鼯鼠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韋謝爾那雙咪咪的三角眼能瞪這麽大,離著這麽遠她都能看見瞪出來的血絲。


    上校軍銜還沒有資格參與高層會議,他可能也沒想到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海軍高層竟然是在四十四區的居酒屋走廊裏。、


    “黃、黃猿大將閣下!”


    剛剛有多少人探頭看熱鬧,發覺是他們之後立刻蔫蔫縮了迴去,畢竟海軍高層的威勢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韋謝爾現在還死撐著沒坐在地上,隻是兩股戰戰已經足以讓她高看他一眼了。


    “還真是搶手耶——”波魯薩利諾輕飄飄的說,“你說是吧,鼯鼠的小情人?”


    “不不不不是的!黃猿閣下,我隻是……”他磕磕巴巴的解釋,但滿腦子的漿糊讓他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既然你也知道海倫娜小姐是鼯鼠的小情人,鼯鼠可就在這裏喔,指定她去你那裏可不太好吧?”


    “是是是的!對、對不起!”


    “這樣啊……那我們把海倫娜小姐領走了,莫蒂馬先生?”


    “當然!當然!”莫蒂馬諂笑。


    韋謝爾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群海軍高層從他身邊陸續走過,一動不敢動,冷汗浸濕了他的衣服。


    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深刻的意識到,在他們的眼裏他隻是一隻螻蟻。


    *


    她被老板一個背刺扔進了修羅場中心,臨走前還不忘警告她,“給我老老實實的把這群人安撫好了,不然咱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她抹挑著琴弦,刻意不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心中充滿了絕望。


    總覺的今天活著度過今晚的概率不大。


    一群大男人沉默的落座,直到酒水被擺上桌,和室裏的氣氛才開始緩和下來,莫蒂馬討好似的白送了許多佳釀,臨走前還不忘狠狠瞪了她一眼,再次警告她不要搞事。


    ……明明是事搞她好麽。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陸陸續續的進場,中將們的氣勢太強了,姑娘們瑟縮著根本不敢上前,最終還是其中一位麵向和善的軍官開了先例,示意姑娘們過來斟酒,這些姑娘才逐漸放開了膽子,巧笑嫣兮的往男人們身邊湊。、


    有了姑娘們在其中做潤滑,氛圍總算是鬆弛下來了,一眾將領一邊喝酒,一邊不鹹不淡的聊著公事。


    反正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也不怕被別人聽去。


    “喂,鼯鼠。別一直不說話啊,今天的酒局主角難道不是你麽?”達爾梅西亞好奇的瞄了一眼默默彈琴的漂亮姑娘。


    在座的同僚誰不知道,這次酒局的目的是為了給摩爾·海倫娜壯聲勢的呢?沒出任務的高層除了戰國元帥、鶴中將幾乎都在這兒了。


    畢竟那可是能讓鼯鼠開口組這樣的酒局的女人啊。


    誰會不好奇呢?


    “是因為心思完全不在這裏吧?”


    鬼蜘蛛吐出一口濃煙,嗆的身旁的姑娘忍不住咳嗽起來,無所顧忌的高聲邀請,“那邊的小姐,琴先放一放,不如陪我們喝幾杯吧?”


    所以說……


    莫蒂馬為什麽一定要將她安排在這間和室呢?明明一提到她和諧的氣氛就立刻緊繃僵直吧?


    她現在都懷疑莫蒂馬到底是跟她過不去,還是和海軍本部的一眾高級將領過不去。


    和室裏無數道視線重新匯集在她的身上,尤其是那兩道視線刺的她腦殼發脹。


    鼯鼠盯著她也就算了,畢竟他們之間有些不可言說的關係。


    但那位黃猿大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從審訊室開始就表現出對她的強烈興趣,如果不是她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敵意,她真的會以為這個男人是想與她發生一些桃色情事。


    她不禁審視自己是不是在什麽地方出現了紕漏,才引起了他的懷疑。


    這個男人心思縝密,深不可測。如果不是她有不得不留在馬林梵多的事情尚未解決,她絕對不想和這個男人對上。


    “不好意思,我是藝伎,不陪酒。”


    “那你就忍心看鼯鼠一個人?”


