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


    她不信,如果前往湖泊的話,自己會死吧。


    「我不想過去,昨天我夢見那裏了,那裏有危險。」賀晚晚挪動腳步,神情恍惚,「不要讓我過去,我真的很害怕……」


    「我們不過去!」孟瀾見賀晚晚精神狀態不穩定,率先安慰她,「你想去哪裏,我們跟著你。」


    「我……」


    賀晚晚眼睛亂瞟,局促不安吞咽著口水,突然掉頭就跑!


    「晚晚!」


    「怎麽迴事!」


    賀晚晚發瘋似的像剛才女人逃跑的路徑衝去!


    跑,離開他們,否則自己就會死!


    經過三個月的體能訓練,賀晚晚的身體素質已經不同以往。她不要命的飛奔,甚至還抓起一把旁邊長椅上的塵土扔向身後追逐自己的孟瀾!


    孟瀾頓時迷了眼睛,想追的時候賀晚晚已經從視野中消失了。


    她咬牙迴頭,向江策朗和顧燁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心領神會。


    不知道為什麽,賀晚晚憑藉自己直覺,順著剛才的女人奔跑的腳步前行。走了五分鍾,她終於來到了一處破舊不堪的早餐店。黑漆漆的牆壁被油煙燻過,幾個簡易的紅色塑料板凳隨意擺放在門口。


    早餐店大概有四十平米,前後兩個門,如果有人追來,她還能逃跑。


    賀晚晚長舒一口氣,準備先休息休息。她蹲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嘆息,像是被遺棄的小流浪狗:「什麽才是真實的啊。孟瀾是假的,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真的好想爸爸媽媽,我真的……這都是怎麽一迴事啊……」


    她癱軟無力,自言自語。


    突然,眼前閃過一個黑影!


    ***


    廚房的後門傳來腳步聲。


    她倏然站起身。


    賀晚晚在這幾天見到了很多陌生人,但這個麵孔她還是第一次接觸。來得人走路很慢,像是知道她跑不了。


    賀晚晚當即準備從自己身後的門逃出去時,發現那堵門居然消失了!而唯一的出口竟然出現在陌生男人的背後!


    男人穿著紅色短袖,短袖破破爛爛的像是運送到非洲的二手衣服。他目光囂然,哼出譏諷的音調,慢條斯理地打量眼前的獵物。


    「你……你是誰!」賀晚晚驚叫。


    「遲麟。」男人挑眉,「你不認識我了?」


    「你是遲麟?」賀晚晚一愣,轉而厲聲否定,「你不要嚇唬我!你是假的!你應該死了才對!」


    她努力保持冷靜,胸口起伏,如同已經無法分辨現在是幻想還是現實,眼前是活人還是死人。


    遲麟咯咯咯笑了:「我的小可憐啊,如果我第一次在任務中就遇到你,你一定活不到現在。沒想到那個老女人的能力還挺好用,你是真的太容易上當了。我觀察你好久了,最適合下手了。」


    他滿意的看著瑟瑟發抖的女人。


    然而,遲麟品出一絲細細的不對。


    這女人抖動的頻率是不是有些……機械?


    像是裝的。


    「是嗎?」賀晚晚歪著腦袋,皺眉反駁,「為什麽這麽說呢,你太狂妄自大了。」


    「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麽活過來的?」


    遲麟想要繼續看他的獵物掙紮,但眼前的這個人好像並不給麵子,這讓他有些懊惱。


    「應該和白清水有關吧。」賀晚晚說。


    「你要尊稱為白老師。」遲麟話鋒一轉,變得嚴厲起來。他很尊敬白清水,不允許任何人直唿大名。他對白清水充滿了狂熱的癡迷,他是白老師最熱烈的信徒,比那個寧櫟還要忠誠炙熱。他慢慢靠近賀晚晚,想把她逼迫到角落。


    賀晚晚挺直身體沒有動,她雙手插兜摸索著什麽。


    遲麟被她催死掙紮的模樣鬥樂了,輕鬆嘲笑道:「讓我猜猜是什麽?刀,還是其他的東西?」


    賀晚晚聽聞此話,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剛才的驚恐之色全然不見。她倏然抬頭,直勾勾的盯著遲麟,眼神中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兇光畢露。


    她像個獵人,帶著殺氣和戾氣,蒼白的額頭上凸顯出一道道血管,沒有後退,反而靠近了遲麟。


    突然,遲麟突然感覺到一股壓迫的氣息!


    怎麽迴事?


    他心髒撲撲直跳!上一次這種情況還是自己被黃珊珊綁在治療室內。


    不,這一定是假象!


    就算賀晚晚拿著一把刀也打不過自己,況且她手上什麽武器也沒有!也許是因為賀晚晚看到了可怕的幻覺,知道自己走投無路,所以故作炸毛的姿態。


    想到這裏,他又睥睨的譏嘲:「你說點好聽的,也許我能讓你死的更好看一點。不知道孟瀾看見你的屍體會是什麽樣子呢?你留著沒有用,當一具傀儡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雖然我覺得你根本不配!」


    「是嗎?」賀晚晚語氣輕佻,「哦對,誰想和你一樣當傀儡啊,那也太噁心了。」


    遲麟像是被戳到了痛處,怒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以為自己是誰,我跟你說!」


    「你說什麽?」


    兩人的地位瞬間調轉。


    賀晚晚靠近遲麟,雙手背後,腳步輕快,軟糯起伏的音調傳入遲麟耳內:「我說,你是真的很噁心。哦不對,我應該用本來的聲音說話。」


    「什麽?」


    賀晚晚咳嗽兩聲,聲音突然變成了成熟男人的聲線,嗓音低沉又沙啞:「我們又見麵了,難道不是嗎?白清水給你的身體用得還習慣嗎,小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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