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打算跟傅司宴單獨說話,把人推出來才發現陶律師、秦先生幾個人站在走廊內。


    在幾人的對麵,還有個身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用手帕擦著臉上的汗。


    蘇晚棠看著人有幾分眼熟,過了數秒,眼底露出恍然神色。


    這人是第一學府的校長,骨子裏就透出德高望重的領導氣質,一身儒雅的上位者正氣。


    可他在傅司宴麵前顯得黯然失色,眼底的懼意再極力遮掩,也顯露無疑。


    幾個人的神色誠惶誠恐,乖巧得如同小學生罰站,看起來很是滑稽。


    蘇晚棠目光落在陶顯身上,眼眸微眯,臉上的笑意徹底消散。


    傅司宴到達的時間,比她預想的還要早。


    她看著被傅家護衛圍攏的眾人,視線下移,發現此次出行的護衛腰間佩戴著槍械。


    怪不得這些人如此懼怕,換做誰都心驚膽顫。


    蘇晚棠垂首,凝著傅司宴矜貴斯文的臉龐。


    她從這人的麵部表情,窺探不出任何端倪,輕聲問:“他們怎麽在這裏?”


    傅司宴清雋眉眼一片平靜,音質肅冷,沒什麽情緒地說:“他們讓你不開心了。”


    沒有人在招惹傅家人後,還能全身而退。


    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他已經在第一時間得知全部細節。


    對比傅司宴往日處理殺人不見血的事務,這隻是一樁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


    可蘇晚棠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意義就不同了。


    她頂著傅家主母的頭銜,不容任何人冒犯。


    蘇晚棠聽到傅司宴霸道的話,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隻因她不開心,傅司宴就要大動幹戈。


    這人還真是知道怎麽討人歡心。


    蘇晚棠的性子其實並不好,她要是不開心了,大家就一起不高興。


    前世被人算計致死的遭遇,以及今世背負的沉重,讓她性子有所收斂。


    傅司宴這樣毫無底線的縱容,讓她毫無波瀾的心很難保持平靜。


    蘇晚棠兀自發笑,發現傅司宴這人很有意思。


    明明對她沒有多少感情,所作所為卻讓人誤以為對她情深意重。


    看似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性子霸道,有著一定的掌控欲。


    心情很好的蘇晚棠,一顰一笑,散發著無形的風情與魅惑力。


    她勾起的紅唇,緩緩翕動:“算了,讓他們迴去吧。”


    向來縱容她順著她的傅司宴,自然不會阻攔,隻是清冷眉眼被一抹無奈覆蓋。


    他深情溫柔眼眸注視著蘇晚棠,好半晌,才歎息道。


    “你太心善了,以後容易吃虧的。”


    心善?


    陶顯跟秦先生等人聞言,麵部表情不受控製地變得猙獰。


    蘇晚棠如果心善,會把幾個女同學打得麵目全非?


    她要是心善,能一腳能把人踹個半死?


    這分明是性格兇殘,睚眥必報的霸王花。


    蘇晚棠臉上的笑意加深,前世今生,還是頭一次被人誇心善。


    她都快要不認識心善這個詞了。


    傅司宴確定不是在諷刺她?


    傅司宴不知被懷疑,涼薄黑眸睨向眾人,周身氣場疏離冷漠,音若泠泠清泉。


    “今天是我夫人求情,你們日後好自為之,好運不會一直有的。”


    陶顯跟秦先生等人點頭哈腰的應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在傅家護衛放他們離去時,蘇晚棠忽然開口。


    “陶顯——”


    陶顯前行的腳步微僵,背對著眾人的臉色一白。


    不等他轉過身,蘇晚棠對他說:“她大仇得報,身上的怨氣不消,用不了多久就會爆體而亡。


    你如果想要一直留住她,我可以出手幫你,當然不是白幫忙的,你需要支付我一千萬的酬金。”


    陶顯猛地轉過身,震驚地看著蘇晚棠,不可思議道。


    “一千萬?你搶錢啊?!”


    蘇晚棠不悅地抿起雙唇,眉心輕蹙,上下打量著陶顯,又掃了一眼他肩上的黑霧。


    她聲音冷淡地開口:“我出手最低一千萬,不出半個月她就要魂飛魄散,你自己考慮。”


    做生意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她對陶顯提出交易,代表一千萬酬金對於陶顯來說不是問題。


    陶顯不再做刑事律師,離開體製後投資了幾家律師所,還在秦先生的公司兼職做法律顧問,年入幾千萬。


    可這人怎麽一副被吸血的小氣樣。


    蘇晚棠懷疑她是不是估算錯誤,陶顯對那隻鬼並不重視。


    不應該啊。


    要知道以身飼鬼,是折損壽命的。


    陶顯倒不是心疼錢,而是被蘇晚棠的獅子大開口驚住了。


    這三年來,他沒少跟天師打交道,哪個不是表麵視金錢如糞土。


    蘇晚棠反其道而行,對金錢物質很看重,像是坑蒙拐騙的神棍。


    陶顯探究地打量著蘇晚棠,有心說幾句,試探一下她的深淺,忽然發現一道強烈感十足的銳利視線。


    他順著那道視線望去,對上一雙漆黑平靜,卻蘊含著濃烈壓迫感的冷眸。


    陶顯不知道傅司宴是誰,瞥了一眼正在用帕子擦冷汗的校長。


    能讓這般人物都伏低做小的傅司宴,必然是他得罪不起的。


    陶顯很識時務,一改之前的摳摳搜搜,笑眯眯地對蘇晚棠說。


    “蘇同學如此心善良願意幫我,實在是讓我受寵若驚,剛剛我是想說一千萬少了些,一時激動嘴巴就不受控製,您哪天有時間?我請您吃飯坐下來聊?”


    這麽拙劣的掩蓋,蘇晚棠自然不會信他。


    她看著陶顯肩上活躍起來的那團黑霧,語氣冷漠地說。


    “隨你哪天有時間,她要是堅持不住了,你給我打電話。”


    陶顯臉上笑意不變:“一定一定,那今天就先這樣,我不打擾您跟您先生了。”


    先生?


    蘇晚棠眉梢微揚,咂摸著這兩個字,眼神戲謔地看著傅司宴。


    這種比較文雅的稱謂,陌生又有趣。


    陶顯離開後,蘇晚棠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傅司宴離開。


    兩人來到外麵濃綠掩映,幽深靜遠的庭院。


    蘇晚棠走到傅司宴的身前,看著喜怒不形於色,情緒內斂的男人。


    “戚銘羽說戚家人找你了?戚家主要你去內閣給個說法?”


    她一直喜歡開門見山,傅司宴的斯文矜貴容顏,不禁露出詫異表情。


    一向懂得隱藏情緒的傅爺,俊美臉龐沒忍住露出愉悅笑容。


    他這一笑俊逸生輝,渾身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輕而易舉就能奪取眾人的目光。


    傅司宴略顯薄情的雙唇微啟,笑著問:“棠棠是在擔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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