    相較於其他人左擁右抱。斟酒布菜,鼯鼠孤零零的一個人喝酒顯得格外冷清。


    這群同僚到底和他什麽仇什麽怨啊,把她招進來,除了喜歡ntr的變態以外,就算有心放縱,麵對曾經歡好一時的女人也浪不起來吧?


    心裏還在吐槽,臉上已經下意識的揚起了職業笑容,她無比乖巧的坐到了鼯鼠身邊,成為了他身邊唯一一個姑娘。


    “我不用你伺候。”他按住她斟酒的手,示意侍女再加一雙碗筷上來。


    “鼯鼠對海倫娜小姐還真是上心呢~”


    不妙啊,這個男人對她的敵意更加明顯了。


    不過好在他沒有抓著這個話題不放,“是該給海倫娜小姐倒杯酒呢,畢竟因為商業街被襲擊的事情,海倫娜小姐可是在審訊室坐了一整天,真是無妄之災。”


    “這是馬林梵多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隻不過我比較倒黴罷了。”她落落大方舉杯示意,不經意的詢問,“那件事解決了嗎?”


    陪酒的姑娘們臉都快要笑僵了,心中恨死了摩爾·海倫娜這個不懂得選話題的女人,經曆了大起大落之後,經過她的提問後本來還算熱烈的氣氛再一次迎來了寒冬。


    和室裏的低氣壓已經快壓得她們喘不上氣來了,但始作俑者卻絲毫不感覺,甚至抓著酒杯愜意的抿了一口。


    “當然,倒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波魯薩利諾漫不經心,“那個中尉貪圖享樂服用了禁藥,沒想到前些日子風暴導致禁藥斷了貨,他熬不過戒斷反應發了狂。”


    “禁藥……?”


    鼯鼠剝了一隻蝦放進她的碗裏,“別亂問。”


    她哦了一聲,不再發問隻是默默吃蝦。


    莫蒂馬今天晚上一定很開心,光是剩餘的酒水錢就足夠莫蒂馬給全店的姑娘發工資了。


    舍去了理智狀態的矜持,她宛若無骨的跌倒在男人寬闊溫熱的胸膛上,瀲灩的眸子倒映著他的影子。


    “海倫娜?”他輕聲叫著她的名字,隻換迴來微弱的迴應。


    “看來是真的醉了。”道伯曼咂了咂嘴,“難怪隻做藝伎,不陪酒呢。兩杯而已,這小丫頭的酒量也太差了。”


    酒意上頭,她眯著眼睛紮進男人懷裏,借著寬大的振袖遮掩,罪惡的小手悄無聲息的鑽進了對方西裝外套,感受到身上驟然緊繃的軀殼,在不為人知的角度上勾起一個堪稱惡劣的笑容。


    “你也喝的有些多了嗎,鼯鼠?”火燒山疑惑的看了一眼鼯鼠。


    總感覺自己這位內斂的同事今天狀態好像不太好,明明沒喝多少酒的樣子,卻脖子耳朵都紅了起來。


    也有可能是因為軟玉在懷的緣故?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迎著火燒山在兩人身上來迴打量的目光,鼯鼠的身體繃得更緊了,然而這個趁著酒勁兒任性妄為的女人竟然變本加厲,溫熱的指尖直接撚開了他的襯衫扣子。


    好在在四十四區不使用見聞色是不成文的潛規則,誰也不願意在快樂的時候被同僚用見聞色偷窺,於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遵守著,不然今天他們兩個鐵定出醜。


    而且鼯鼠懷疑這女人就是看好了這一點,才敢如此放肆。


    眼看著這女人的手都要伸到他的襯衫裏了,他突兀的站起身來,大手將她向上一托。


    她淺淺的發出一聲驚唿,趕忙放棄作亂的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鼯鼠略帶歉意的朝同僚們示意,“她喝多了,我先送她迴去。”


    酒局的主角雙雙離場了。


    “這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吧?”不知是誰喃喃了一句,讓在座的各位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曖昧表情,然後就此接過鼯鼠的話題。


    隻有波魯薩利諾低頭抿了口酒,看不出是喜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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