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元與秦蘇二人瞬間全身釋放出一白一紅兩道磅礴的靈力波動,瞬間消失。


    那道身影偷襲成功,正得意間,突然眼前的天空變成猩紅色,一個金發金瞳,渾身散發著修羅之力的人出現在眼前,此人便是秦蘇,


    隻見秦蘇眼中迸發無窮的殺意,身後還出現了一對巨型紅色幻翼,遮天蔽日,七竅甚至於每一個毛孔都散發一絲絲白色的氣浪,臉上浮現了數道符文,宛如惡鬼一般,隻見秦蘇緩緩展開吐著白氣的雙唇說道:“留下吧!”


    元磷等人也被這一幕震驚,居然有人敢行刺帝翎城中主事,還是在翎元麵前,幾人趕緊跑到城下,周圍還沒散去的眾人也紛紛圍了過來。


    翎元抱著倒地的樂正羅衾,看著她的傷口,眼神中充滿殺意。單手運轉靈訣,將匕首彈出,看著那黑色的傷口還在蔓延,隨即一道金色光芒出現在手裏,覆蓋在傷口上,勉強止住了毒素蔓延。


    而青翼的祖父華泯看著地上的短刃說道:“翎先生,這把短刃是經過靈氣蘊養的,含有靈魂毒素,光是阻止毒素在身體蔓延是不夠的。”


    聽到這裏,翎元突然感受到一股無力感,他一生殺人無數,卻從不知道如何救人,更不用說去解靈魂毒素,就連元磷當時靈魂出問題,都是去聖域求的一術秘法,用自己的靈力來維持秘術的運行才勉強鎖住元磷的靈魂。


    就在這時,一道藍色身影從百裏以外帝翎皇宮內閃身而至,此人正是帝翎。


    帝翎看著樂正羅衾的傷口,眼中浮現一道道符文,隨後,單手朝天,一道靈力波動蔓延開來,覆蓋了整個皇域,隨後,整個皇域的靈氣都躁動起來,一絲絲綠色能量從數百萬平方公裏的皇域上匯聚而來,


    在帝翎手上凝聚出一個綠色的光球,眾人都被這光球蘊含的生命能量感到震驚。


    隨後,帝翎將整個皇域內殘留的生命氣息全部收集了起來,然後將其注入樂正羅衾體內。


    樂正羅衾的氣息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隨後從翎元懷裏接過樂正羅衾,翎元也並未阻止,正要離開時,華泯說道:“帝翎大人,剛剛那道氣息,至少是一位九階聖王,而這把匕首恐怕已經蘊養了近萬年!”


    九階聖王?蘊養了近萬年的匕首!難道隻是為了殺樂正羅衾?眾人很是不解。


    畢竟樂正羅衾隻是禦王境九段,一個九階聖王殺了一個九段禦王境的修靈者難道需要費這麽大功夫?


    帝翎聽聞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原地。


    炎靈看著地上的短刃,說道:“翎先生,這把短刃應該是用靈族秘法喂養的,靈族與我族比鄰,我族與藥族進行生意往來時,也會與靈族打交道,他們有著很多稀有的藥材與靈物。也有很多煉藥的秘方,


    不過他們的秘方大多數都是針對靈魂,所以大多數不會在凡人中的流通。


    不過我也看不出這是用什麽材料煉製的,根本無法查出解藥的配方。抱歉了,翎先生。”


    翎元則說道:“如果目的是殺人,又怎麽會留下救人的方法,無需在意。”


    翎元雖然這麽說,但他身上散發的白色氣息卻沒有絲毫減少,虹淵這時也趕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氣息包裹的人影落在的眾人身前,隨著紅色氣息的散去,露出了秦蘇的身形,隻見他的金發慢慢褪去,眼眸也恢複了往日狀態,口中吐出一道白色氣浪,彌漫天際的紅色氣息也慢慢消散。


    秦蘇一言不發,眾人向其看去,隻見他手中正掐著一個人的脖梗。


    隨後,秦蘇將其丟在了翎元麵前,


    這時眾人才看清此人正是剛剛的偷襲者,不過看著地上的人,他的慘樣,沒有人敢相信此人會是一位九階聖王。


    隻見他頭發和衣服都被鮮血染紅,手腳被扭成難以名狀的形狀。甚至沒有翻身的力氣,隻能將頭埋在土裏,不斷咳嗽著。大口地吐著鮮血。


    青翼問向華泯:“祖父,為何我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一絲靈力波動?”


