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裴燁的脾氣這麽大,接下來一個星期再也沒來過。


    每天阿彪照常送飯,菜品依然豐盛,可阿彪卻板著個臉,不再和她說一句話。


    她主動和問了阿彪幾次,阿彪總是目視前方,隻答是或者不知道。


    “我要出去!”


    阿彪愣了一下,這是寧姣第一次提要求。


    “我要出門!”


    阿彪還是裝作沒聽見,擺好飯菜就出去了。


    這是要熬鷹嗎?


    等阿彪進來收拾的時候,發現飯菜沒有動過。


    拳擊場裏,袁諤和鄺雲被擊倒在地。


    “不來了,燁哥,你再多找幾個人吧。”


    這一星期天天被叫出來,又不喝酒又不蹦迪,天天陪練,骨頭都快散了。


    鄺雲也是叫苦不迭,阿彪那差事怎麽就輪不到他呢。


    “再來!”


    袁諤躺在地上,幹脆裝死。


    鄺雲站起來,怯怯的站在遠處。眼看裴燁走了過來,鄺雲做好了今天進醫院的準備。


    這時一個保鏢拿了裴燁的手機過來,裴燁接了電話,就沒再迴場館了。


    鄺雲默默慶幸,不斷的在心裏感謝,是哪位天使打來了愛心電話。


    阿彪小天使出去打完了電話,又默默進來把飯菜全部收走了。


    寧姣冷笑,這是要在她麵前立威啊!


    嗬,論挨餓,還沒幾個人比她能扛。


    寧姣叫住阿彪,把屋裏之前送的小零食糕點水果什麽的,統統裝在兩個袋子裏。


    “全部拿走吧!”


    把阿彪看得一愣一愣的。


    接下來的兩頓依然沒有吃,這可把他難住了!


    “寧小姐,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我要出去,養狗每天還要遛一圈呢。”寧姣大聲的說。


    “您不是狗。”


    “犯人每天還有放風的時間呢。”


    “您不是犯人。”


    寧姣走到阿彪麵前,明明在他麵前很小的一個人,他卻感到一種壓迫感。


    “你還知道我是個人啊?你這樣對我,我還不如從這裏跳下去呢。”


    說完走到窗邊,喃喃自語,“要是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就成兇宅了。不過住這裏的人也不怕吧,他們要是膽子小,也到不了現在的地位。”


    阿彪背後一身冷汗,忙跑到外麵去打電話。


    中午,阿彪又送來了飯菜,擺了兩套餐具。


    一會兒,裴燁來了。


    寧姣坐在窗邊,賭氣不看他。


    裴燁走過去,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不是想要個體麵的死法嗎?這兒摔下去,估計就一塊一塊的,縫都縫不起來。花兒一樣的臉,可就要摔成鮮花餅了。”


    “被你這麽關著,還不如死了。”


    “想死?”


    寧姣扭頭從他手裏掙脫,“不想!”


    “這是在試探我,會不會要你的命?”


    寧姣並不否認,“人要存點僥幸心理,萬一呢!”


    “在我這兒沒有萬一,隻有一萬種死法,你可以選一樣。”


    寧姣心裏害怕,她隻有在暴怒和極度傷心的情況下,能豁得出去,死也不怕。可一旦日子好點,她是想好好活著的。


    “一會兒帶你去醫院!”裴燁點了支煙,看起來有些煩躁。


    寧姣瞬間脊背發涼,心咚咚跳的很快,這是要帶她安樂死嗎?


    也不壓抑情緒了,哇的大哭起來。


    裴燁有些莫名其妙,“怎麽?”


    “我還沒準備好,針紮到皮膚也是會痛的,你答應我的,不在生命最後感覺到疼痛。”


    這是哪兒跟哪兒,裴燁氣笑了。


    “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怎麽?都是裝的?”


    “我沒想到這麽快!”


    一會兒張牙舞爪,一會兒又可憐兮兮的。


    “不想死,就好好求我。”


    “求你。”


    然後呢?她擦了擦眼淚,就沒有然後了。


    就這?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你現在是我養的金絲雀,我讓你做什麽就要做到最好。要有做金絲雀的自覺,多想辦法取悅我,我高興了你也就好過了。”


    寧姣靜靜聽他說著,也停止了哭泣。裴燁竊喜,看來還是不經嚇。


    “別說那麽多了,還是去醫院吧。”


    這是有人格分裂嗎?也分裂的太快了。


    “不怕了?”


    “要殺我快點,別耽誤我晚上投胎。”她已經淪落到當別人的金絲雀了,還要被說教。


    本來是想逗弄她的,結果弄得自己莫名的心煩。


    裴燁把那半支煙丟在煙灰缸,說:“行了,我帶你去醫院複查。”


    聞言,寧姣起身站到他麵前,像是要從他的表情裏,分辨出真假。


    “真的,隻是去檢查身體?不是去安樂死。”


    裴燁用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真要你命,還用我花時間跑來跑去的。”


    剛剛還淚眼婆娑的人,馬上又笑了。


    察覺到裴燁還在看著她,又覺得自己好丟人。為了掩飾尷尬,忙轉過身去,撥弄著頭發,硬是把本來就有點毛躁的頭發,弄成了鳥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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