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溫冉張了張嘴,大眼睛眨了幾下,說:“能聽懂一點。”


    陸宴順勢將胳膊撐在她身側,認真看她:“嗯,還有呢?”


    還有?


    這般直白的被他強勢攏在身下,溫冉完全被男人特有的冷冽氣息包裹住,她放緩唿吸,“小時候喜歡看書,拿到什麽看什麽,爸爸媽媽的醫書也看,爺爺那些珍藏的古書也看。”


    “但感覺很多書翻譯之後就沒了那個意思,幹脆就自己都學了。”


    翻譯的書嘛,或多或少都會夾雜著譯者自己的想法,這是不可避免的。


    溫冉學英語的時候也不過五六歲,到後來什麽俄語呀,法語呀,韓語一類的,她在十八歲之前就已經能熟練的聽懂並且使用了。


    現在算算,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幾國語言。


    涉獵或淺或深,幾乎都有。


    勤學再加上天賦,溫冉卻從不誇大自己,這些事情陸宴一開始確實不知道,他單清楚她從小到大外語都是滿分。


    竟沒想到......


    陸宴伸手摸了摸女孩額頭,將她滿頭秀發揉的有些淩亂,腦後簪子鬆鬆垮垮墜著,額前碎發也耷拉下來。


    溫冉:“你輕點。”


    “我沒用力。”陸宴淡聲為自己開脫,換來女孩一個幽怨中帶著不滿的眼神。


    她眸子濕漉漉的,像是剝了皮的葡萄,濃密睫毛上下撲閃,整個人被他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抱起來。


    溫冉卻直往後躲,現在不肯讓他碰,“我還要忙呢!”


    她拿著手裏的書抱在胸前,深深在旁邊扒拉她的睡裙,想離主人更近一點。


    可偏偏陸宴不遂它的願,自己直起身子離開的時候還順手將小白貓也擄走。


    男人背影高大挺拔,骨節分明的大手垂在身側,拎著一隻撲騰著小短腿的貓咪。


    深深仿佛被按了靜音鍵,被他拿著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陸宴直接將貓放在辦公桌上就看著電腦繼續工作,深深委屈巴巴的看了眼自己的處境,最後很識相的找了個不那麽涼屁股的地方臥下,將腦袋埋在自己身體裏打起了唿。


    溫冉被這副一人一貓被迫和諧的畫麵逗笑,拿起手機,將畫麵定格了下來。


    想了想,她還專門設置了一個私密相冊。


    屏幕中驀地跳出來電界麵,溫冉指尖晃了晃,拿著手機躡手躡腳出了門。


    來到走廊落地窗前,溫冉按了接聽鍵。


    “喂,元元。”


    “冉冉......”聽筒那頭有些吵,還有機場廣播提示循環響起的聲音。


    溫冉:“元元,你要去哪裏嗎?”


    “噢,我在b市有一個演出,大概兩周左右的時間,這次很多名導都會去,我還想著結束之後再多呆幾天呢。”


    “這樣啊,我知道了......”溫冉慢慢點頭,轉身低頭靠在玻璃上。


    “冉冉,我是想找你幫我一個忙。”


    這句話聲音壓得更小,聽著很沒有底氣,還有點心虛,安黎元輕咳一聲,“最後一次了。”


    溫冉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你能不能幫我拖一下我哥,我沒告訴他,不想讓他知道我去了b市,可我這一去就是半個月,他遲早會察覺,我不想讓他打擾。”


    良久的沉默,安黎元唿吸放的很輕,她還想再解釋什麽,廣播裏已經開始催促登機了。


    “交給你了冉冉!”


    她掛了電話,手機裏傳來一陣忙音。


    溫冉抿抿唇歎了口氣,抱著胳膊倚在窗戶上,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細微貓叫。


    她迴頭,看見一人一貓站在不遠處。


    男人懷裏是小白貓,深深委屈縮著身子,可憐巴巴看著溫冉。


    陸宴看見她,大步流星邁著長腿走過來,顛了顛懷裏的貓,淡聲道:“它找你。”


    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佛忘了剛才就是他把人家從主人身邊擄走的。


    溫冉彎唇笑著把深深接過來,在它軟乎乎的腦門上親了下。


    她低眸沒看陸宴, 眼睛彎著,“幫我個忙好不好?”


    “嗯?”男人兩隻手插在褲兜裏筆直站著,仿佛有些不太確定她是在和誰說話。


    溫冉抬頭看他,又說,“幫我個忙好不好,老公?”


    女孩軟乎乎的嗓子,笑容甜美,像是把人圈在蜜糖罐裏,陸宴挪了挪腳離她更近。


    彎腰和她平視,“幫什麽?”


    溫冉笑:“幫我騙個人。”


    “誰?”


    “安行止。”


    “好。”


    “嗯......還有件事幫我查一下。”溫冉歪歪腦袋。


    這件事雖然她也可以自己查,但陸宴出手肯定要比她快得多。


    陸宴攬著她的腰將腦袋埋在女孩頸窩,溫冉側過腦袋輕聲跟他講話,男人聽完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再次點頭,“好。”


    ......


    洗完澡出來,溫冉裹著浴袍正在撥弄頭發,她坐在洗漱台前擦護發精油,從鏡子裏突然看到已經換好睡衣的男人走過來。


    陸宴從她手裏拿過那個黑色小罐,擠了點在手上搓勻給她擦頭發。


    視線裏,男人抿著薄唇神色認真,以溫冉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高挺的鼻梁,還有不時上下滾動的喉結。


    他也洗了澡,皮膚上還覆著薄薄水霧。


    溫冉看的認真,不期然與他突然掀眉看過來的眸子對上,她連忙移開視線。


    “查清楚了,安靜也在受邀舞者行列。”


    “她突然複出是因為身邊有人需要高昂手術費。”


    “易淮然也在,三天前就到了,沒訂來時的機票。”


    男人不疾不徐動唇,這和溫冉猜的差不多,安黎元說的最後一次果然和易淮然有關。


    以她的性子,的確不會讓自己的喜歡就這麽不清不楚的結束。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動心,換作是誰都想畫一個完美的句號。


    但是,她剛才跟陸宴講完到現在不過也才半個小時,他連易淮然沒訂來時的機票都查到了?


    溫冉斂下眼底驚訝,點了點頭說:“安行止知道元元和易淮然之間的事,所以元元才怕他知道她去了。”


    安黎元父母都在國外,從小到大受哥哥的管束多,現在才想瞞著他。


    溫冉慢慢眨眼:“那安行止那邊要怎麽辦?”


    “弄了點小麻煩,夠他離開晉城半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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