    華泯長唿一口氣道:“他的筋脈全部被打斷,甚至靈海都被打碎了。本以為以秦先生的實力,雖然可以打贏,不過沒想到,居然幾個唿吸間就廢了一位九階聖王。而且這個聖王不是普通的聖王。”


    眾人也不解何意。


    隻見此時翎元慢慢散去身上的氣息,冷冷地問道:“黑域地煞鬼蜥的小鬼,為何如此?”


    青翼身為獸族,但他也從來沒聽過什麽地煞鬼蜥,便問向華泯,華泯解釋道:“地煞鬼蜥,遠古的一個族群,


    幼年期靠吸食其他生物的骨髓為生,成長期則是靠吸食靈魂來進行境界的提升,地煞鬼蜥雖然身體素質遠不如龍族,可是它們靠著吸食的骨髓和靈魂來進行修煉,身體素質遠遠高於普通獸族,


    隻是這種族群不是在二十幾萬年前絕跡了嘛?”


    而秦蘇見到一言不發的地煞鬼蜥,一把抓起他的頭發,將其提起。


    而他對著翎元吐出一口鮮血,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嘛?哈哈哈,我叫世無安。地煞鬼蜥的後代。”


    翎元平靜地說道:“我不想知道你為什麽做這事,但你應該知道後果。”


    而這時,世無安卻大笑道:“哈哈哈,你不想知道?恐怕你比誰都清楚,你是不想我說,還是不敢讓我說?哈哈哈!


    啊———!”


    還沒說完,他的慘叫就響徹雲霄,隻見秦蘇一掌將其左手臂的骨骼全部擊碎。


    而世無安喘著粗氣說道:“你不想知道,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你當年為何要屠盡我全族!”


    眾人聽聞,也是一驚,屠族這種事,在任何族群都是難以忘記的仇恨。


    而世無安看著一言不發的翎元接著說道:“我族雖然靠吸食骨髓與靈魂為生,可是我們的基因天生如此,我們有什麽錯?你敢說不是你做的?你以為你改名換姓,變換相貌,就沒人認識你了?


    翎元淡淡地說道:“我的確屠了你全族,對此我從未否認。”


    眾人雖然覺得世無安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但從翎元口中親耳聽到,不禁為之一震。


    元磷也有點難以置信,他不敢想象,平時慈愛的師父居然做出屠族的行徑。但他還是願意相信翎元這麽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而世無安又吐出一口鮮血問道:“我族究竟有什麽得罪你了,你又為何要趕盡殺絕。”


    翎元冷冷地說道:“沒有理由。”


    聽到這裏,周圍的人也感受到一絲絲涼意,毫無理由地屠殺一個族群,這簡直是惡魔再世啊。


    而世無安則苦笑道:“是嘛?這樣的話,你就靜靜地看著你心愛的人死在你麵前吧,苦櫻之毒,我煉製的足足一萬七千年,帝翎的奪靈之術是救不了她的。最多延緩她的死亡。不過時間越長,她就越痛苦。”


    翎元依舊麵色不改說道:“我的罪業我會承擔後果,現在你需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正當秦蘇準備動手時,華泯突然說道:“大人!可聽晚輩一言?”


    翎元並未迴話,而是示意他說下去。


    華泯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能否留他性命?”


    眾人聽聞也是一驚,這時候求情,不是完全是觸怒翎元嘛?


    華泯解釋道:“大人,據記載,他恐怕是整個大陸上最後一隻鬼蜥了,如果殺了他,鬼蜥一脈恐怕就徹底絕跡了。”


    而翎元則淡淡地說道:“低劣種族,靠吸食其他種族才能發展的族群,滅絕就滅絕罷了,有何值得同情?”


    而這時世無安反駁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世間的法則!”


    而翎元冷笑道:“你說得對,所以你的族群沒能在法則下生存下來!”


    世無安聽聞怒吼道:“那是因為你這個惡魔恃強淩弱,沒有絲毫的人性!甚至連繈褓之中的嬰兒都沒有放過!我們族群的滅絕根本不是不適合生存,完全是你個人的原因!”


    翎元則說道:“是嘛,我這麽厲害嗎?那我為什麽不去把神族屠掉呢?是我不想嗎?”


    世無安說道:“那是因為你不敢,你隻敢欺負我們族群弱小,想從我們這些弱小的族群找自信,來滿足你那虛榮心!”


