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蛋糕島三海裏外的布爾維爾海賊團,在終於結束了長達幾天的搬卸工作之後,船上的海賊們終於迎來了難得的放鬆時刻。


    “萬國這種地方,無論來多少次都覺得不習慣啊。”說話的人將整整一杯朗姆酒灌進喉嚨,發出舒爽歎息的同時繼續和同伴吐槽萬國詭異的童話風格,“明明bigmom都已經快五十歲了吧?這種像是過家家一樣的茶話會就連被掠上船的小姑娘都已經不喜歡了。”


    之前派人采購來的布娃娃被不識相的扔下海時,船長還發了很大的脾氣。


    “幼稚的老太婆,哈哈哈……”


    “小聲一點,萬一被夏洛特們聽到就不好了。”


    “放心吧,現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bigmom的茶話會呢,就算是卡塔庫栗那個家夥見聞色再厲害也沒有閑心來關注我們。”


    “畢竟我們可是在bigmom的地盤上呢,還是收斂一點的好。”副船長皺著眉,“托瑪士呢?”


    “你是說老大啊?”同伴打了個酒嗝,聽了副船長的問話哈哈大笑,“應該是在船長室呃!和新上船的小姑娘玩‘過家家’呢吧?”


    他的吐槽得到了同伴們的認同,一時間甲板上的海賊們哄笑起來。


    “船長自己在房間裏舉辦茶話會呢,也不邀請咱們參加,太不厚道了!”


    “就是啊,邀請函也不發一張。”


    “你們可閉嘴吧!敢去參加船長的‘茶話會’,當心被他一拳給砸成肉餅哈哈哈……”


    “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能在船長手裏撐多久。”


    “頂多再有兩天,等茶話會結束我們出了萬國海域,老大肯定不會再留她了。”


    “老大就這點小癖好不太好,上次我和他一起幹活兒的時候瞄上了一個小女孩。不過好在他沒說什麽出格的話……”憂心忡忡的同伴迴想起麵無表情的卡塔庫栗那雙閃爍著猩紅色暗光的眼睛至今依舊心有餘悸,“不然我們可能就交代在那裏了。”


    副船長捏著酒杯,隨便指了個人,“你去把托瑪士叫出來。”


    “……哈?船長他——”


    “叫你去就去!”


    被副船長嗬斥的同伴隻好訕訕地放下手裏的餐盤,萬分不情願的離開甲板,“副船長也真是的——”


    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


    薄薄的一層半透明液體正從船長室的門縫裏緩慢地淌出來,順著階梯一直流到了他的腳下。


    ……水漬嗎?


    還沒等他伸手去確認什麽,粘液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的野獸一般朝他張開了尖銳的獠牙。


    *


    潮汐引領著冰冷而凜冽的海水撲麵而來,萬國海域的海水沒有以往的鹹腥味,反而飄著水果的香甜。


    遠處的蛋糕島尚有燈火,從奧薇莉雅所在的位置隱約能夠見到還在街道上反複巡邏的象棋士兵們。


    明天就是bigmom的茶話會了,卻有一種大戰將至的緊繃感。


    “影像已經交給巴納德驗過了。”被放置在欄杆上的電話蟲說道,“沒想到你真的有膽量跑到bigmom的地盤上去殺人,而且動手速度這麽快。”


    “不過是散散心,順便賺點路費罷了。不過如果你當時告訴我巴納德的兒子的死因的話,我的速度可能比這更快。”


    “情報販子也是有職業操守的,畢竟涉及到巴納德的隱私,沒有他的許可,即便是我也不能逢人便說。”對麵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詢問,“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她說,“還不到十二歲。”


    “現在還活著麽?”


    “死了。”即使那女孩活著,她也不可能將人從萬國帶出去。這裏是bigmom的大本營,她敢來這裏完全是仰仗著自己的果實能力,但想要在這麽多強勁的敵人眼皮底下捎一個拖油瓶走……


    她沒把握,也不值得她冒險。


    所以,死了也好。


    奧薇莉雅漠然的想。


    “……巴納德的妻子是被當場殺掉的,年僅八歲的小凱爾則是被布爾維爾海賊團帶上了船。”


    “不過是去臨島給兒子買生日禮物,滿心歡喜的迴來卻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巴納德在得知消息之後差點瘋掉,之後就一直在尋找這群畜生的下落,直到後來他們的生意做的越來越紅火,甚至借著bigmom搭上了‘天使野心家’亞摩斯男爵的勢力。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被帶上船的小凱爾已經兇多吉少了。”


    漢妮歎息了一聲,隨即調轉話題故作輕鬆道,“不過巴納德總算是大仇得報。任務懸賞金一共是兩億貝利,如果你能把布爾維爾·托瑪士的腦袋帶出來,還能在海軍手裏拿到兩億五千萬貝利。等你從bigmom的地盤出來之後,我會告訴你去哪裏拿賞金。”


    “人頭肯定是拿不出去了。”畢竟她還不想還沒出萬國就被bigmom和拿破侖一路追殺。


    “那真是太遺憾了,既然帶不出來的話,可要做好善後工作啊。”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她一腳踢開散落在甲板上的酒杯,酒杯滾動發出空蕩迴響,金黃色的酒液沾濕了鞋底,“我的善後工作一向處理的幹幹淨淨。”


    微渺的火光在她指尖苟延殘喘,她彈掉多餘的煙灰,辛辣苦澀的煙味壓住她胃液翻湧的厭惡情緒。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布爾維爾海賊團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所有成員在晚間的薄霧中無影無蹤。


    “以及之前你拜托我打聽的東西有下落了。”


    “……和未來相關的那個?”


    “不得不說你的運氣可真好,信息費兩千萬。”


    “在我的賞金裏扣吧。”


    得到了奧薇莉雅的認可之後,船舷上的影像電話蟲大眼睛眨了眨,將漢妮的影像投放在對麵的牆上。


    那是是一張配色花裏胡哨土裏土氣質量超差的宣傳單頁,右下角還貼著一個名叫蓬鬆黑發裏插著紅色眼鏡笑的流裏流氣的黑皮膚男人。


    “布埃納·費斯塔?”


    “每隔幾年就會舉辦一次的隻有海賊才可以參加的大慶典,如果你想去那裏賺點外快的話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每次海賊萬博會懸賞金額的總和輕輕鬆鬆就能超過百億呢。”漢妮說,“布埃納·費斯塔是海賊萬博會的主辦人。就算沒參加過,但也應該有聽說過他的大名吧?”


    “……”奧薇莉雅語塞。


    她還真沒有。


    拋開實驗島的經曆不談,之後的兩年多時間裏,前半段被庫讚追的四處逃竄,中段在莫比迪克號上‘頤養天年’,後半段幹脆定居魚人島。


    期間偶爾也會幫龍做點事。


    但‘海賊萬博會’這樣盛大的慶典……估計是她出來活動的時間沒趕上。


    “但重點不是這個人,而是這次的活動獎品。”


    奧薇莉雅依言去看宣傳單頁大標題。


    “瑪法朵拉之鏡,你去碰碰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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