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塵大人,巡察者有急事上報!”


    大廳內的雲塵與翎元圍著八仙桌對坐兩旁,翎元攥在手裏的黑子猶豫不決,旁邊的精靈族聖王慈溪在翎元耳邊輕語幾句。


    翎元恍然大悟地落下棋子,一臉旗開得勝的模樣。


    而雲塵卻笑道:“慈溪聖人已停留兩年有餘,為何還未返程?”


    慈溪笑道:“許久未見雲塵皇者,便想著多留幾日,不知道下次見麵要幾千年後了。”


    “恐怕你相見的另有其人吧。”雲塵剛想要落子便看見侍從來報。


    “何事?”


    此時一名巡查者起手道:“皇者大人,元磷公子與擎煙兒姑娘被抓走了!”


    雲塵皺了皺眉擺手道:“下去吧。”隨後看向翎元問道:“你不去救你那多災的徒弟?”


    翎元歎口氣道:“不知道那個鬼地方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萬一我去也被抓了怎麽辦,秦蘇還在閉關,我可不能死啊。”


    “冕下,需要我代勞嗎?”一旁沉默已久的青江開口道。


    翎元歎了口氣道:“獸族現在不便出手,沒有正當理由去討伐合法的人類組織,容易被有些人抓住借口。現在的世界不就缺一個合理的借口開戰嗎?”


    翎元想了一會,開口問道:“神族呢?神族公主遭受劫持,危在旦夕,你們說這個理由怎麽樣?”


    “神族的公主未經授權便踏入冥族領地,本來就是不合規矩的。”雲塵依舊在注視著棋盤道。


    “算了,看有沒有閑散人員調派一下,話說現在的一些家族的後裔都好弱啊,青江,你父親身體還好不?”


    青江迴答道:“父親身體一如往常,身體內的暗疾常常隱隱作痛。”


    翎元笑道:“長蚺君這些年恐怕也受了不少罪,你雖為次子,卻比你兄長更有前途,怎麽會放棄奪嫡加入親衛呢?你應該很清楚加入親衛就等於放棄了繼承衣缽的權利了?”


    青江無奈道:“獸族分布最廣,基數最大,各脈之間從不相合,近萬年都處在動亂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如果這時候,水族一脈再自相殘殺,其他勢力趁虛而入,難免造成不可挽迴的損失,兄長雖然天賦較差,但勤學刻苦,兢兢業業,我相信家族在兄長的帶領下會重振水族榮光。我願為此付出一切!”


    翎元持子點了點棋盤:“你們這一代太弱了,和平中誕生的小鬼永遠不會明白戰爭的殘酷,不要讓安逸侵蝕了內心啊,深淵很快就要降臨了。”


    “深淵?您是說?”青江與慈溪一臉凝重地看向翎元。而翎元對此並不願意再多言語。


    距離元磷被抓已經過去了數日,而漢雅城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地牢裏的元磷緩緩睜開眼,此時他的肩膀與腳踝都被幾根閃著金色光芒的鎖鏈穿過,牢牢地釘在牆上。


    渾身的血跡證明被嚴刑拷打過的痕跡。


    而三名看守還在喝著酒水悠閑地聊天。


    “喂,新來的,為什麽不好好待在藍溪城那邊,跑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個白麵紅齒的守衛問向另一個黑發青年。


    “沒辦法啊,帝翎皇域全域清掃,主人隻能逃了。”那名黑發青年無奈道。


    “你們的宗主不是那個四翼靈蝠嘛?聽說已經入聖了,應該可以在帝翎皇域有一個立足之地吧?畢竟那個帝翎可是出了名的好說話。”旁邊一個黑發紋麵的男子說道。


    “宗主在突破後便離開了宗門,聽說是去了神族地域,為此還與副宗主爭論,所以宗主離開後,副宗主就帶著我們離開了帝翎皇域。”黑發青年歎了口氣。


    白麵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以了,你們副宗主來我們這裏好歹也是一個四當家,不算虧。”


    紋麵男子看了一眼元磷,小心問道:“這個小崽子真的有那麽玄乎嘛?聽說三當家都吃虧了!”


    黑發青年解釋道:“聽說這個元磷家境一般,父母也是普通人,最後在王族天驕大賽獲得了第一名啊。我們宗門曾經有兩個外駐長老去招納他,結果被人殺了,扔在了宗門的後院,宗主之後下令禁止任何人去找他的麻煩。”


    “什麽人,連聖王都不敢招惹?那我們把這小子抓來會不會惹禍啊?”紋麵男子緊張道。


    “怕什麽,這可是三當家指名要抓的人,三當家可是蓬萊島的人,蓬萊島島主可是三大勢力都要給麵子的。”紅齒男子不屑道。


    紋麵男子笑了笑:“人家給蓬萊島島主麵子,又不是給三當家麵子,最後就算三當家保命,像我們這些泥腿子,人家一掌下來當灰塵撣掉,誰會心疼呢?反正誰給飯吃跟誰混。”


