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交流大會第二天。


    蘇晚棠醒來時,已經忘記昨晚跟傅司宴鬧別扭的事。


    她坐在梳妝台前,享受著傅家太子爺親自為她挽發服務。


    傅司宴的手上動作非常熟稔,仿佛無數次為其他人打理長發。


    眨眼間,就梳理好蘇晚棠的長發,然後用價值不菲的碧玉簪固定發型。


    蘇晚棠透過鏡子看著傅司宴的熟練行為,抬手輕撫觸感溫涼的碧玉簪。


    她隨口問道:“你還給別人梳過頭發?”


    “不是別人。”


    傅司宴抬眸看向鏡麵,與蘇晚棠的清冷眸子對上。


    “我母親的頭發又黑又長,發質柔順亮麗,跟你的頭發一樣漂亮。”


    好吧。


    那人是婆婆,就沒什麽好計較的。


    蘇晚棠壓下心底剛冒出來的一絲醋意。


    傅司宴指腹觸碰她的耳垂,嘴角上揚了一下:“剛剛在想什麽呢?”


    戲謔的語氣,難掩打趣笑意。


    蘇晚棠斜睨著他,意味不明道:“在想你剛剛的迴答,如果讓我不滿意,就閹了你。”


    “這麽兇啊?”


    傅司宴如畫眉眼笑意深深,整個人好似發光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他指尖不輕不重地捏了捏,蘇晚棠柔軟的耳垂,傾身在她臉頰落下一吻。


    “此生,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除了母親就是你。”


    突如其來的情話,打了蘇晚棠一個措手不及。


    她眨了眨眼,想要去看傅司宴說這話時的神情,被人從凳子上抱起來。


    “早飯好了,去吃飯,然後帶你去參加拍賣會。”


    蘇晚棠怕摔下去,連忙伸手摟著俺們的脖子。


    “拍賣會?”


    “應該沒有你需要的東西,就是湊個熱鬧。”


    還真就是湊熱鬧的。


    拍賣會結束,蘇晚棠也沒看上任何東西。


    下午沒什麽其他安排,傅司宴把她領迴清風閣。


    兩人沒再出門,就在屋內床榻上安逸地躺著休息。


    傅司宴今天格外喜歡摟著她,像是個連體嬰兒一樣,走到哪跟到哪。


    期間有一次,蘇晚棠去洗手間方便,發現傅司宴倚在門口,深情溫和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仿佛隻要不被看著,眨眼就會消失一樣。


    發覺男人的怪異之處,躺在床上的蘇晚棠,心底莫名有些不安。


    她清晰感受到,傅司宴摟著她時,緊貼後背的胸膛跳動一下接一下非常有力,與往常沒什麽區別。


    可蘇晚棠還是心有不安,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


    她握著傅司宴圈在腰上的手,與其雙手交握,十指交纏。


    傅司宴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摟著蘇晚棠的力度又緊了幾分。


    過了不知多久,男人開始不安分了。


    “棠棠——”


    飽含深情的低啞嗓音,撩人又性感。


    蘇晚棠喉嚨吞咽了一下,以鼻音相問:“嗯?”


    說不出為什麽,她感覺渾身發熱。


    體內湧動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


    這時候突如其來的情動,讓蘇晚棠有口難言。


    她這還是第一次,有主動渴望傅司宴的身心反應。


    為了不被身後的人發覺異樣,蘇晚棠稍微掙紮了一下,想脫離強勢卻又充滿安全感的溫暖懷抱。


    傅司宴倏然鬆開緊摟著蘇晚棠身體的手臂,反手把床榻邊懸掛的幔帳扯下來。


    隨著數層紗帳下垂,床榻內的光芒也隨之暗下來。


    蘇晚棠意識到什麽,身體極力地往裏麵挪動。


    這青天白日的,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途中有人來找到傅司宴,知道他們大白天的還滾床單……


    想到這個可能,蘇晚棠抬手捂住雙眼。


    不行。


    堅決不行。


    她丟不起這個人。


    傅司宴一雙大長腿,夾住蘇晚棠還準備往裏挪的身體。


    他伸出手臂把身材嬌小的女孩,再次摟入懷中。


    “棠棠,我想你了。”


