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兩個合體資料的王長老迴來,看到的就是這詭異的一幕。


    所有人都不說話,弗裏薩隆在喝茶,其他人就看著他喝茶,除了有些眼神交流之外,其他時間,都把目光盯在他身上。


    王長老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出聲破除了這有些凝固的詭異氛圍:“宗主,資料拿來了。”


    文久遠擺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講話。


    “羅雲道友是什麽意思?為何要提起這個已經滅絕了萬年的門派?”


    弗裏薩隆放下茶杯,微笑道:“看來你們也知道一些這個已經滅門的大派的秘密,不然不會在萬年之後還是會對這個名字如此敏感。”


    文久遠明知故問:“哦?道友何出此言?”


    “既然文宗主問了,那我就不隱瞞我知道的東西了。


    首先,你我都很清楚,元始魔宗在破滅之後,有一部分門人加入了太上天魔宗,我也不避諱,我們白骨門也是由元始魔宗的長老建立的,與貴宗能拉上線,也是因為我們有此淵源。


    再來,我這次迴歸,得知了一些關於元始魔宗在真魔界的消息...”


    文久遠有些繃不住了,他打斷了弗裏薩隆後麵的話:“王長老,你把資料給我,各位先請離開吧,剩下的事情由我與羅道友交談。”


    有幾個長老有些不甘心,弗裏薩隆把他們的樣子記在心中:“看來這幾個就是修煉了元始魔功的了,最少也是與元始魔宗有些瓜葛。”


    目送其他人離開之後,文久遠從台上的寶座上下來,來到弗裏薩隆身邊坐下。


    “道友請繼續講吧。”


    “嗬嗬。”弗裏薩隆一笑:“文宗主看樣知道的也不少啊,如此謹慎。”


    文久遠擺擺手:“道友說笑了,這在我們宗門,也是機密,除了宗主,其他長老都無權知曉。”


    “還請道友把自己想要的說清楚吧。”


    “好。我要的其實很簡單,既然你知道元始魔宗在真魔界依舊傳承不斷,就應該明白我們這些修煉元始魔功的人,需要在飛升之後,繼續修煉後續功法。


    我要的很簡單,我要扯起元始魔宗的旗號,在海外建立一個散修宗門,等待日後飛升之後,進入上界的元始魔宗。”


    弗裏薩隆把自己的打算講完,文久遠有些沉默。


    “怎麽,文宗主,是有什麽難處?”


    “是有些,道友這個請求,恕我不能答應,這關係到我們宗內的團結。”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


    “自從萬年前元始魔宗覆滅,大半幸存弟子加入我宗之後,內部就一直有些不穩定。


    在最早的一批弟子或飛升或壽盡之後,後續修煉了元始魔功的弟子們,和修煉我們本宗核心功法太上天魔功的弟子,就有些不對付。


    雙方都是我們本宗親收的弟子,卻因為修煉功法的不一,導致權力有些不同,像是宗主之位,隻能由修煉太上天魔功的弟子接任,不給修煉元始魔功的。


    久而久之,宗內有些分裂,有些反對的聲音一直存在。”


    文久遠苦笑著自揭其短,對於弗裏薩隆這個元始魔宗分支的人,他雖然不想這麽做,但是就剛才幾個長老的表現,他也看在眼裏,要是不把弗裏薩隆安撫住,與宗內的人勾結起來,怕是要出大事。


    至於把弗裏薩隆弄死這件事,別說他做不到,就算做得到,也不可能現在去做這件事,誰知道對方有什麽底牌?


    派誰去做這件事也是一個問題,派幾個修煉了元始魔功的?不可能,他們根本不會做;派本門核心?如果弗裏薩隆在臨死前重傷甚至殺死幾個,那門中的分裂趨勢就會更大,甚至會瞬間被撕裂成為兩個門派。


    到了合體期,很少有人會隨意起爭鬥,都是安心的繼續加強修為,等待飛升,或成功或死亡,總有個盼頭。


    隻有少數明顯沒有希望更進一步,隻想在剩餘的壽命裏,盡情享受的人,才會隨意拋頭露麵,與人展開鬥爭,消耗自己的時間與生命。


    所以這個方法根本行不通,文久遠也隻是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就把這個想法拋在了一邊,他也是逼不得已,才會對一個外宗的人,講述自己宗內的事務。


