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金屬器械,冷冰冰的,溫冉穿著緊身運動服亦步亦趨跟在陸宴身後,眼珠子亂轉打量。


    手裏還端著一盤青葡萄。


    這副樣子,絲毫沒有自己也即將運動的覺悟。


    溫冉兩頰塞的鼓鼓,步子悠閑,在男人跑步的時候到處晃蕩。


    她還是有點認真的,雖沒鍛煉,但也沒懶著坐下,權當是散步了。


    反正陸宴也沒發話讓她一起跑。


    葡萄吃了一半,溫冉見他還是沒跑完有些無聊便兀自靠在窗台上,視線不偏不倚落在男人身上。


    溫冉第一次這樣直白看他,男人衣服領口處已經有點濕,精致的鎖骨線條被汗水浸潤似蒙著層霧。


    往下是肌肉飽滿線條流暢的男性軀體,喉結突出,麵容冷峻又帶著硬氣。


    十分俊美的長相,偏偏那股先天距離感讓人不敢親近。


    溫冉腦袋倚在牆上想的出神,眼皮微微掀開。


    手裏的葡萄突然被人抽去。


    她眨了兩下眼才發現陸宴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高大身影籠罩住她,溫冉條件反射吞了吞口水。


    “你跑完了?”


    陸宴低眉嚐了顆葡萄,“挺甜的。”


    男人說完掀眉看她,也沒迴答她的問題,將葡萄放到一邊傾身離她更近。


    溫冉後背快要貼在牆上,被他伸出手擋住,“別往後靠,太涼了。”


    聲音低沉還帶點蠱,溫冉唿吸間都有他的味道。


    “做什麽?”


    “想親你。”陸宴用鼻尖輕輕蹭了下她的,喉結滾了幾瞬。


    “我想親你。”男人重複。


    眸底美人眉目如雪,身子軟綿綿落在懷裏。


    溫冉被他磨得不行慢慢點頭。


    下一秒嘴唇觸上溫熱,輕輕的,但僅僅隻是一瞬溫冉便被他輕而易舉抱起。


    男人坐下的同時將她麵對麵放在腿上,緊接著溫冉後頸被人按住往前壓。


    這下不再是蜻蜓點水的觸碰,吻來勢洶洶,溫冉閉著眼睛被迫承受,幾次都覺得自己仿佛要窒溺在這個吻裏。


    很多次都覺得要結束了,新鮮空氣灌入肺裏,下一秒又是男人強勢直白的掠奪侵占。


    溫冉以前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為接吻差點暈掉。


    陸宴托著她的頭,看著女孩輕微顫抖的睫毛,指腹碰上她的瞬間就被溫冉躲開。


    溫冉嗓子都啞的厲害,委屈控訴,“你是要吃了我嗎?”


    她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吸了吸鼻子。


    陸宴看她的眼神越發深喑,溫冉心裏發麻,摳了摳手心,“我想下去吃早餐。”


    她低了頭,也沒從他腿上下去的意思。


    乖順的不得了。


    不知怎的,男人想到那兩個字,心底卻驀然發緊。


    “冉冉。”陸宴摸了摸女孩額頭,動作溫柔。


    溫冉嗯了一句,聽到他繼續說,“要是當初你的聯姻對象不是我,你會嫁給他嗎?”


    明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男人說出口時嗓音卻帶著不明顯的冷冽與寒意。


    仿佛這個設想真的有可能成真。


    溫冉聞言眼眸微晃,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那道如有實質的視線。


    那是她不曾見過的涼薄清冷。


    房裏很安靜,溫冉咽了咽喉,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軟和:“陸宴,沒有這種可能,我隻喜歡你的。”


    她哄他,現在哪顧得上剛才被某人親到差點暈厥的事。


    溫冉循循善誘,“而且要是別人娶我的話,我不嫁,你很快帶我走好不好?”


    她的話起了作用,陸宴點頭點的幹脆,“嗯。”


    溫冉笑了下,任由陸宴牽著她下樓,跟在他後麵,女孩臉上表情諱莫如深。


    溫冉盯著男人背影,覺得手腕被他圈住的地方都有些發麻發燙。


    這個問題,按陸宴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問她。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他們剛在一起那時,陸宴從不會擔心溫冉是否會離開他這件事。


    男人做事向來遊刃有餘,一舉一動都帶著這個年紀別人所不及的運籌帷幄。


    溫冉不是他計劃之外的事情,是他每一個計劃成立的前提。


    ......


    溫冉剛進公司孟梔就火急火燎的湊了上來,“冉冉,你知道簡辰澤被革職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溫冉捂著嘴眸裏透出驚訝。


    孟梔對她的反應十分滿意,四下偷偷查看了一番才湊到她耳邊繼續說,“聽說是因為昨天喝完酒醉了之後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老板都快氣死了!”


    “不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但人事那邊已經發了通告,說是永不錄用,而且還有人說昨晚最後見他的時候簡辰澤滿臉是血,好像都不行了!”


    “這麽嚴重?”


    “是啊,可惜了那張臉,不知道會不會毀容。”孟梔說著還搖了搖頭,看起來十分可惜。


    簡辰澤雖來的時間不長,但因為長相英俊,在青鳥早已收獲了一批小迷妹,甚至很多人都忘了當初季微染的事。


    現在再聽到孟梔這樣說,溫冉突然想到昨晚他抵著她在洗手間最後說的那句話:


    “如果你被玷汙了,你老公會不會......”


    溫冉清清楚楚記得這句話的語氣,根本不是一個醉酒之人該有的聲調。


    耳邊孟梔依舊在滔滔不絕,溫冉手裏拿著鋼筆卻有些心不在焉。


    “沒有什麽好可惜的,犯了事就是犯了事,這和長相無關,萬一他真的是人麵獸心的混蛋,那大家不都被他騙了?”


    孟梔聽到她開口聲音戛然而止,被溫冉這樣直白的提醒才發覺自己確實有點三觀跟著五官走。


    她連事情的原委都不清楚就這樣盲目可惜好像顯得幼稚可笑。


    “也對啊。”孟梔紅了紅臉,低頭坐迴了自己的位置。


    下班後,溫冉剛下車就被季微染叫住。


    女人沉默幾秒,溫冉讀懂她的表情,主動提出在外麵走走。


    保鏢還留在車旁,兩人也並沒有走遠。


    季微染跟在女孩身後始終隔著半步距離。


    溫冉並沒有出聲催促。


    “溫冉。”


    身後傳來聲音,溫冉迴頭。


    季微染看著她的眼睛說:“我是想提醒你提防簡辰澤的,他比我危險的多。”


    溫冉:“你知道了昨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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