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話說迴來,我們到底該怎麽前往阿弗納斯呢?跨位麵傳送可不是我們能使用出來的法術。”


    江逍遙承認憑現在自己的能力還做不到施展異界傳送法術,他們可能得拜托別的什麽更加強大的施法者,比如眼前這位學者兼大法師希爾維拉。


    看到這些冒險者們將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希爾維拉隻是無奈地聳聳肩膀。


    “事實上,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樂意帶你們前往巴托地獄。但是燭堡內部署了強大的魔能守衛,防止有生物通過傳送法術進出這裏。


    就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嚐試過製作傳送法陣了,但是很不幸,法術的施展被禁止了。”


    這位提夫林學者指了指自己腳下的九芒星圖案。


    “您意思是說,我們還得另尋他人?”


    “別那麽沮喪,小姑娘,正因為這樣,我還為你們準備了第二套方案。


    在20英裏外的一個法師塔裏,住著我的朋友,一個叫做特拉克西哥的巫師。我借給了他一本還是兩本法術書,所以這家夥欠我一個人情。


    我可以用傳訊術和他聯絡,並且將你們安全送到他的塔下。他會樂意用異界傳送把你們送去埃爾托瑞爾的。


    更重要的一點是,特拉克西哥那裏還有我的另一位老朋友,一隻有翼幼齒聖象,她曾經在九獄中和那些魔鬼戰鬥過。


    我相信你們會樂意有她加入,這個好孩子會充當你們在九獄中的向導,她的名字叫露露。”


    “一隻與魔鬼戰鬥過的聖象?”


    蕾婭頓時感到有些驚訝,


    “在埃爾托瑞爾的傳說中,曾經的督戰天使紮瑞爾就騎著一頭巨大的有翼黃金幼齒聖象征戰巴托九獄!這難道隻是一種巧合嗎?”


    “不…我想可能並不是同一隻。那是一隻非常小巧可愛的家夥,她的體型大概隻比耶洗別大不了多少。


    就是因為這位來自天堂的小姑娘和我家來自深淵的小惡魔相處不來,我才將她寄住在特拉克西哥家的。


    我敢保證,以她的個子連一柄戰錘都拎不起來,更別說成為一位天使的坐騎了。”


    “我想這或許是個機會,我們可以順便去見見這位叫露露的小家夥。”


    沃爾金從來沒有見過有翼聖象,這些來自七丘天堂的神聖生物可能比降臨凡間的天使還要少見,這是一個拓展自己見聞的好機會。


    “如果你們趕時間的話,明天日出時過來找我,我會為你們安排好前往特拉克西哥的法師塔的交通工具。


    在這之前,你們可以在燭堡裏麵到處逛逛,我想你們會有很多需要學習的東西。”


    作為燭堡的大師,想要快速置備足夠數量的飛行工具對希爾維拉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事實上,我巴不得現在就出發去把埃爾托瑞爾從那個該死的鬼地方撈出來。”


    “那是你的看法,我認為我們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經在馬背上待了五天了,我需要一張舒適的大床!”


    克拉瑞恩堅決反對他們馬不停蹄地趕路方式。


    “大師,九獄魔鬼資料…”


    這次開口的是費迪南多,他正試圖用簡單的詞句表達自己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可能你們確實需要掌握你們即將麵對的敵人們的情報,那麽我也樂意將我之前出版過的關於魔鬼種類的研究報告給你們拓印一份。”


    這位九獄學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想要先一步獲得有關於阿弗納斯地獄的任何情報,畢竟接下來他們可能需要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麵作戰。


    “不客氣的話,這張阿弗納斯地圖的複印件你們也拿著吧。”


    “阿弗納斯地圖?這怎麽可能?我記得您曾在自己的著作裏麵寫過,阿弗納斯的地理環境會不斷變更和偏移,可能就連住在那裏的魔鬼也分不清什麽是正確的迴家道路。”


    阿娜小心地揭開地圖,打量著手中這幅詭異圖畫,這是描繪著活生生的煉獄的一張圖紙,來自第一層地獄阿弗納斯的無數奇景與建築扭曲地分布在了這張魔法羊皮紙上。


    “是的,地理位置的偏移是九獄無法解釋的現象之一。但還是有個瘋子試圖把它的大致景象分布畫出來了,其結果就是,最後那個製圖人真的瘋掉了。


    我不建議你們完全遵照這張地圖上麵的方向走,它隻會給你們提供一個大概的參考,本身並不是那麽靠譜。”


    這些冒險者們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情報支持,他們現在還有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為自己做最後的調整。因為等到第二天,他們可能就要與凡界位麵告別不知道多久了。


    ——


    “希望你們昨晚睡得足夠踏實。”