    弗裏薩隆本來以為這隻是一件小事,也隻是順便告知一下,免得引起誤會,沒想到這裏麵有這麽多彎彎繞繞:


    “我這次來,也隻是告知你們而已,對於元始魔宗在上界的力量,我也了解一些。


    人數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絕對是真魔界的大派,還有魔主坐鎮,可以稱得上是真魔界一大勢力。


    我所求的,就是以元始魔宗門人的身份,前往真魔界接受傳承,這一點你們也阻止不了。”


    文久遠語中帶著威脅:


    “道友說的沒錯,即使你打著元始魔宗的名號,在海外廣收門徒,我們確實不能拿你怎麽樣,但是道友也要想一想,在你飛升之後,你所建立的門派,是不是有能力保住門派。”


    弗裏薩隆的態度相當的不以為然:“我無所謂,就算是你們在我飛升之後,把白骨門滅了,我也不會心疼。


    我所求的,也隻是我自己的利益而已,哪能管的了那麽多?”


    弗裏薩隆說的,是實話也不是實話。


    他確實不是很在乎現在的白骨門的存續,但是他比較在意自己的後續計劃,他還打算修煉一門身外化身之法,在青雲界深耕,作為自己的第三母界,好好經營呢。


    文久遠開動腦筋,尋求一個解決方法:“如果道友所求的隻是這些,我倒是有個想法,可以解決我們雙方的問題。”


    “哦?什麽方法?”


    “我宗可以聘請道友,成為我們的供奉。


    閣下也知道,我們宗門內,也有一些是修煉元始魔功的長老與弟子,他們在這萬年的時間裏,也有飛升的。


    這些弟子,在真魔界就麵臨兩個選擇:成為元始魔宗弟子還是繼續做太上天魔宗的弟子。


    有一些在飛升之後,選擇改換功法,繼續留在我宗,也有一些,轉去了元始魔宗,從頭開始。


    所以,道友也可以如此操作,在我宗修行,飛升之後,成為元始弟子。”


    弗裏薩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既然可以這樣選擇,那為何你們宗內還有這麽多的不同意見?”


    “這裏麵當然有些小問題,不過是在飛升之後與上界人士的扯皮罷了。


    我宗內的長老們,主要還是借著這個問題來索求更多的權力,我想,這對於閣下應該沒有什麽影響。”


    “我考慮一下,兩人的資料是不是可以先給我?”


    “當然沒問題,道友可以好好思索一下,我們也沒有什麽衝突,這個提議,可以解決我們兩方的問題,兩全其美不是?”


    文久遠說完,就喝著茶水,看著弗裏薩隆。


    弗裏薩隆點點頭,開始一邊閱讀著玉簡中,自己兩仇人的信息,一邊思考著文久遠的提議。


    “嗯?天陰老人飛升了?”


    他的思考出現了短暫停滯,他加快了速度,把兩人全部信息查看之後,才有些鬱悶的吐了口氣。


    “兩人當時就是為了一件對飛升有利的寶物-萬年雷擊龍血木,才會有一次大戰。


    作為勝利者的天陰老人,雖然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有了這樣寶物,還是順利飛升真魔界。


    至於對手秋風散人,則是在爭奪失敗之後,一直在三季宮內養傷,除非是重大場合,否則很少在人前露麵。


    超了!”


    “文宗主,這些記載都是真實的吧?”


    文久遠立刻做了保證:“絕對真實,這種本界頂級修士的資料,我們都是再三核實過的,防止出現失誤,從而對我宗產生不利影響。”


    文久遠有些猶豫,剛才隻顧著解決弗裏薩隆說的關於元始魔宗的事情了,他忘了眼前的人還要對資料上的兩人做出些複仇。


    剛才在弗裏薩隆看玉簡的時候,他就開始考慮,該怎麽補救自己剛才的失誤。


    “道友,你是要對兩人進行複仇是吧?”


    “是,對這兩個老東西的仇恨,已經持續了五百年,是時候了結了。天陰老人飛升了先且不說,秋風散人我是一定要宰了的。


    文宗主想說什麽?”


    他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才問文久遠說這話的意思。


    “道友複仇我們絕不阻攔,但是關於閣下成為我宗供奉的問題,可能會有些小問題。”


    “什麽問題?”