    “行了,別聊了,該給這位天才活動活動了。”紅齒男子打開柵欄的門,拿著皮鞭走向元磷。


    紅齒男子活動了幾下筋骨,重重的抽了幾下。元磷原本萎靡的精神被這幾下徹底打精神了。


    “這小子還真耐打,萃靈的龍皮鞭每六個時辰抽幾下,居然還這麽有精神。普通人三下之內靈魂肯定會被抽碎。神靈階的修者就是不一樣。”紅齒男子戲謔地笑著。


    “小心點,這小子靈魂很強硬,每六個時辰抽十下,抽足十二日。到時候二當家要奪靈的。萬一抽死或者沒抽到位,我們小命就沒了。”紋麵男子喝了幾口酒,便接過皮鞭又抽了三下。


    每一下都讓元磷感到深入靈魂的痛苦。


    元磷雖然渾身是傷,但他清楚地聽到了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雖然不明白什麽是奪靈,但想必就是凡人所說的奪舍,如果真的被奪舍成功,那他將不複存在。


    可他現在卻完全不知道怎麽辦,這幾根鎖鏈封住了他的經脈與靈氣,憑他的肉身之力根本無法掙脫。


    而這每六個時辰的龍鞭抽打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隻是保持清醒都費力。


    而那三人在打完之後便繼續喝酒,直到喝得酩酊大醉。等待下一班輪崗的人叫醒他們。


    元磷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神迷離著看向四周,就在角落裏看到幾個少年般的人影,幾位少年年紀不同,身高不同,甚至種族也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遍體鱗傷的傷疤。


    這幾位少年有的眼神呆滯,有的躺在地上不願意動彈,有幾個比較有精神的,在元磷身邊來迴走動著,時不時拉動著元磷的衣物,捏了捏元磷的鼻子。


    一個女生蹲下來,看著元磷低垂的腦袋擺著鬼臉。


    元磷則問道:“小姑娘,這裏是哪?”


    這一問嚇的這小女孩往後倒去,難以置信地看著元磷。


    周圍的幾個人也略顯驚訝,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元磷強忍著靈魂的不適,咳嗽了兩聲繼續問道:“幾位,這裏是哪?”


    那個小姑娘顫顫巍巍地迴答道:“這,這裏是賞金獵人之巢。”


    “賞金獵人之巢?這裏離漢雅城多遠?”元磷無力地說著。


    這下周圍的人更加震驚了,紛紛圍了過來。


    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少年試探著開口問道:“你能看見我們?”


    元磷疑惑道:“你們不是就站在我麵前嘛?話說,你們為什麽都沒有被鎖住?”


    而此時,醉醺醺的紋麵男子看著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元磷嗤鼻道:“這小子靈魂已經出問題,沒幾日就能打散了。”說完便睡了過去。


    那個小女孩此時淡淡地說道:“因為我們已經死了。”


    元磷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圍的“人群”,但強烈的靈魂波動讓他再次昏死過去。


    相對於被每日抽打的元磷這邊,擎煙兒的待遇可就天差地別了。


    住著舒適明亮的房間,所有的家具與用品都是高昂且嶄新的,每日的夥食都可以進行定製,每日會有一名白發白眉少年過來詢問有什麽需要添置的生活用品或者飲食習慣是否滿意。


    唯一的要求就是無法離開房間,整個房間被設了禁製,無法調動任何靈力,擎煙兒很清楚,能設下這種禁製的至少也是聖王實力,目前對方並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也就沒有過於反抗,唯一讓她擔心的便是元磷現在不知道在哪,而他們口中所說的儀式又是什麽?


    而此時,兩道幽靈般的身影在漢雅皇域周圍晃悠著。


    一個頭上長著兩對牛角,黑須黑鱗甲,另一個則是白發白麵,就連瞳孔都是白色的少年。


    “老白,你說那個家夥還在那裏嘛?”牛角男子不耐煩地問道。


    白麵男子無奈道:“不管在不在,都要去看一下,這次一定要把他請迴去,不然又要遭罪。”


    牛角男子憤懣道:“你說老大幹嘛要怕那個老頭,一個區區九階聖王,憑什麽指揮我們做事?老大幹嘛怕他?”


    “行了,老牛,這也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亡靈法師呢?外巡的時間快到期了,不抓緊迴去我們就得迴歸大自然了。”白瞳男子摸了摸胸口的符咒道。


    “那個地方叫什麽?叫什麽之巢?”


    “賞金獵人之巢。”


    二人晃晃悠悠地走出森林,徑直走向賞金獵人之巢。


    而身後遍地的魔物以及那隻領主級魔物的屍體證明著這裏發生了一場大戰。


    而勝利者便是剛剛的兩位,不過與其他戰鬥不同,這些魔物沒有一絲外傷,但現在都變成了沒有一絲靈力與生命力的軀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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