    當第一縷陽光跨過海平線的盡頭照射在燭堡的無數灰白尖塔之上時,希爾維拉帶著這批冒險者來到了一個可以看到壯麗海景的新月形平台上。在那裏停著的是幾頭裝有鞍的獅鷲,它們的飼養員就站在旁邊,準備協助騎上這些大家夥的乘客。


    “這些獅鷲已經被命令送你們去特拉克西哥的法師塔了,別擔心,這很安全。”


    “嘿!我還是第一次親自騎一頭獅鷲,雖然我經常在深水城看到那幫獅鷲騎手在天上飛來飛去。”


    吟遊詩人立刻展現出了自己的興奮,他在飼養員的協助下,很快第一個乘上了這些鷹首獅身的大怪物的背上。


    “後麵還有個位置,誰來?”


    “我,我也試試!”


    江逍遙緊隨其後,乘上那隻獅鷲的後座之中。


    “這些大家夥真的安全嗎?”


    沃爾金稍稍向後退了幾步,他還是不太習慣和這些兇暴的天空住民相處。


    “你放心吧,雖然格裏菲爾它們在獵食的時候會表現得很興奮,但它們隻喜歡吃馬肉。一旦它們剛從蛋中孵出來的時候你就開始訓養,我可以保證沒有比它們更忠誠可靠的坐騎。”


    一名飼養員也牽著一頭母獅鷲來到了沃爾金的麵前,他親昵地撓著巨鳥羽翼豐滿的脖頸,令後者發出愉悅的鳴叫聲。


    “好乖好乖,我的好姑娘,把這些老爺們安全送去那座塔裏。等你們迴來,我再給你喂點喜歡你吃的鷲馬肉。”


    “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知識,我要把它記下來,這一定會成為豐富我歌詞的靈感,包括這次親自騎乘這些大家夥的經曆!”


    已經騎乘在獅鷲身上的阿萊斯特迅速掏出筆紙,書寫著他平時摘要的內容,


    “除了真龍與飛龍種之外,就連獅鷲也喜歡食用鷲馬的肉……”


    總之,在這些飼養員們的幫助下,冒險者紛紛騎乘在了這些天空領主們的背上。


    獅鷲們展開寬大的羽翼朝著大海飛去,貼著雲層飛行。他們迴頭看去,燭堡依然壯觀,但在他們的視野中越來越小,向他們揮手告別的希爾維拉已經成為一個看不見的黑點。


    他們越過巨大的岩石島嶼,其外隻有無垠的大海,以及即將完全升起的初陽。而他們則乘著夢幻的巨獸,飛得比太陽還要高!


    “看看,多美的景象,我希望能把這幅圖畫永遠烙印在我的視網膜中。”


    隨著詩人興奮的大叫,眾人向著大海的盡頭方向看去。旭日將海平麵染成了瑰麗的紫紅與玫瑰金色,這是新生與複蘇的象征,亦是春天與活力的象征。


    曾經,伴陽與這輪明日共同照耀著埃爾托瑞爾,但現在,他們必須前去讓那座聖城再度享受陽光的洗禮。


    “讚美晨曦之主洛山達!”


    無論是否信仰那位日出之神,此時他們的心中都發出了同樣的感歎聲。


    “趁現在多看看吧,之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曬不到太陽了。”


    ——


    經過一段漫長卻又短暫的難忘旅行,他們即將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維斯特拉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座沒有窗戶也沒有門的石質高塔,這大家夥甚至還懸浮在空中,難怪他們要找一群獅鷲來幫忙運輸。


    獅鷲們穿過浮空高塔圓錐形塔尖上鋸齒形的洞口,落在了頂層地板上,在那裏有螺旋的樓梯向下延伸。


    “好吧,俺們到了。”


    維斯特拉有些不舍地與她的羽毛朋友們分開,跳到了地上。經過載人飛行之後,獅鷲們都有些累了,當它們在塔頂進行一段時間的充足休息後,又會再一次飛迴燭堡,享受它們的美味報酬。


    告別了獅鷲,這些冒險者們沿著螺旋樓梯不斷向下行進,直到最後,他們看到了一個亂糟糟的房間。各色物件被釋放了不滅明焰來照亮房間,各種各樣的魔法道具亂七八糟地堆放在這裏。


    最令人感到怪異的是,一隻穿著小號紅色法衣的水獺在房間裏跑來跑去。這隻小動物正口吐人言,用通用語喃喃自語:


    “音叉…我音叉放哪去了?”