    窄腰微動,與蘇晚棠的身體貼合。


    張牙舞爪的存在異常強烈,耀武揚威的。


    蘇晚棠身上的衣服布料單薄,清晰感觸到小司宴的迫不及待。


    她臉色微紅,深唿一口氣,強壓下心底的驚訝。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


    沉浸在欲海中的蘇晚棠,可能是因為孕期,種種反應乖巧又可愛。


    她身上有種熟透了的惑人氣息。


    傅司晏的書法不錯,蘇晚棠這張白紙早已被他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那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印記。


    傅司晏的唿吸逐漸混亂,進入不可控的危險狀態。


    “寶貝,抱歉,你要先忍一忍——”


    他堵住蘇晚棠的唇,與其雙手交握。


    接下來,不再是溫吞緩慢的淺嚐輒止。


    人類本就是由猿類進化而來,性情極度兇殘,殺傷力不容小覷。


    有一種生物比它還要暴虐兇悍——陸地霸主獵豹。


    彼時的傅司晏,就是獵豹的完美化身。


    蘇晚棠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


    獵物在尖銳的利爪與獠牙下,是沒有任何反擊能力的。


    稍有異動,就會麵臨被吞吃入腹的危險。


    蘇晚棠泛著水光的清冷眼眸,神色迷離,微張的唇唿吸不勻。


    在深海中溺水的瀕死者,一旦獲取新鮮空氣,會大口大口地貪婪唿吸,渾身緊繃,又快速鬆懈。


    每當瀕死之際,她就會把傅司宴當做救命稻草,緊緊摟住。


    沒過多久,她又會因為用力過度而鬆懈。


    蘇晚棠再一次認識到,看似斯文彬彬有禮的傅司宴,姓野,名獸。


    這家夥欺負起人來,簡直太可惡了,沒人性啊!


    在蘇晚棠百般撒嬌與求饒下,得到一絲喘息。


    她鼻尖上的汗跡,被傅司宴愛憐地親吻著,性感的沙啞嗓音隨之響起。


    “寶貝,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比鬥在淩晨十二點開始,舉行地點在九霄寺後山。”


    蘇晚棠的理智跟意識,早就被奔赴秋名山的車神,在極速中隨風而逝。


    她的反應慢半拍,漆黑眼珠微微轉動。


    過了許久,疑惑地出聲:“嗯?”


    九霄寺後山?


    那裏好像是柳南笙跟智真說的陣法所在地。


    不等蘇晚棠繼續深思,如同處於地震帶的危險區域,天搖地晃,視線景物漂浮。


    頭緊跟著碰到梨花木質板上。


    傅司宴再失去理智,也沒有忘記,此時的蘇晚棠身體有孕。


    他把人抱在懷中,護著她的後腰,保障她的安全。


    然後,他又刻意在蘇晚棠的耳邊,發出讓她神智模糊的撩人嗓音。


    男人一旦放下.身段誘惑人,連女人都要甘拜下風。


    接下來,蘇晚棠別說理智了,連今夕何夕都忘記了。


    她腦海中名為理智的弦,一根接一根的斷裂。


    好看的眉尖緊蹙,僅存的意識,讓她露出糾結表情。


    最後,還是選擇放任,順心而為。


    人一旦放下心理界限,選擇享受當下,收獲到的感悟快樂是雙倍。


    愛,有時候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


    它也可以,是做出來的。


    行動上的訴說愛意,有時比語言更真誠。


    夕陽垂落,天色越來越暗。


    蘇晚棠身心疲憊地趴在床榻上,與剛上班的周公夢中相約。


    穿戴整齊的傅司宴,手握黑金麵具,溫柔目光落在躺在床上沉睡的蘇晚棠身上。


    室內的溫度很高,她身無一物沒有蓋被子,滿身被寵愛過的痕跡,顯露無疑。


    傅司宴傾身,沿著皮膚白皙的肩膀,逐漸往下留下一連串的吻。


    親夠了,他給蘇晚棠蓋上被子,捏著她的小巧的下巴摩挲。


    “蘇晚棠,再見。”


    道別的話,沒有傳進蘇晚棠的耳中。


    傅司宴眸底迸發出濃烈的情緒,深情的愛戀與不舍,還有無可奈何。


    他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眼睛發酸發澀,終是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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