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


    奧薇莉雅沉默的合上了麵前的羊皮書,誰能想到這本看上去一文不值的破爛羊皮書裏所記載的事情足夠震驚整個偉大航路。


    波特卡斯·d·艾斯,竟然是哥爾·d·羅傑的遺腹子,今年艾斯多大來著?好像的確和克裏琴斯·麥洛夫記錄的相差不多?


    不過她好像記得艾斯說過,他從小就被卡普那個老頭子扔給了山賊。卡普和羅傑難道不是死敵嗎?竟然會違背海軍的意願,隱瞞了羅傑還有遺腹子在世的事實,還把他給帶大了?


    但更令她想不通的是,羅傑能想到他死後海軍不會放過他的血脈,難道想不到將艾斯的真實姓名交予克裏琴斯·麥洛夫這樣一個陌生人的危險性到底有多大嗎?


    如果他沒能用果實能力封住了內容,如果這本筆記最後不是落在她的手裏,又或者世界政府通過其他特殊手段看到了內容……後果不堪設想。


    想不通。


    電話蟲布魯布魯的響了起來。


    “已經見到你讓林德伯格帶迴來的那個小家夥了,他在帕魯迪格適應的還算不錯。”


    “謝了,龍。”


    “客氣了。梅格這小家夥……總會讓我想起薩博小時候的樣子來。”那樣的眼神,總讓他生出未來有一天革命軍會在他們的手裏發揚光大的期盼。說起薩博,他又低低的笑了起來,“林德伯格難道沒有告訴你,當時離你最近的是薩博嗎?”


    “……”當然說了。


    這不是她還沒想好怎麽麵對薩博嘛,畢竟薩博那個笑麵虎的整人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無論是敵人還是革命軍的幹部們都沒少被他耍的團團轉,奧薇莉雅尷尬的咳嗽了幾聲警告道,“我的行蹤不許告訴薩博啊龍,否則後果絕對不是你想見到的。”


    “哈哈哈,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是留給你們自己去解決吧。”他說,“最近一期的報紙收到了嗎?”


    “還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事情嗎?”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龍輕描淡寫的說道,“千麵屠夫奧薇莉雅的懸賞令已經漲到七億三千萬了,看你完全沒有驚訝的意思,想來對於自己懸賞上漲的事情已經預料到了?”


    她無奈苦笑,“上次漲了一個億才是我沒預料到的意外情況。”


    算算時間,想來世界政府已經發現筆記是假的了,本以為勝券在握,結果到頭來賠了夫人又折兵……cp組織已經氣的跳腳了吧。


    掛了電話蟲,奧薇莉雅在吧台點了一杯啤酒和一些吃的,一邊小口抿著啤酒一邊側耳去聽酒館裏的人在聊什麽。


    “小姐應該不是北海人吧?”食物被端上來的時候,酒館老板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小聲開口詢問。


    奧薇莉雅微微挑眉,“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北海人?”


    “北海人大概都知道在哈巴卡克王國不歡迎女人。”


    來的路上她的確發現了這個獨特現象,在這個哈巴卡克王國的港口幾乎見不到女性,而且男性比例簡直高得離譜,街上也幾乎不存在女性服裝店。


    酒館是最容易匯集不法之徒的娛樂場所,所以很多地方的酒館也會做一些情色買賣,但這裏的酒館卻一個女性侍者都沒有,喝酒的也全都是男人。


    她原先以為隻是巧合,在酒館老板好心的提示下,她很快意識到了其中有隱情存在。


    “為什麽?”


    “具體原因你就不要問了。”酒館老板不願再多說什麽,隻是將食物往她麵前一推,“兜帽不要摘下來,沒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吃完了就趕緊離開這裏吧。”


    於是她笑了笑,“謝謝您的忠告。”


    酒館老板不想攤上麻煩事,沒多做停留就離開了奧薇莉雅附近。


    “聽說了吧……國王陛下又在大肆宣召醫生了。”


    “隻恨我腦子不行啊,不是吃那碗飯的料。要是能在醫學院拿到畢業證,就可以享受到國王陛下豐厚的傭金獎賞了。”


    “我隻希望那些醫生能早些研究出‘風化症’的成因和解決方案來。”


    “是啊,國王陛下每年都會拿出一大筆資金來投入關於‘風化症’的研究工作,真是位仁慈的好國王啊。”


    “就是關於女人方麵……”


    “這也是你能說的嗎?再胡說下去是要掉腦袋的!”


    “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


    和酒館裏大多數人對國王謳功頌德的熱烈截然相反,鄰桌的一個男人卻愁容滿麵沉默的喝著酒。


    “維克,你怎麽不說話?我好像已經好幾天沒到泰德了。”


    “泰德的‘風化症’爆發了。”


    隨著被叫做維克的男人臉上的愁容愈加濃重,酒館的氣氛也逐漸迴落。


    “這樣嗎……算算泰德今年也四十五了。”


    “該死的‘風化症’!”桌子被猛拍了一下,奧薇莉雅循聲張望,是角落裏的一個酒鬼,他醉醺醺的,眼眶卻唰的一下紅了,哽咽在喉嚨裏卡的他語調怪異,“我今年已經……四十二了!嗚嗚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別這樣……‘風化症’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爆發的,而且國王陛下不是一直在加大基因病症研究的資金投入嗎,相信集中了北海所有優秀醫生,‘風化症’很快就會被解決的。”


    真的會這樣嗎?在哈巴卡克肆虐了幾百年的‘風化症’會有朝一日徹底消失嗎?酒館裏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奧薇莉雅付了飯錢,壓低了兜帽,在酒館老板擔憂的目光中跟上了蹣跚離開的維克。


    然而出門後,她才發現盯上維克的不止她一個。


    還有一個青年小團體。


    其中兩個沒什麽特點的青年就不必過多介紹了,至於剩下的……


    一個帶著斑點貝雷帽,黑眼圈重的跟煙熏妝似的,渾身刻著紋身的家夥扛著一人高的太刀還牽著一隻會道歉的熊。


    這樣的組合還是挺少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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