    而就在這時,它終於意識到了客人的到訪,水獺立直身體大叫道:


    “露露!快醒醒,別睡了!我們的客人到了!”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一頭長著金色皮毛的小象便從桌邊一堆撒著煉金器具的毛毯下鑽了出來。它揮動背後的羽翼,飛到了空中,發出了悅耳的喇叭聲。


    這一番景象著實讓冒險者們摸不著頭腦。


    “冒昧打擾,我們是來找特拉克西哥大師的。”


    阿娜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蠢,但她還是試著向這隻水獺搭話了。


    “我就是啊。”


    沒想到這隻水獺居然認真地迴複了她,


    “我昨天通過傳訊術聽到過你們的事情,你們是希爾維拉的朋友,一群想去地獄的瘋子對吧?”


    “……大師,你為啥長得像一隻大老鼠啊?”


    來自北方荒蠻深山之中的維斯特拉似乎並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鼬類生物,對於她來說,會盤踞在淡水水源附近的一般隻有雪豹、冬狼之類的食肉動物。


    “沒禮貌,怎麽看我都是一隻水獺吧!”


    這位矮小的動物大師在一堆疊放起來的書本之上高高立起,


    “我,智慧的象征,特拉克西哥,在很多年以前就使用許願術把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認為這是一具相當理想的身體!你們難道對我的樣子有意見嗎?”


    “好吧大師,在見過打樁機變成的半精靈和魚變成的巫童,狼變成的女人還有蛾子變成的提夫林之後,我認為您是最正常的一位。我對這副樣子沒有任何不滿。”


    江逍遙選擇不理會同伴們拋來的白眼。


    “至於這家夥,露露,一隻小聖象。我想希爾維拉已經和你們說過了。和你接下來的同伴們打個招唿吧露露。”


    這隻黃金小飛象緩緩懸停在了感到新奇的冒險者們的麵前,伸出了她的長鼻子。心靈感應瞬間接通了他們的意識,能感受到對方在向他們表示友好的情緒。


    “你們好,我是露露,很高興能夠負責擔當你們在另一個位麵的導遊。”


    “你好啊,可愛的小家夥。俺是維斯特拉。”


    維斯特拉將自己的手指伸出去,讓那長長的象鼻握住搖了搖。這對於這些象類生物來說是某種友好招唿的信號,就好像某個世界位麵的居民初次見麵都會先握手或者鞠躬一樣。


    “你一定是去過九獄吧,能從那裏活著迴來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阿娜克伊絲也對這隻會飛的生物感到好奇,在她看來,對方弱小得可憐,不知道她是如何從那片煉獄之中活下來的。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很高興和你們講講我的過去。但很不幸的是,我已經失去了自己絕大部分記憶,我能告訴你們的並不算很多。”


    “失憶?”


    沃爾金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有些過於巧合,又過於荒唐。


    其實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為什麽他們會找一隻聖象來給自己當導遊,更別說是一隻自稱為在九獄和魔鬼戰鬥過,但是失去自己記憶的聖象。


    其他人難道都不覺得奇怪嗎?他們好像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個設定,莫非奇怪的是自己?


    “我想,你或許是遭受了什麽重大打擊,又或許是別的什麽問題。但沒關係,在咱們接下來的旅途中,我們有很多機會來聽你講述你還記得的故事。”


    吟遊詩人可不會丟失他們的興趣,這隻聖象身上肯定埋藏著什麽重大的秘密,他也很想撬開這隻小家夥的嘴,但不是現在。


    “我看您剛剛一直在重複著音叉音叉的,有什麽我們可以幫上忙的嗎?”


    江逍遙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那隻水獺身上。


    “哦,對,我都快忘了!從昨天聽說要幫你們準備傳送法術的時候,我就在翻找需要的施法儀器。但是你也看出來了,我這裏的東西太多,我找不到施放傳送法術用的音叉了。”


    “或許我們能幫上?”


    蕾婭他們決定加入到翻找這成堆的垃圾(我們的水獺先生則認為是寶物的東西)的隊伍之中,試圖從中找出那根音叉。但實際上他們隻找到了一些奇怪的玩意。


    “一顆石頭?”


    克拉瑞恩最先找到的是一個沒什麽重量的石塊,起初她還以為是牆角碎裂掉落下來的一小塊部分。但這塊石頭的材質明顯和周圍牆壁建築不同。


    “啊,那是我年輕的時候入手的一件魔法物品!重力之石!”


    水獺有些自豪地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向他們炫耀自己的收藏。


    “聽上去很厲害,這塊石頭有什麽用嗎?”


    “你隻要把它扔出去,它就會告訴你重力的方向,石頭往哪邊落下,那邊就存在重力。”


    ……


    克拉瑞恩現在開始懷疑這位大師是在拿自己尋開心。


    “一個玻璃瓶子?裏麵好像裝著什麽。”


    當珊娜菲亞從垃圾堆中翻出一個玻璃瓶的時候,2號有些好奇地上去打量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老天!這裏麵裝了一隻幹掉的小妖精的屍體,還是一隻皮克精!”


