美的女子……”


    沈傲霜低聲重複著這個詞,眼中閃爍出堅毅之色。


    她口中輕吐,全神貫注於前方道路,腳下用力一踩,飛舟瞬間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


    李菲菲被她的突然加速嚇得驚叫連連。


    一路狂飆,沈傲霜及時抵達沈氏宗門,與此同時,沐遲也順利來到了沐氏宗族總部。


    眼前所見,大廳內一片淩亂不堪,碎裂的靈晶玻璃遍地都是,各類陳設盡數損毀。


    甚至連那象征著宗族威嚴的巨大靈石大門,也無法逃脫破損的命運。


    “宗主駕臨!”


    沐遲到來之際,大廳內所有的弟子及職員紛紛行禮致意。


    偌大的廳堂之內,除去人員之外,別無他物,更顯空寂無聲……


    修為已達元嬰期的市場營銷部經理關博達,聽見傳來的異動,匆忙迎上前去,“宗主,當我們抵達之後,赫然發現宗門已然變得這般模樣,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關博達心中驚駭之餘,隱約猜到幾分端倪,但他卻不敢輕易出口。


    在這江濱城之中,膽敢公然挑釁修煉世家沐家的,恐怕唯有陳家一族。


    也隻有他們有這樣的膽魄,無視世間法則,做出這般的狂妄之舉。


    沐遲麵色陰沉如水,環顧四周破敗景象,視線最終停留在一處破損不堪的修煉榻旁。


    “速將這片狼藉清掃幹淨,所有設施全部予以更換,並上報至財務堂備案。”


    “遵命,宗主。”


    關博達恭謹迴應,卻又不禁眉頭緊鎖,“宗主,隻怕就算我們將設施盡數換新,仍舊會遭到……”


    他望著沐遲,欲言又止。


    然而,沐遲早已洞悉其意。


    “隻需依我之令行事即可,全體弟子繼續修煉功課,此事由本座親自處置。”


    他目光中迸發出一道淩厲寒光,突然間邪魅一笑,“關護法,你以為陳家旗下的煉器分舵,相較我沐氏宗門如何?”


    關博達一時未能領悟其中深意,但他稍作思量,迴答道:“無論是地理位置,還是殿宇規模,皆非我沐氏宗門所能比擬。”


    “既然如此,那就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從今往後,那陳家煉器分舵之地,便是我沐氏宗門的新總部!”


    此言一出,群弟子無不瞠目結舌。


    關博達更是立在當地,眼簾不住顫動。


    自家宗主要有何等豪情壯誌,才能吐露這般震撼人心的話語?


    而看他那神情,分明並非戲言。


    “關護法,請隨我前往頂層禁地。”


    沐遲發號施令,身形飄然而去,直奔宗門專屬靈梯所在。


    待關博達迴過神來,沐遲已離他遠去。


    緊接著,關博達便如同踏足遁空秘術般疾奔而去,趕忙為沐遲按下了通往頂樓禁地的專用靈梯按鈕。


    待二人離去後,留在底層的所有弟子均感精神振奮。


    倘若真的能夠取陳家之地為己用,那麽他們沐氏宗門的實力,必將與陳家並駕齊驅,甚至有望將其遠遠甩在身後。


    唯一欠缺的,隻是因時間短暫,導致的底蘊積累不足。


    然而對於底蘊之事,眾人深信不疑,在沐遲的帶領下,他們終有一日能超越陳家,乃至將其徹底擊潰。


    此刻,在沈氏商會的府邸內,沈傲凝剛剛結束與沐遲的通話聯絡。


    “表妹,你姐夫那邊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瞧著沈傲凝放下通訊符,李菲菲急切問道。


    “放心吧,隻是損壞了一些法寶。”


    沈傲凝重新坐迴書案前,專心處理起一批文書事務。


    李菲菲隨之鬆了一口氣,“手段卑鄙啊,陳家不敢直接對付你姐夫,竟然拿這些寶物撒氣。”


    “我倒認為,未必是陳浩遲所為。”


    沈傲凝的這句話,讓她不由得抬起眸子,“何以見得呢?”


    “那個洛紫茗並不受陳浩遲操控。”


    李菲菲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交叉著雙腿,“陳浩遲生性謹小慎微,魄力欠佳,加之在我姐夫手中吃過不止一次虧,為了保險起見,他斷然不會派遣一名女子出手,特別是像洛紫茗這樣美貌的女修參與這種拚殺之事。”


    “別忘了,陳浩遲向來風流成性,視女子為玩物,凡涉及刀劍相向的事務,必定會讓其他男修代勞。”


    李菲菲條理清晰地分析著……


    沈傲靈緊皺的劍眉更加深沉,“若非陳元山,便是其子陳海山,也隻有這對仙凡不容的父子,才會與遲師兄結下不解之仇。”


    “毋庸置疑,幕後之人定是陳海山無疑!”


    李瑤瑤輕輕敲擊桌麵,如道破天機般說道:“那位洛紫茗與陳海山之間的關係必定不凡,倘若他傾心於那女子,那麽陳海山便有足夠的動機去泄憤。”


    “即便如此,僅憑些許世俗之物,斷難動搖遲師兄的心誌。對他而言,這些都是浮雲。”


    沈傲靈擰著秀眉,輕揉太陽穴,“依常理推斷,若是他意圖報複,目標應當是我們或是遲師兄才對。”


    “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已找到其他針對我們的策略,隻是具體是什麽手段呢?”


    沈傲靈深感憂慮,“總之,我們必須謹慎行事。”


    “哎,何時才能撥開雲霧見青天,敵人隱於黑暗,而我們暴露於陽光之下。”


    李瑤瑤陷入沉思,“既然姐夫提及陳浩遲尚有價值,不如暫且留下他的性命,直接斬草除根並非最佳選擇。”


    “誒,表姐,我們不便親自出手,但這並不代表不能借助修道界的強者之力。”


    她翹起拇指,輕刮鼻翼,“本姑娘聰慧異常,此事就此定奪,我素喜主動出擊,從不習慣坐以待斃!”


    “真是稚嫩之舉。”


    沈傲靈瞥了她一眼,“陳家之中有著如同你姐夫般的修真者,如若他們背後並無恐怖勢力支撐,又豈能在濱江城中肆無忌憚,無人敢言?”


    “此外,就拿蘇婉月來說,依照她的個性,隻要有機會,她必然會對陳浩遲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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