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沉思片刻,說:“……九成。”


    九成是保守的說法,她其實有十成的把握。


    戴馨馨化身為鬼魅像人類一樣活著,命數已改,可死劫沒有消失。


    今晚就是她曆經死劫的最大變故。


    一個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


    戚銘羽端起牛奶的動作一頓,皺著眉,擔憂地說。


    “那我是不是該加派人手過來支援。”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這棟大平層的下麵一層,也是段長風的產業。


    樓下有十多個身手不錯的警務人員,一旦危險到來,他們會第一時間衝上來。


    蘇晚棠拿眼睨著戚銘羽,嗤笑道:“都說了是邪祟作怪,再多的人也奈何不了它。”


    “誰知道是真是假。”


    戚銘羽嘟囔了一句,泄憤般地咬了一口麵包。


    蘇晚棠眯著眼問:“你在說什麽?”


    戚三少舉起手中的麵包,求生欲極強,“我說它太甜了。”


    睡醒一覺頭腦清醒的他,對之前發生的一切,產生嚴重懷疑。


    人死複生的事,實在是太奇幻了,讓人無法相信它是真實發生的。


    蘇晚棠眼角一抽,看戚銘羽的神情就知道,他對戴馨馨活過來的事充滿質疑。


    她有心說服,告知接下來的危險真相,奈何戚銘羽這麽慫。


    蘇晚棠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弧度。


    今晚將要發生的事,會徹底顛覆戚銘羽的認知。


    她很期待這人變臉,以及知道真相時的震驚表情。


    正在吃東西的戚銘羽,莫名感到一股寒意沁入胸膛。


    直覺告訴他有危險,警惕銳利的視線下意識左右看了看。


    戚銘羽把餐廳快速掃視一遍,也沒發現有什麽危險,疑惑目光落在神態自若,舉手投足優雅從容的蘇晚棠身上。


    冷漠的眉眼,異常漂亮的清冷臉龐,情緒很淡,看起來似乎對什麽都不在意。


    戚銘羽眼神探究地打量著蘇晚棠,忽然出聲問:“我睡覺的時候,你一直在打遊戲?”


    “不然呢。”蘇晚棠頭也不抬道。


    語氣有點衝,還有點小委屈。


    為了蹲守邪祟,她幾乎掏光所有耐心。


    戚銘羽的眼神變得複雜,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問。


    “那我表叔跟戴馨馨一直在房間沒出來?”


    他剛醒來時,聽到房間裏傳來曖昧聲。


    一聽就是在妖精打架,戰況還挺激烈的那種。


    從戚銘羽進門躺在沙發上睡覺,裏麵的動靜就開始了。


    他醒來後屋裏的人還在做那檔子事,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體力。


    如果證實了心底的猜測,戚銘羽覺得表叔配得上永動機這個稱號。


    蘇晚棠咂摸了一下他的話,終於明白他想問什麽了。


    她神色似笑非笑地睨著戚銘羽,紅唇輕啟,清冷戲謔的聲音響起。


    “9個小時45分鍾,他們從未走出房門一步,沒想到你表叔這麽重欲,你倒是心如止水,聽著他們哼哼啊啊的也能睡得著。”


    戚銘羽的平靜臉色裂開了,唇角不受控製地抽搐。


    還真的是一步都沒有走出房門。


    此時此刻,他對表叔的佩服達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


    戚銘羽不自在地低咳一聲,快速轉移話題:“這算什麽,想當年我在烏煙瘴氣的群趴上,隨便找個地方倒頭就睡,睡眠對我們這種職業的人來說很珍貴。”


    蘇晚棠在南洋的狐朋狗友們,大多都是玩咖,自然清楚群趴是什麽。


    她初次參加群趴時,推開門那一瞬間看到的場麵,至今都感到接受不能。


    那樣群魔亂舞戰況瘋狂的場合,戚銘羽都能睡著,已經不能用心大來形容了。


    蘇晚棠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得佩服,不知想到什麽,她視線下移盯著戚銘羽的下半身,眼底露出幾分懷疑。


    戚銘羽炸毛了,氣急敗壞地說:“喂,別這樣看我,我很正常。”


    蘇晚棠笑眯眯地拱火:“也沒說你不正常,當然如果有問題,我可以介紹醫生給你,南洋這方麵的醫術在世界都排得上前三。”


    戚銘羽的臉色變得扭曲起來,咬牙切齒地說:“我不需要!”


    他從來都不禁欲,那方麵再正常不過。


    隻是參加群趴時不碰那裏的人,誰知道有沒有亂七八糟的病。


    這樣的幾率雖說很小,每個參與的成員都會被嚴格檢查,可他還是嫌髒,光看那些人搞就心裏膈應。


    蘇晚棠淡笑不語,眸底的狐疑不減,意味深長地說。


    “千萬不要諱疾忌醫,等出了大問題就晚了。”


    戚銘羽被氣笑了,這時候再看不出來蘇晚棠是故意的,就白活了。


    他沒想到有一天,會被個小丫頭給調笑到失去理智。


    戚銘羽打量著蘇晚棠,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傅夫人有閑心操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圈子裏誰不知道傅司宴就是個苦行僧。


    這人一旦開了葷,就停不下來了,老想著吃肉,你這小身板,恐怕還不夠傅司宴折騰的。”


    蘇晚棠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僵,為了反將一軍,不惜拿傅司宴的腿說事。


    “你怕不是忘了,他雙腿不便。”


    “雙腿不能行走,不代表另一條腿也站不起來。”


    戚銘羽忘記眼前的女孩才成年,看到蘇晚棠精致小巧的耳垂泛紅,才猛地想起這件事。


    他差點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平日裏他跟人互損慣了,插科打諢的,嘴上總是沒個把門的。


    “咳咳……我胡說八道的,你別往心裏去!”


    話說完,戚銘羽如一陣風似的逃出餐廳。


    蘇晚棠淡定地吃完最後一口麵包,又把剩下的牛奶喝完。


    她倒不是真的害羞,隻是第一次認識到,她跟傅司宴真的徹底綁到一條船上了。


    周圍不少人都知道她跟傅司宴的關係,還把她當成了傅司宴的女人。


    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好像是在不知不覺中。


    這一切好像是傅司宴有意為之。


    “啪——!”


    客廳傳來破碎的聲音。


    蘇晚棠沉思眉眼微動,起身往外走去。


    客廳內,戚銘羽站在展示櫃前,腳下是碎了的水晶擺件,他手中捏著一張單子。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紙,目眥欲裂的模樣,再無之前的風流痞氣。


    聽到腳步聲響起,戚銘羽抬起頭,露出一雙通紅的雙眼。


    蘇晚棠在心底歎了一聲,心底劃過了然。


    她猜到戚銘羽手中是什麽東西了。


    “在看什麽?”


    蘇晚棠走上前,從戚銘羽手中拿過確診單。


    上麵一大堆專業詞,大概意思是——段長風得了極為罕見的血液病,壽命僅剩三個月。


    蘇晚棠僅僅掃了一眼,把確診單又送迴戚銘羽的手中。


    麵對這個深受打擊的男人,她張了張嘴,又緩緩閉上。


    安慰人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來。


    且內情比較複雜,也不需要她的隻言片語安慰。


    戚銘羽攥著手中的報告單,泛紅的雙眼盯著過於冷靜的蘇晚棠。


    他心底冒出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想法,顫著聲音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蘇晚棠瞥了他一眼,坦然道:“比你提前幾個小時而已。”


    她是在得知戴馨馨跟段長風的糾纏後,從兩人的命格上推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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