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a國那邊有人在盯,說薄揚出來就被人接走了,也沒弄出什麽大的動靜。


    陸宴神色晦暗不明,半邊臉隱在黑暗裏,眸子深不見底,他睨著那隻黑色鋼筆,“是不是草木皆兵不重要,我會給冉冉安排保鏢,你讓a國那邊的人看緊點。”


    “嘶。”葉柏崇指尖捏著煙,挑眉,“不是,你不會擔心薄揚出來之後會報複溫冉吧,就一個小姑娘,她能當誰的眼中釘,要報複也是報複你——”


    他話沒說完就突然對上男人黑沉的眼眸,怔住。


    腦子一道白光閃過,報複陸宴?


    好像不安全的還是溫冉。


    葉柏崇咂咂舌,“這也是最壞的猜測,他根本就掀不起什麽風浪,這麽多人盯著他,正常人就該識相點好好享受剩下的美好人生。”


    作什麽死啊。


    也就陸宴對當年的事留有心理陰影才會這麽防備。


    坐在對麵的男人依舊神色冷清,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外麵驀地響起敲門聲。


    輕輕響了三下,有人推門。


    先探進來的是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溫冉將頭發隨便紮成個丸子,眉眼溫柔含著笑意。


    她端著水果,確認陸宴沒在開會才邁步進來。


    男人轉身麵對她,唇邊勾起淺淺弧度,溫冉先撲進了他張開的雙臂。


    他坐著,溫冉站在男人雙腿之間,比他高了點,被他攬著腰靠向自己。


    溫冉輕笑,低頭看他,“我給你切了點水果,你吃點再忙。”


    陸宴:“好。”


    他應了卻再沒動作,溫冉看出來了,很配合的插起一塊給他喂,陸宴剛想張嘴,安靜的氛圍中突兀響起一聲輕咳。


    “咳,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葉柏崇挑著眉,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


    溫冉腦子轟的一聲,動作怔住,愣愣的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怎麽有人?


    葉柏崇怎麽會在這兒?


    一秒中溫冉腦子閃過無數念頭,居然就那麽傻兮兮的直接蹲了下來,扒拉著陸宴的褲角緊緊咬著唇。


    她待在桌子下麵,可憐兮兮的抬頭看他。


    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陸宴被她搞得氣血上頭,想要把人撈起來,溫冉不肯,小聲道:“你怎麽不告訴我有人?”


    “......他不算。”


    溫冉:“......”


    兩人僵持著,葉柏崇覺得自己再不走就要長針眼了,咳了聲站起來,“那我先走了。”


    溫冉腦袋垂的更低。


    偏偏葉柏崇走到門口,還轉身不顧陸宴黑垠的眸子聲音嚴肅來了句:


    “宴哥還是陪嫂子要緊,作為兄弟我都能理解,什麽事都比不上嫂子嘛。”


    溫冉都要被氣死了,他怎麽之前不叫嫂子?


    是覺得這樣可以襯托出他很善解人意很懂事嗎?


    真是茶死了......


    陸宴等葉柏崇走後才彎腰把溫冉從地上抱起來,看她小臉漲紅。


    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


    不過說到底也怪自己,溫冉本來就不習慣在外人麵前和他親近,他還沒有提醒她。


    “這次怪我,下次不讓你尷尬了。”陸宴哄她。


    溫冉其實大半是被氣得,葉柏崇怎麽能那麽......茶。


    他原本不是高冷穩重的人設嗎,是覺得上次給她道完歉就已經本性暴露,現在裝都不想裝了?


    “沒事,還是怪我,早知道你在和他聊事情我就不進來了。”


    “還是正事重要,要不你把他叫迴來?”


    溫冉說著站起來,想往外走,“他應該還沒有走遠......”


    “啊——”


    話還沒說完,溫冉就被男人攔腰抱起,他還騰出一隻手拿了果盤,嗓音低醇道:“你重要。”


    ...


    迴到房間,陸宴去了浴室洗澡,溫冉在床上吃水果,安黎元突然打來電話。


    女聲帶著疲倦,叫她,“冉冉~”


    “嗯,我在呢,怎麽了?”


    她那天急匆匆離開,到現在才來了一個電話。


    “沒事,照顧一個醉鬼照顧了整整一天一夜,現在真想躺在床上。”


    溫冉:“醉鬼,易淮然?”


    “嗯。”


    “那現在到家了沒?”


    “沒呢,我在做咖啡。”


    “......”易淮然有一家咖啡店溫冉當然知道,但安黎元在做咖啡是怎麽迴事?


    她想了想,盡量委婉的問,“你給誰做呢?”


    “剛才進來的一個小姐姐。”


    溫冉追問:“那易淮然呢?”


    “他醒來去給安靜打電話了。”


    “......”


    這哪還能委婉的下去,溫冉有些氣惱,“元元,你幹嘛給他操這些心?”


    她還以為上次的事過了就過了,現在怎麽演變成了這樣。


    那頭安黎元居然還笑了下,“朋友嘛,冉冉你別多想,我真的沒有喜歡他的心思,現在就是單純的當幫助一個朋友而已。”


    “而且我又不傻,怎麽會在心裏有白月光的男人身上吊死。”


    她說的挺有信服力,溫冉那些話想說又好像不合適,有點難辦。


    “不說了冉冉,又有人來了,我快要忙不過來了!”


    “哎——”


    “放心啦冉冉,我會問他要工資的!”


    電話被掛斷,溫冉癟著嘴,看著手機直到黑屏。


    她都沒注意浴室水聲已經停下。


    身側軟墊忽地塌陷,男性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來,陸宴就著她的手吃了塊水果。


    溫冉後背貼著他的胸膛,男人自後攬住她的腰,將腦袋擱在女孩肩頸處。


    “在想什麽?”陸宴忽然開口,看她好半晌都隻是呆呆拿著水果,動也不動。


    溫冉聲音很慢,“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她開口認真,男人凝神點頭,“你問。”


    “嗯,就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講,如果心裏有一個很愛很愛的白月光的話,他會不會再愛上別人?”


    溫冉說完,又怕他聽不懂白月光這個詞,補充了句,“就是原本心裏有一個很愛的人。”


    “不會。”陸宴答得幹脆,幾乎是想都沒想。


    溫冉不死心,“那如果那個人不喜歡你,你又剛好遇到了另一個很愛你的姑娘,你會不會......”


    “不會。”


    陸宴直接打斷她,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淩厲,“問這些做什麽?”


    “就隨便問一問。”


    溫冉還沒意識到陸宴代入了自己,滿腦子都是安黎元和易淮然的事。


    顯然,她得到這個答案更沮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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