    “嗯,咳咳。”文久遠清了清嗓子:


    “恕我直言,羅道友。


    對於閣下成為我們的供奉,我絕對是萬分歡迎的,但是對於三季宮的人複仇這件事,可能會引發新的仙魔大戰。


    這個後果,是我們承擔不起的。


    所以,閣下成為我宗供奉這件事,可能需要在完成複仇之後,才會對外宣布。”


    “可以,我同意了。”弗裏薩隆看了他一眼,立刻答應了下來,讓文久遠有些猝不及防。


    作為一宗之主,文久遠反應也很快,立馬表態:“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提前助羅供奉完成複仇,迴歸我宗了。”


    “那就借宗主吉言了。我先告辭,等我迴來。”


    弗裏薩隆算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立刻就告辭離開了。


    文久遠把弗裏薩隆送到山下,迴到宗門立刻召開了長老會議,把之前被他趕出去的長老們召迴來,告訴了他們這個決定。


    “宗主,這有些不合適吧?您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就把這樣一個底細不清的人招為供奉,是不是有些不妥?”


    首先開炮的,是修煉本宗核心功法的刑罰長老。


    文久遠心裏苦,但是還說不出來:“張文長老稍安勿躁,本宗招納羅供奉,自然是有理由的。不過這件事,涉及到上界元始魔宗的一些秘密,所以我無可奉告。”


    張文覺得這就是一個借口:“休想用這個理由把我們糊弄住,請宗主明示,到底是因為什麽!”


    文久遠眼睛瞪的老大,怒斥道:“張文長老!你是在試圖窺探門中機密嗎?!”


    這一句之後,他老實了:“宗主息怒,張文不敢。”


    他心中是不服的,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隻能在心裏憋著。


    “最後告誡各位一句,事關上界的一些秘密,請諸位不要再試圖讓本宗解釋其中的原因了!”


    “是!”其他的長老不得不同意,至於心中有多少其他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的新任供奉,並不會馬上入宗,他打算對三季宮的秋風散人尋仇,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才會宣告加入我們宗門。


    這件事不管他能不能做成,對於我們都沒有什麽壞處。


    成了,我們接納一個能挑釁三季宮的合體大修,不虧,如果他就此身死,我們也是少了一個麻煩,什麽問題都沒有。


    所以,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沒有什麽損失。”


    “這麽重要的事情您怎麽不早說!”戒律長老張弱楊有些埋怨,要是早說這句話,張文的反應也不會這麽激烈。


    文久遠無語:“我哪來的時間說,我剛提出把他納為供奉,張文長老就開始質疑了。”


    “是是是,是我的錯。”張文此時也覺得弗裏薩隆此行多半會受到挫折,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反對這件事。


    “好了,各位還有什麽想說的嗎?沒有的話就這樣?”


    幾人剛起身,就被文久遠叫住了:“等等,差點忘了,宋長老,最開始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迴稟宗主,已經查清楚了,今天值班的接待弟子何哲,接待長老齊傑,已經被拿下,等候宗主發落。”


    “這兩個人先關著吧,看後續如何處置。


    諸位先坐,我想你們一定也很好奇,讓我們一起聽聽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這位羅雲道友出身的白骨門,到底是什麽樣的宗門,能培養出這樣一位身具大神通的合體修士。”


    其實幾人在文久遠單獨與弗裏薩隆交談時,已經了解過其中的摩擦與白骨門的事情了,但是現在宗主在,他們也想聽聽宗主是不是有什麽他們不知道的高見。


    宋誌勇不單是修煉太上天魔功的核心,也是掌管所有下屬宗門的管理長老,他把自己調查到的事情一一介紹。


    文久遠在聽完之後,若有所思:“這麽說,在五百年前,這位道友還隻是一個初入化神的中階修士?而且是無望大道的那種。


    短短五百年,就跨越了中階與高階的門檻,修煉到了如此地步,那真是有了不起的奇遇了。”


    “宗主,你說,是什麽樣的奇遇,能讓一個人有這麽大的變化?據說他已經被宣告死亡很久了,現在卻突然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其中是不是有詐?”


    “這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這段時間,他肯定不在青雲界,至於在哪裏,我也不清楚,但是能得到一些上界的消息,這個地方,肯定不簡單。”


    這些事情其他人也都想到了,知道文久遠作為宗主,知道一些他們不知道的秘密,所以都希望他能多透露一些。


    “我確實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秘密,但是我真的不能說,這是宗門的規定,隻有宗主才能知道的秘密。”


    “切!”一眾長老們敗興離開。


    等所有人都走了,文久遠坐在寶座上,自語道:“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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