    翎元則說道:“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世間的法則。”


    而這時世無安突然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如何解苦櫻之毒。”


    在場所有人都驚訝萬分,苦心萬年研製毒藥,被廢後又主動說出解藥?這又是何意?


    雖然翎元可能並不相信他所說,但他還是想知道他所說的方法是什麽,他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但他不願意樂正羅衾因他而死,


    世無安咳嗽了幾聲說道:“苦櫻之毒,本是無解,但我研製時,加入了天狼花,隻需要服下一味藥,便可與毒中天狼花相融,從而中和苦櫻之毒。”


    有解藥就有救,隻不過眾人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出解藥,即使他救了樂正羅衾,他的修為也不可能恢複。


    而世無安接著說道:“這味藥便是———深穀藍心!”


    深穀藍心!


    翎元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而看到翎元的臉色,世無安卻大笑道:“沒錯,解藥就是深穀藍心!絕望吧!哈哈哈哈,


    啊———-”


    大笑間,他的另一隻胳膊的骨頭也被打碎。


    炎靈驚訝道:“深穀藍心?這不是早已經滅絕了嗎?”


    元磷則問道:“什麽是深穀藍心?”


    炎靈解釋道:“我在古書上看過,深穀藍心是一種生長在陰暗潮濕的深穀裏的草藥,靠吸收天地靈氣生長,


    但這種植物在死亡後,吸收的靈氣會變成障氣,無法被其他生物吸收,不過這種植物因為吸收龐大的靈力對治療靈魂有奇效。


    可惜在二十幾萬年前已經滅絕了。”


    二十幾萬年前?


    炎靈似乎明白了什麽。


    世無安咳出一口鮮血,說道:“當年你一掌覆滅了深穀藍心族群,可有想到今天?告訴你,我之所以選在今天,是因為我知道世界上最後一株深穀藍心在兩年前已經被人摘取,我就要眼看著你絕望,而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殺了我吧。”


    世無安說完,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審判。


    正當秦蘇準備動手時。


    而一旁的華泯說道:“大人,在下並非是想為他求情,隻是古書記載,鬼蜥的血液對我獸族的有好處。


    獸族中白狸一脈,皮膚無毛發,無鱗甲覆蓋,後代極易感染一種名為白磷的疾病,此病致死率極高,所以白狸一脈即使在獸王庇護下至今血脈都很是稀少。”


    聽到這裏,虹淵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變為平常。


    華泯見翎元並未說話,於是接著說道:“大人,在下想求大人,將其交予我們獸族,與其,就這樣殺死他,不如讓我們獸族將其圈養起來,


    一方麵可以挽救無數白狸一族的生命,就當讓其為自己的贖罪。


    一方麵可以讓其受到無盡的懲罰!


    我相信白狸一族一定會對大人感激涕零,為大人設立宗祠,將大人奉為信仰!”


    翎元看了一眼華泯,冷冷地說道:“所以你也覺得我做事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嗎?華泯啊,當年你也是一個不畏世俗的少年,如今卻甘願沉淪於世俗。”


    而華泯聽聞跪地到:“大人恕罪!晚輩隻是覺得與其讓他輕易死去,不如交與我們,我們每日抽取他的血液,再為其療傷,保證他能活著,這樣他既不會死,但保證他每日受盡折磨,讓其永生贖罪,以報大人愛妻之仇!為大人解恨。”


    唰————-


    華泯剛說完,一道寒光閃過,一把長劍便劃過世無安的喉嚨,鮮血灑到了華泯的臉上。


    眾人驚訝地看向世無安,動手之人正是虹淵,虹淵收起長劍,緩緩開口說道:


    “侵犯王族威嚴者!殺無赦!”


    秦蘇鬆開手。世無安緩緩倒地,臨時前看了一眼虹淵,吐出兩個字:“謝謝!”


    隨後閉上雙眼。


    虹淵說完,撇了一眼華泯,而華泯也不敢繼續再說話。


    此時,翎元開口道:


    “希望你明白一點,白狸族的死活與我無關,如果需要靠別人血液才能傳承的種族,滅絕也罷。


    還有,是否需要贖罪?是由你來決定的嗎?”


    華泯聽聞,急忙低下身去,而華空與青翼也齊齊跪下求情道:“祖父大人無意冒犯翎先生,還請翎先生恕罪!”


    翎元背身說道:“一個滿身罪業的人有什麽資格去饒恕別人,你們沒有罪,他也沒有罪,”


    “我是唯一一個有罪的人。”


    說完,便消失在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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