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薑珠過來的這段時間,姚淑華很殷勤的問寧姣:“你想不想吃點什麽?我給你做你愛吃的炸湯圓。”


    難得她還記得她以前喜歡過炸湯圓,小時候她還沒被送到寧家,一直是姚淑華在管她。


    姚淑華很節約,基本不會給他們買零食,偶爾會在超市買包湯圓煮一下,再在油裏炸的金黃。


    那時候零食少,寧姣喜歡那種甜甜的味道。


    姚淑華每次都會分配,給哥哥和妹妹分的少,給她分的最多。她以為媽媽是最愛她的,知道她愛吃,總給她最多。


    有一次薑珠非要爭多,姚淑華就悄悄告訴她,這是糯米做的吃多了不消化胃脹,而且裏麵放了很多添加劑和膠,吃了對身體不好。


    所以她多吃點就無所謂嗎?寧姣也不在意,她隻當媽媽在哄妹妹。


    直到那次姚淑華親自磨了糯米粉,又自己做了餡兒,親手包了兩盤湯圓炸出來。


    寧姣照例端了那碗最多的,剛吃一口就被姚淑華一巴掌唿過來,湯圓一下進了嘴裏,滾燙的餡兒燙的舌頭火辣辣的疼。


    這還不算,又是一頓語言暴力。


    “你是饞蟲變得?還是餓鬼投胎?你也不問問端起來就吃。”


    “哥哥妹妹還沒吃呢,我這當媽的還沒嚐,你就這麽急了。你看你像什麽,惡狗撲食。”


    原來,好東西她是不能多吃的呀!


    姚淑華隻記得寧姣喜歡吃炸湯圓,卻不記得她對幾個孩子區別對待。


    寧姣笑了笑,“你包了湯圓嗎?”


    “現在超市賣得都有,哪用我包呀,你吃什麽餡兒的,我去超市買,放心不用他們寧家的。”


    主要是寧家的人要吃湯圓都是大廚現做,哪會吃什麽工廠生產的速凍的。


    寧姣沒有阻止她,靜靜的看她忙前忙後。


    不一會兒,就在外麵買迴了幾包,各種口味都有,還真是大方。


    “我多做點,你帶迴去吃。”


    寧姣笑而不語,阿真都會給她做,還不需要她感恩戴德的。阿真不會的,裴燁也會帶她去飯店,或者找其他師傅。


    她已經不是那個圍著灶台,眼巴巴看著鍋裏的小姑娘了。


    等她炸好後,端了一小盤給她。


    寧姣說:“忘了給你說了,我感冒了,嗓子痛,這些應該吃不了。”


    姚淑華皺了一下眉,馬上又喜笑顏開。


    “沒事,一會兒我吃。”


    “上次那個枇杷葉水效果還挺好的。”


    “我再給你熬點?”


    “多熬點。”


    姚淑華去院子裏的枇杷樹上摘了一些葉子,順帶還摘了一些枇杷花。寧姣拿起一朵花嗅了嗅。


    原來不是每種果實都是教科書講的那樣,春天開花,夏天結果,秋天成熟。


    “不用洗,直接下鍋,薑珠說了,高溫可以殺菌。”


    姚淑華忙關了水,笑嗬嗬的把枇杷葉丟入鍋中,加了半鍋水,點火開始熬煮。她本來也隻打算用水衝一衝,寧姣說不用洗,倒是更省事了。


    “你在我房間坐會兒,我看看你妹妹是不是快到了。”


    寧姣迴到姚淑華房間,她的床上放了半件沒織完的毛衣,紅底白花綠葉,隻織了一半已經能看出百合花的圖案了。


    針腳很密很整齊,沒有一處錯的,常年的技藝和用心,才能用幾種顏色的線織出醒目的圖案來。


    她不是不細心,隻是對她不細心罷了。


    薑珠來的時候,被蘇晴柔留在前廳,一陣噓寒問暖過後又是連連誇讚。


    蘇晴柔明裏暗裏的表示想要收她做幹女兒,薑珠有些受寵若驚,但沒有立馬答應。在成為蘇晴柔幹女兒之前,她得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


    要是被蘇晴柔知道她還有一身債務肯定是會瞧不上她的。


    薑珠來到後院傭人區,寧姣見她來了,並沒有什麽反應,看了她一眼又繼續看手機。


    “姣小姐,等久了。”


    寧姣沒有應她。


    “其實媽媽給你說的就是真實情況,你又何必讓我跑一趟呢,難不成你以為我們會騙你嗎?”


    寧姣淡淡開口:“你讓我幫你還錢,我總要知道你是在哪些地方借的。有的不合理的利息,可以不用還。”


    薑珠有些急了,“怎麽會不合理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把錢轉給我,我自己還就是了。”


    “你就是這麽和我說話的?全然忘了自己是在求人,還是覺得我必須幫你,對我什麽態度沒關係?”


    薑珠抿了抿唇,小聲說道:“姐,你幫幫我吧,我也是走投無路了。”


    “說說,你幹什麽借了那麽多錢?”


    “多嗎?還好吧,就買買衣服,請朋友吃吃飯?”


    “你倒是大方。”


    “朋友經常請我,我不得迴請一次嗎?”


    寧姣壓著怒火,說:“你還在上學,抓住機會好好學習。畢業了找到工作有的是機會應酬。”


    薑珠有些不高興了,感覺寧姣在教育她。寧姣有什麽資格教育她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麽也像個老媽子一樣說教。”


    姚淑華正端著那會兒炸的湯圓過來,“珠兒,你吃嗎?”


    “誰吃這種油炸食品啊,一點也不健康。”


    她最近吃飯的餐廳都是米其林上星的。


    “一會兒我還有事,你快點轉給我吧。”薑珠都有點不耐煩了。


    “你欠了多少?最好算清楚,別被人蒙了。”


    薑珠眼睛一亮,快速的衝後麵的姚淑華使了個眼色。


    “接近五百萬。”


    “剛剛姚媽媽說,不到三百萬。”寧姣的眼神帶著探究,看了看兩人。


    “本金三百萬,利滾利每天都在增加,現在就是五百萬了。”


    姚淑華也跟著說,“我可能是記錯了,珠兒怕我擔心,少說了一些。”


    寧姣被氣笑了,她是有什麽受虐癖好嗎?一次次被這兩人羞辱,一次次被這兩人誆騙。


    “我還騙你不成,雖然你錢來的容易,但我也不會白要你的。過段時間我就還給你。”


    “怎麽還?”


    “我自有我的方法,你別那麽看不起人,區區五百萬而已。”


    “等釣魚個金龜婿啊?”寧姣的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薑珠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大聲說道:“我是個有道德要臉麵的人,我要是願意未必就比你得到的少。我隻是要對我未來丈夫負責,不能自己有汙點也不能讓他蒙羞。”


    “既然這麽看不上,我就不能拿錢出來侮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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