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剛才還怕的退縮,覺得陳家養殖戶家大業大不好惹。沒想到唐昊沒幾句話,已經和陳家大伯父稱兄道弟。


    男人嘛,岔開腿往村口大槐樹下一坐,點根煙吞雲吐霧,什麽話都說開了。


    “原來是老唐家的幺兒,我就說眼熟,哈哈!都是村裏自家人,客氣話不用說,這兩頭串兒豬送你了!”


    “哎不用不用,還是得論斤賣。”


    “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陳。這兩頭母豬頭一迴生崽沒經驗,當天夜裏喂仔豬就壓死兩頭,早上哎喲我孫女抱著軟趴趴的仔豬哭的呦,眼淚嘩啦啦的。”


    “老唐過去愛搓麻將,我還賴過賬,這兩頭豬就算我抵給老唐的。”


    唐昊兩根煙下去,白得兩頭仔豬。


    三個月的仔豬,還是江香豬和大野豬的串兒,吃得是母乳,長得結實不說,瘦肉也比一般仔豬緊實。


    唐昊臨走前,陳家大伯父把陳台長送過來,擠擠眼道。


    “再多送你一頭仔豬,迴頭烤了給我們賞個光,蹭兩口就行。”


    “好嘞!我烤完就把這頭仔豬叫陳哥送迴來。”


    鄉裏的人情世故,比理更重要。


    陳台長咯吱窩裏夾著兩隻仔豬,懷裏還抱著一隻,震驚地下巴差點沒砸落在地上。


    昨天夜裏他和唐昊通電話,就仔豬多少錢一隻,討價還價的不可開交,最終把600塊一隻談攏到300塊一隻。


    今兒個早上,他也覺得唐昊被姑姑坑了,價格又迴到600塊錢。


    沒想到,唐昊40米大砍刀還沒出,大伯父就自切一刀,直接白送2頭!


    一分錢都不要。


    王偉驚愕地瞪直了眼,看向唐昊。


    “不是,真就白送了?”


    “這3頭,可得買個900塊呢,一毛錢都不用?”


    唐昊氣笑,輕拍他的後腦勺。


    “想什麽呢,陳家大伯父精明著。他送了3隻仔豬迴來,讓我們烤一隻送迴去。烤乳豬一般飯店可得賣1000塊朝上。一隻烤乳豬的錢,就夠他迴本了。”


    “而且這批豬出欄時間久,斷奶後飼料成本吃一天賠一天,養殖場虧不起,不如自家吃掉。”


    外地來的半吊子創業老板好騙,但唐昊是當地人,又是內行,食材進貨他門兒清。


    王偉瞪亮眼,忍不住比出個大拇指。


    “合著還有這些個門道。唐哥,你可真是精啊!不愧是奸商!”


    ……


    唐昊帶著3隻仔豬迴了別墅,發現掌勺陶師傅,小張和小李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陶師傅?借您的學徒5天,已經日結了,最近我沒活兒。”


    唐昊趁著係統還在交易農場過程中,打算擺爛休息三天,順便把給小團子,小圓圓的烤乳豬做了,托運順豐送過去。


    烤好的乳豬,抽真空包裝,讓兩個小可愛的姨姨用空氣炸鍋稍微烤個兩分鍾,就能還原酥脆的表皮口感。


    兩個軟萌小粉絲郵寄送他這麽高檔的上等龍井新茶,他也得禮尚往來。


    幫廚小李一看見唐昊身後的陳台長,懷裏還抱著3隻吭嘰吭嘰叫的仔豬,他立馬警惕起來,眼睛也驚喜地亮起光。


    “唐哥,這是你新招的洗菜工?再說啊,缺洗菜工找我啊,我絕對洗的比他幹淨,隻要包吃包住就行。”


    戲班子陳台長:???


    等等,你說誰是洗菜工?


    你小子再說一遍?


    強烈的知覺,讓幫廚小李一下子就猜到唐昊今天要做烤乳豬。


    他一想到烤乳豬酥脆的棗紅色表皮,還帶著金黃色炙烤痕跡,口水忍不住從口腔裏快速分泌出來,拚命吞口水。


    要是他能做幫廚,哪怕隻是做個簡簡單單的洗菜工,都能分到一口烤乳豬。


    媽呀,小唐師傅做的烤乳豬,他都不敢相信肉皮上的汁水能有多油潤,肉香有多濃鬱。一刀“哢嚓”切開酥脆金黃色表皮,內部肯定還唿唿地流鮮香的肉汁汁水。


    幫廚小李使勁抹嘴角邊哈喇子,眼睛直勾勾盯住仔豬看。


    3隻仔豬嚇得縮了縮耳朵,還有點萌。


    小張也不幹了,對著陳台長就指責起來。


    “什麽人都能洗菜?你報廚子班了嗎?我可是正宗新東方畢業的班科廚子。”


    “這年頭,競爭上崗都那麽卷了?”


    戲班子陳台長震驚瞪大眼,迴嗆道。


    “說話注意點!什麽叫做我卷?你們廚子行業還能是我卷起來的?”


    他在戲班子行業,已經夠卷了。


    難得迴老家幫姑姑家賣個豬,還被廚子認成是洗菜工?


    屈辱啊!


    說誰洗菜工?


    富豪小區有很多熟人,昨天買美食的貴婦剛好聽見,喊起來。


    “這不是小唐師傅麽!做洗菜工就能管吃?我昨天剛好沒排到隊,沒買到,我來給你洗菜來!”


    昨天公園就在富豪小區邊上,開直升機的財閥陳老板沒買到烤串,還有大量貴婦名媛也沒排到隊伍。


    他們在其他隊伍裏,多塞一點錢就能擠到第一個,或者刷臉被乙方恭恭敬敬伺候,把第一個的位置讓給他們。但唐昊的隊伍裏,全是平民老百姓,誰也不認識誰。管你有一個小目標的資產,還是有九位數的鄉鎮名媛貴婦,食客統統不認。


    誰排隊來的早,誰先買!


    其他就算天王老爺子來也沒用!


    十幾個在小區裏散步,跑步的名媛,富二代,小少爺聽見吆喝聲,都激動地擠過來探頭探腦。


    “小唐師傅!你還缺打下手的不。”


    “我來洗菜!我刷油也行。”


    “我來轉燒烤爐,我還可以剁辣椒碎!”


    “我要做幫廚!求帶我一個!”


    “求個洗菜工位置+1!什麽工資都不要,隻要分我一口烤乳豬吃就行,我要帶皮的那塊。”


    “我磨辣椒粉賊六!而且不會忘記磨完辣椒去洗手!”


    浩浩蕩蕩的富二代小公主,小少爺,貴婦小跑過來,一個勁往唐昊的別墅家門口擠。


    密密麻麻的鄰居,能有30多個,全是富貴閑人。爭先恐後的鄰居,亂成一團,貴婦啥也不管了,悶頭就往大門裏鑽,掛脖兒的手機都被人群拉扯的不知哪兒去。


    王偉看著大量的富豪區食客,驚愕地瞳孔都顫了顫。


    “不是,你們還記得你們是有錢人麽?怎麽當洗菜工都在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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