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葉柏崇一噎,“我聽說人抬出來的時候都暈死過去了,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他麵前摞著成堆的文件,右手閑散轉著一支鋼筆,靠在椅子上勾唇輕笑。


    陸宴單手插著褲兜站在陽台,半邊臉隱在光下,淡淡掀唇:“沒把他打暈,隻是用了點手段讓他嚐了嚐瀕死的滋味。”


    這種手法,隻要足夠熟悉人體構造就完全沒有問題。


    葉柏崇頓了頓,輕嘶出聲,“你為她破的例還真多。”


    以一種晦澀難辨的語氣說出來,葉柏崇自己都不清楚話裏夾雜的無奈和訝然哪個更多一些。


    他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直覺。


    冬日幹冷,前幾日的雪還沒有完全消下去,反光到刺眼。


    陸宴下一秒便道,“我過幾天需要去一趟a國。”


    “什麽事需要你親自去,讓寧珂辦不就成了?”男人懶洋洋應。


    “找郝帥。”


    葉柏崇手上的筆應聲落地,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他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你找他幹什麽?”


    他問的小心翼翼,但到現在了,哪怕陸宴不說他也知道是什麽原因。


    可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荒謬,“你都已經和她在一起了。”


    男人的沉默讓他心髒始終半懸,不上不下,“我說什麽來著,你一開始就不應該和她扯上聯係,郝帥那個蠢貨還說什麽解鈴還需係鈴人的廢話!”


    “葉柏崇。”


    電話裏,男人聲音涼透了。


    他字音依舊輕緩,唇裏吐出那幾個字時,仿若帶著無盡荒蕪。


    “和她沒關係。”


    又是這句話,葉柏崇氣笑了,笑的有些臉部肌肉都有些抽搐僵硬。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兩年前你從a國迴來那麽長時間都沒事,偏偏和她結了婚就沒安穩過。”


    “你忘了那四年自己是怎麽過的?”


    “口口聲聲說和她沒關係,可你最難熬的那段時間,不也拚了命的控製自己不肯去見她嗎?”


    因為他心裏清楚,如果他去了,事情也隻會越來越糟。


    陸宴握著手機的指節逐漸泛白,掌心紅痕滲出黏膩,“這幾天冉冉要陪安黎元,不會過多問我的事,但我不在國內,你繼續幫我照顧她。”


    “你說的倒輕巧。”葉柏崇直接說道:“要是讓璟隊知道你又找了郝帥,估計會把你連人帶心再弄迴去。”


    陸家世代從政從商,陸璟是唯一一個選擇從軍的。


    陸宴原本在他的培養下就是要留在a國,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估計不會出現在這裏。


    葉柏崇和葉執也不會,寧珂更不會。


    這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將那個運籌帷幄半生的男人所有心血付諸一炬。


    陸璟早放了話,陸宴再迴a國,見他就是客。


    可誰都知道那是氣話,當年陸宴情況糟糕到郝帥根本無法和他正常交流,內心封閉到駭人的程度。


    郝帥查不出病因,他確實嚐試過將源頭放到溫冉頭上,可直到那個女孩醒來,陸宴除了每天定時過去看她,根本沒有任何好轉的趨勢。


    所以在那時,臨床診斷的ptsd抑鬱化就已經被他在心裏推翻。


    郝帥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專業,但好歹溫冉在時陸宴的情況屬於穩定,一直到溫冉病愈被送走。


    那之後,四年的時間,沒人敢迴憶那段記憶。


    陸璟一下蒼老了幾十歲。


    眼睜睜看著這個天資聰穎,風光霽月到讓人一眼看見就甘願俯首稱臣,伏於他光華之下的侄兒被困於心牢。


    雲霞忽明忽暗,碧空如洗,幹淨的一塵不染。


    男人眼底那抹黑影影綽綽晃動著。


    “他不會。”陸璟不會給任何人第二次機會。


    陸宴被他帶大,最知道他的性子。


    ......


    當天幾人就迴了晉城,安黎元住在璟水別墅,秦姨忙前忙後照看她,嘟囔著那個王八蛋狠下心居然對她動手。


    兩個小姑娘都不敢說實話,秦姨也就識趣沒再問。


    前幾天溫冉陪著安黎元一起睡,陸宴更加早出晚歸,大半時間都待在書房。


    直到安黎元自己察覺到不對。


    她哥那關還是陸宴幫著過的,盡管他隻是為了溫冉,但她好歹承了人家的恩。


    現在居然還天天把他老婆拐在自己被窩裏。


    所以這天晚上,溫冉洗漱好之後剛吹幹頭發就被安黎元推開門關在了外麵。


    “......”


    安黎元抱著深深像哄小孩似的悠了幾下解釋,“今晚我和深深過二人世界,你去找你老公。”


    於是,當陸宴晚上忙完迴來時,一推開門就看到本不該在這裏的人閉著眼躺在自己床上。


    已經是淩晨一點,溫冉都睡了一覺,迷迷糊糊醒來看見站在門口步子停住的男人愣了幾秒。


    “你怎麽才迴來?”


    “最近事情多。”男人邊解領帶大步走來,眸子攥著她,幾乎是絲毫不猶豫的把人從被子裏撈出來掛在身上。


    溫冉被搞得頭暈目眩,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鼻腔中猛地灌入強勢的男性氣息,唇被堵住。


    男人站著,溫冉害怕掉下去死死抱著他的脖子,被迫承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吻她時急的不行,好幾次磕到溫冉嘴唇,像是不顧一切想從她身上得到點什麽。


    沒有溫柔可言,唇舌被吸得發麻,口腔不屬於自己的味道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烙上印記。


    陸宴有些不對。


    溫冉被他控製著不能動,齒尖斷斷續續漏出幾個字,艱難連成一句話,“你怎麽了,陸宴......”


    “冉冉......”男人眸子黑的似是要滴水,唇瓣碾磨著她的。


    “我明天要出差。”


    他原本都做好了溫冉這幾天沒心思搭理他的準備,心底的情愫渴求被很好的壓製。


    可是誰知道,他今天能開門就見到她。


    女孩軟軟的躺在自己床上,內心一切的急躁空虛都被填滿。


    陸宴本能想要她。


    吻落到鎖骨處,溫冉條件反射戰栗了下,大口唿吸新鮮空氣的同時隻聽到男人聲音低啞盤旋在耳邊。


    “冉冉,今晚依我好不好?”


    他凝視幾秒女孩蒙著薄霧的眼眸,一隻手托著她,看著她縱然有些承受不住但還是咬著下唇點頭的模樣。


    內心欲、火早已壓抑不住。


    浴室門被一腳踹開,溫冉縮在他懷裏,從頭到腳都在發麻戰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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