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一身淺綠色收腰長裙,上身是刺繡盤扣,頭發挽成側麻花辮,耳垂上沒有任何飾物。


    溫冉眼尾微微下垂,帶著笑。


    陸太太:“往常不是逢年過節阿宴都來不了一次,最近倒是勤快。”


    幾人走過去,溫冉站定在他跟前,陸宴垂眸看她,“天色不早了,我們先迴去。”


    蘇棠聽他說完皺眉。


    “來都來了。怎麽還有飯都不吃就走的道理?”


    “是啊,剛剛送來些上好的蟹,你們一並吃了再走。”南湘跟著幫腔。


    陸宴也沒多說,點頭坐下。


    他手裏拿著杯子,裏麵茶水不過半杯,溫冉瞧見,斂眉拿起一旁的茶壺,俯身給他續茶。


    男人正垂眸看書,聽到聲響抬眼看過去,目光觸及到女孩細長眉尾。


    感受到他的目光,溫冉抿唇坐下,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之前爺爺喜歡看書,我習慣了待在旁邊給他泡茶。”


    陸宴繼續看她,溫冉咬著唇,隻覺得臉上有些熱。


    坐在身側的男人卻再沒動靜,正當溫冉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才聽到男人突然慢條斯理掀唇:“下次一起。”


    蟹肉偏寒,滿滿當當擺了一桌,搭配了解膩的菜蔬和黃酒。


    溫冉還沒動手,就有人拿了小剪刀過來放在她手邊,剛要抬手去拿,就被坐在身側的男人先一步拿走放到自己碗邊。


    他手裏還拿著一把。


    對上溫冉看過來的疑惑目光,男人聲音並無起伏,“我給你剝。”


    溫冉聞言看了眼自己的手,再看那被綁的有些嚴實的蟹,抿唇說了句謝謝。


    就這樣,一頓飯下來,桌上的人隻有溫冉兩手幹幹淨淨,陸宴剝蟹不方便,她便幫他夾些蔬菜,飯後又喝了點黃酒,酒香入喉的瞬間溫冉嚐到甜膩。


    迴到璟水別墅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溫冉坐在副駕有些困,想著眯一會兒卻沒成想最後真的睡著。


    她穿的單薄,陸宴側目看過去剛好瞥到女人微微仰著腦袋靠在椅背。


    溫冉唿吸很輕,車內狹小空間實在安靜。


    陸宴頓了頓,抬手輕輕拍了下她手背,溫冉睫毛微顫,下一秒睜開眸子,眼裏不甚清明。


    “迴去再睡。”


    耳邊響起男人低醇嗓音,溫冉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人家車裏睡著了。


    “抱歉,剛才太困了。”


    男人隻是收迴視線淡淡嗯了句。


    在青鳥適應了將近一個月,溫冉工作逐漸步入正軌,每天除過上班下班,就是插花泡茶,閑了還可以和陸宴來一局棋,不過從來都是勝負難分,棋逢對手難得,這倒是婚後不錯的小驚喜。


    這天下班迴家,溫冉坐在車上無聊,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她拿起來,是宋今南發過來的消息。


    【冉冉,過幾天要下雨,注意保暖。】


    迴了句好,溫冉退出屏幕看天氣預報,過兩天有連續幾日的大雨,氣溫也降了不少。


    車窗被降下幾分,溫冉鼻尖好似嗅到了槐花清甜的香味。


    側目看過去,外麵大片槐樹揚著枝條,在微風擺弄下散發出縷縷香味。


    這花長得這樣好,過幾日大雨一下,溫冉都能想到是怎麽一番‘花自飄零水自流’的景象。


    抿抿唇,溫冉下車後沒有先進去,而是走了幾步到路旁成堆的槐樹旁細細端詳。


    地上已經落下殘花,走近了香味更濃,秦姨瞧見她走過去問:“少奶奶怎麽站在這兒?”


    “秦姨。”溫冉輕聲道,“這些槐花可以摘嗎?”


    “當然可以,少奶奶喜歡的話我讓人摘些給您送過去。”


    “不用,我不摘很多,就是想著過幾日要下雨,趁著這最後空檔做點槐花餅。”


    “少奶奶還會做這個。”秦姨笑道。


    溫冉迴眸眉眼彎彎:“做好了秦姨先幫我嚐嚐。”


    說幹就幹,秦姨迴去拿了幾個空盆,叫了幾個院子裏澆花的園丁一起過來。


    大家忙碌起來,爬樹的爬樹,接花的接花,半個鍾頭過去,大家手裏的盆都裝了不少。


    溫冉蹲在地上撿花,沒聽見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視線裏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皮鞋,向上看去,是男人修長勁挺的雙腿。


    手裏握著花突然被風吹開,輕飄飄的脫離溫冉的手,在地上打了幾個旋兒被男人彎腰撿起。


    嬌嫩的花兒在他手心沒占多少位置,遞到溫冉手上卻顯得有些大。


    陸宴定眸看了幾秒,視線轉移到眼前紮著頭發端著盆的人身上,目光諱莫如深。


    “怎麽站在外麵吹風?”


    “我摘點花。”


    陸宴:“一會兒來我書房。”


    溫冉點點頭,看著他邁步離開才深唿吸一口。


    轉身剛要繼續蹲下,秦姨就急急過來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少奶奶進去吧,這兒我們來。”


    看著差不多也快要結束,溫冉沒說什麽迴了房,她身上還帶著泥土的味道和碎花瓣,這副樣子肯定沒法去陸宴書房。


    幹脆洗了個澡,將頭發吹幹換了衣服才過去敲門。


    裏麵傳來言簡意賅的一句:“進。”


    溫冉推門進去,看見穿著黑色家居服的男人正坐在書桌邊低眉寫字,他戴著金框眼鏡,眉眼間的冷肅嚴謹更甚。


    抬眸睨她一眼,陸宴聲音極為清淡:“過來。”


    溫冉很聽話的走過去,瞧見他從書桌下邊拿出一個錦盒。


    她站在他對麵,中間隔著桌子,男人一隻手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敲著。


    “你怕我。”


    溫冉:“沒有,不怕,你誤會了。”


    連續否認三連,溫冉看他側身坐著的姿勢,才反應過來走過去站在他身側。


    陸宴打開盒子。


    裏麵靜靜躺著一枚戒指。


    泛著銀色冷光,側麵環繞類似於藤枝樣式,花紋複雜而不繁重,正中間綴著一朵小小的木槿花,中心點著碎鑽。


    溫冉愣了幾秒,也是這時才發覺他左手無名指同樣戴著一枚戒指。


    隻不過隻有四繞的藤枝,並沒有中心那朵花。


    女孩安靜間,陸宴已經抬起她右手把戒指戴了上去,不大不小,尺寸很合適。


    戴好後仰頭看她,男人薄唇微掀:“抱歉,戒指做的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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