    “哦,那個,估計是以前去幽暗地域探險的一幫莽夫給自己照明用的。他們相信有了能發出亮光的妖精粉塵,可以給他們帶來好運。


    總之後來,我在地下找到了他們被啃個精光的骨架還有這個瓶子。事實證明,把妖精裝進瓶子裏麵並不是一定能帶來好運的,他們或許還需要一頂綠色的帽子和一把傳說中的寶劍。”


    “一隻臭襪子……”


    維斯特拉同樣沒有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隻有一隻大腳趾頭處露出破洞的男性棉襪,它的雙胞胎兄弟不知所蹤。


    “你知道的,自從變成水獺後我就不需要人類的衣服了。”


    “你至少洗一洗啊……”


    露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這位邋遢的同居人之前是怎樣一個人生活的。


    “好吧,大師,我想我終於找到你要的東西了。”


    江逍遙從一塊老舊的龍棋棋盤下方發現了被壓住的音叉,它的末端甚至係著一個沒有擊錘的銀鈴,發不出聲響。


    “好極了,那我們的傳送儀式可以開始了。”


    用嘴叼過音叉,那隻水獺四腳並用跑到房間中心那個巨大的九芒星法陣中央,他招唿著其他人也向他靠攏,圍成一個圓圈。


    “在這之前還有個問題,傳送法陣一次隻能帶上我、露露還有最多八個其他的生命體。你們先決定好,把誰留下來。”


    這是眾人沒想到的,他們忘記了傳送法陣有著數量限製,在通往另一個位麵的冒險開啟之前,這群夥伴之中必須要有一個人提前出局離開他們了。


    “不如這樣,我有個好辦法。”


    吟遊詩人搓了搓手,


    “咱們幾個先把江逍遙打死,把他屍體裝到次元袋裏麵去,等我們到地獄了,沃爾金再用迴生術把他複活,問題解決。你看,我是不是很天才?”


    “好主意,複活法術費用記得結一下。”


    其他幾人紛紛讚許地點點頭,除了江逍遙自己。


    “屁咧!那我還不如不跟你們去!你們這是在搞小團體集體霸淩我嗎?隻因為我是個卡拉圖人沒有費倫入境許可?”


    “……我想我需要留下。”


    在他們吵作一團的時候,蕾婭做好了她的決定。


    “為什麽?你不想去親自拯救你的故鄉嗎?”


    阿娜與維斯特拉有些不解地看著這位女騎士。


    “我很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幫助,是你們讓我了解了一切的真相。我認為,需要有一個人將這份真相告知給幸存的人民、我的同事們,還有整個劍灣。


    我離開他們有一段時間了,而他們不能沒有我。盡管我無法就這麽拋下我的故鄉,但我更不能忘記自己身為地獄騎手的職責。


    我有義務去保護那些人民,讓他們從虛偽的謊言之中得到拯救。同時我也相信你們與我的約定,我知道你們一定能成功將埃爾托瑞爾帶迴到凡界。”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想我們也沒有什麽阻攔的理由。”


    “樓上那些獅鷲還沒有離開,我會將塔維斯的地獄契約還有他的罪證交給領主議會,我相信他們會做出合理的裁判。”


    看著紅發少女即將離去的背影,阿娜克伊絲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攔下她。


    “那下次就讓我們於太陽照耀之下的艾爾特爾再會吧!”


    “一言為定。”


    火紅的女騎士高舉自己的鐵拳,她會記住與這幫吵鬧的家夥的短暫旅行,更會永遠記住他們對自己的支持。


    自己身上還有更重要的使命,她要去完成它。哪怕會和同伴們走上不同的道路,但蕾婭知道他們一定能在勝利的終點再度相會。


    “好吧,那麽人員已經確定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


    隨著水獺開始吟誦咒語,他們腳下的符文法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八名冒險者和一隻聖象手牽著手牽著鼻子,將那隻水獺圍在圓圈的中心。


    水獺用音叉有節奏地輕敲地板,符文法陣的顏色隨著他的吟唱忽明忽暗。


    “此世與彼世,我於此打開通道,橋梁連接,構築通往異界之門。


    錨點設置,我尋求終極的守序與邪惡之影,魔鬼棲息的焦土之地。


    甘願墜入巴托九重地獄,我將拜訪血河遍布岩石荒野的第一道大門,名為阿弗納斯的熾熱戰場。


    我於此處尋找,自凡間墜落的榮耀之城,光輝的埃爾托瑞爾。哪怕其已被地獄烈火吞沒,我等旅人亦願以己之雙足踏上那曾經的神聖道路。


    星空之界化為橋梁,速速攜我前去!”


    最後一個字節落下,腳下的刺目光芒已經讓他們睜不開眼。就在下一瞬間,眾人感覺自己身上的重力消失了,而又在下一刻,他們原本浮空的腳底突然踏上了結實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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