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天帝一樣步了元始的後塵……”


    一處道洲中,青衫老者神光黯淡,仿佛和光同塵。


    他正是感應到聖人降臨的人族存在之一。


    其名通天,乃是這兩百多劫中,為數不多領悟了彼岸之力的仙王巨頭。


    隻是哪怕領悟了彼岸之力,對如何渡彼岸,如何成就聖境一樣一籌莫展。


    困頓塵世,就是為了一朝成聖。


    他想過很多方法,但最終都是失敗。


    到了如今,他打算跟易聖一般,去死寂中重生,於生死中突破。


    隻是,他可沒有易聖的魄力,敢去無盡妖域當中。


    他的想法就是等待一位後來者,一位人族領悟了彼岸之力的仙王。


    “可惜,可惜……嗯?天帝不在,或許可上那天庭走上一遭,少清仙王的道果,也就是知道的太晚太晚……”


    聲音飄飄渺渺,再不可尋。


    ……


    ……


    “聖人出手了!!!”


    道庭之中,剩下的仙王振奮。


    大羅天外,紫氣長河消逝,屬於古淵的氣機已經徹底無影無蹤。


    這種情況,跟元始仙王一事,如出一轍!


    “苦修百劫,卻也隻是曆史的見證者麽……”


    真靈仙王輕歎。


    一顆千錘百煉的道心,無敵心,在這一天,幾乎要宣告破碎。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茫然。


    “聖境……古淵……”


    白澤仙王重傷垂死,奄奄一息。


    一身仙王道果都無法維持。


    這一役,哪怕古淵被聖人鎮壓帶走。


    但道庭的失敗,依舊是明晃晃的。


    其損失絲毫不遜色於元始仙王那一次,甚至猶有過之。


    四大副庭主,除開真靈、天命兩大仙王,萬劫仙王,至懸仙王都是道果破碎,身死道消。


    九大巡執,除開不在道庭中的,同樣是死的死傷的傷。


    一些歲月中遺留下來的九十八階仙王,如不滅仙王,上雲仙王等等,一樣死了大半。


    這樣的大失敗,哪怕那些野心家,那些想要登上副庭主大位的存在,也都沒有妄動什麽心思。


    反正位置已經空了出來,何必急於一時。


    不過,就在道庭諸多仙王準備善後一事的時候。


    有仙王出聲:“你們看,那至高聖階中的靈光,是什麽情況?”


    諸多仙王望去,隻見那至高聖階上,一個靈光仿佛十幾個仙王相加的靈光,已經踏在了九十九階的大門前。


    “莫非……”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了諸多道庭仙王的心中。


    ……


    ……


    至高聖階中的靈光,正是古淵在其中闖蕩。


    這也是古淵一開始就定好的謀劃。


    既然已經知道聖人將至,自己或許不是對手。


    他就想著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放入至高聖階當中,去闖蕩,去見見那越過就成聖的九十九階。


    以他現在的實力,哪怕隻是一部分力量,也足夠踏過那九十八階的關卡。


    事實上,古淵確實做到了。


    那歸墟之地中的生命。


    這一次,在古淵眼中無所遁形。


    一如外界大羅天中,古淵橫壓五大聖兵,威臨道庭一般。


    不過一擊,就將那生靈打爆。


    但也就這時候,聖人已至!


    如今的古淵強到什麽地步?


    一部分的力量,就可以打穿九十八階至高聖階。


    不是全部狀態下的本體,一樣可以力壓五大聖兵。


    可就是那麽厲害的古淵,卻在聖人出現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抵抗能力,被帶走,帶離了唯一真界。


    甚至可以說從整個虛空界海,整個真實世界中消失。


    “聖人……”


    至高聖階中,古淵靈光吐氣,似混混沌沌般踏足九十九階前。


    “我的時間不多了……”


    在他的感知下,屬於另外一部分心神意誌,已經徹底失去了蹤跡。


    那是恍然比天地還要高的阻隔。


    強如古淵,也無法破之,亦無法尋之。


    “紫霄聖人,絕對有問題!”


    靈光之中,心神萬千。


    在這個道尊開辟的至高聖階。


    古淵的心神從未有過的清明。


    跨出神州以來,他看似一直挑戰比他強大的存在。


    但事實上,全部都可以算在掌控當中。


    就算混元洞天的幾尊仙王,也是如此。


    這一切的自信源泉,皆是天庭,皆是自身,皆是少清道果。


    可道庭卻是完全不同。


    古淵根本沒有必要那麽早的殺上門去。


    唯一真界中,那麽多的勢力,那麽多的仙王存在。


    他非要第一時間找上道庭,就已經可以說明問題。


    隻是……


    “至高聖階所在,紫霄聖人不可能不知道,那麽他這樣迷我心神,讓我一統唯一真界,又有何目的呢?”


    古淵不解,還是說強如聖境存在,哪怕知道也不在乎。


    “隻有聖境,隻有渡過彼岸,才能決定一切!”


    古淵靈光忽明忽滅。


    “‘易聖’能在聖境手下逆天改命,沒有道理,我就不行!”


    ……


    ……


    寂滅之地。


    無用之所。


    這裏,沒有時間的概念,沒有空間的存在。


    當古淵被帶到這裏的時候,他的思緒才重迴歸。


    “這位聖人出手,直接將我帶離了虛空界海?”


    他環顧四周。


    “這裏不是歸墟之地……”


    歸墟之地,是一切物質的反麵,也即是不存在。


    而這裏不同,這裏的世界是存在的。


    但缺少的是概念。


    簡單來說。


    在歸墟之地,古淵還能動那麽一下。


    在這裏,他連動都無法動彈。


    就像一個被死死固定住的生命,隻能幹瞪眼睛,卻毫無辦法。


    要不是已經領悟了彼岸之力,連幹瞪眼睛維持思緒,怕都是無法完成。


    無盡的混沌,無盡的交錯撕扯。


    當一切的概念,一切的大道基石都消逝的時候。


    仙王和凡人又有什麽區別?


    就算內蘊天地,終究還是無法將力量延伸到外麵的世界。


    一旦消散,就再也不複存在。


    “這裏,就是人族諸聖所在的地方麽?”


    古淵心念電轉。


    唯一真界中,每一位渡過彼岸的人族聖人,都很少重新行走在虛空界海。


    那諸聖傳法,在之前隻是以為諸聖念頭。


    現在看來,恐怕隻是他們的存在,影響了虛空界海,從而自發引動了世界變化。


    就像大日神月星辰一般,每一個界域都必定會有其投影。


    聖人傳承,怕也是如此。


    那麽,這裏莫不就是諸聖真正存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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