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家夥還要跟著我們走多久?”


    克拉瑞恩扯了扯阿萊斯特的帽沿,小聲嘟囔道。


    此時,他們一群人正背著剛剛脫離危險的阿娜克伊絲穿行在博德之門的小巷中,準備返迴本哈拉什道具店。


    而就在他們的後方,那個白袍子牧師打扮的家夥卻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們前進,怎樣也甩不開。


    “唉,解釋起來可能有點複雜,但我想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克拉瑞恩不太滿意這番迴答,她扭過頭去,再次試圖打量這個尾隨他們的家夥。而對方則是依然眯起雙眼迴了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微笑。


    看到這種假惺惺的笑容,克拉瑞恩身上直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隻好扭過頭去搓了搓自己的雙臂,將那股發寒的感覺從自己身上祛除。


    “我想我對付不來他。”


    “大兄弟,俺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怎麽稱唿?”


    維斯特拉倒一點都不見外,她隻知道是這個家夥救了自己的好朋友阿娜,而且他的臉上一直都充滿著微笑,那他一定是個好人。


    “沃爾金·萊特羅德。”在沉默著尾隨了一路之後,這個詭異的聖職者終於說話了。


    “叫俺維斯特拉就行哩。”


    這兩個家夥碰在一塊兒,總有一種純真對腹黑的感覺。至少克拉瑞恩是這樣想的。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從那張笑臉之下感受到任何活躍歡快,仿佛對方隨時都在盤算著什麽。


    ——


    “謝天謝地,你們平安迴來了。”


    本哈拉什道具店內,老福特終於看到了這群推門而入的冒險者,才鬆了一口氣。


    “維斯特拉小姐剛剛急匆匆地衝進來時,我還以為阿娜克伊絲小姐出了什麽事,差點就沒臉去和本哈拉什先生交代了。”


    “是的,有個好心的牧師路過救了阿娜。”


    維斯特拉將阿娜從肩上扶下來站好,又將之前慌張“借”走的幾瓶藥水遞還給了福特。


    店裏現在似乎並沒有什麽生意,那些魔法物品還是靜靜擺放在貨架上。隻有一個身穿寬大破爛鬥篷的家夥在店中,無法看清對方鬥篷下的樣貌,此人正在一一檢查著貨架,似乎是在挑選自己心儀的商品。但很快便放棄了,打算從七人進來的方向離開。


    “哎呦,嘿,小心點!你走路不看路嗎?”


    這個鬥篷人突然與推門進來的阿萊斯特撞在了一塊兒,令後者倒退了兩步,顯得有些不悅。而對方卻並沒有理會他,隻是就這麽幹脆地離開了小店。


    也就在這時,費迪南多突然合上書本跟了上去,衝出店外。阿萊斯特還在想著小費這家夥怎麽突然間這麽好動了,一拍腰間便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唉?我的次元袋去哪了?”


    除了已經跟著鬥篷人一起消失的費迪南多以外,剩下的六人麵麵相覷,最後一齊喊道:


    “壞了,是個扒手!”


    除了仍缺乏體力的阿娜,其他人也趕緊一同追了上去。


    ——


    這幾個月對於珊娜菲亞·嘉蘭諾德來說糟透了。


    她好不容易從幽暗地域中逃了出來,一邊躲避著太陽的照射,一邊想著方法尋找足夠果腹的食物。


    但無論她走到哪裏,迎接她的都是來自地麵世界的居民們的石頭和爛菜葉攻擊。從這些人的咒罵聲中聽上去,自己在這個世界似乎相當不受待見。


    還有一些孩童在看到自己時就直接被嚇哭,爆發出比警報更響亮的刺耳尖叫聲,他們的母親便立刻拿起了草叉擋在自己的身前。他們打量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頭肮髒的吃人惡獸。


    這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是一名卓爾呢?


    “滾出去!從我們的村子裏滾出去!你們這些肮髒的殺人犯和人販子,你別想著能踏進來一步!”


    珊娜菲亞就這麽不斷被各個村鎮驅逐著,一邊靠偷來的大鬥篷阻隔那該死的太陽光直射,一邊采摘野果和鮮草充饑。直到她最終遵從內心聲音的建議,趁夜色翻進了一個貨運商隊的馬車。


    但她不知道這輛馬車將她帶往了一個人流量更大的大型城邦。


    總之,她自打來到這裏後,便一邊幹些順手牽羊的活一邊在下水道中藏匿自己的身形。


    至於現在,她想她可能惹上了不該惹的人。她隻是從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半精靈身上解下了一個腰包,但另一名半精靈卻將她的伎倆識破,並且立即追了上來。


    “見鬼,這家夥怎麽做到在屋簷之間飛的?”


    珊娜菲亞和費迪南多在博德之門的小巷中展開了一場追擊戰。雖然隻有珊娜菲亞一個人是在全速奔跑,因為費迪南多完全展現出了什麽才是一名真正的遊蕩者。


    他從一處屋頂跨上另一處屋頂,幾個墊步便從街巷這一側跳上另一側,永遠占領著高處最有利的地形。下方小偷奔逃的動向盡入他的眼底。


    一處十字岔路出現在前方,就在珊娜菲亞試圖挑選一條正確的逃生路線時,左右兩側都出現了阻擋她前進的人,那是遊蕩者的同伴。他們已經在這場小巷追逐戰中通過高處的遊蕩者定位了自己的位置,並迅速編織了一個包圍網。


    “別把這家夥放跑嘍!”


    克拉瑞恩與阿萊斯特堵住了東麵的出口,維斯特拉與江逍遙堵住了西麵。在後方則是牧師沃爾金與高處的費迪南多。


    隻留下了一個北麵的巷道可以供珊娜菲亞逃走,可那真的是正確的逃脫路線嗎?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自己隻顧邁開腿不斷奔跑就足夠了。


    該死,快喘不過氣了,珊娜菲亞感到肺部在狠狠地收縮擴張著,如同一個快要炸鍋的燃爐,唿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如此火辣。


    她的擔心被印證了,北側果然是一條死路,在這巷子的盡頭隻剩磚牆一堵。看來對方是故意把自己逼入這道死胡同當中。


    “好了好了,遊戲結束了,把東西還迴來吧。我們可以考慮一下不把你交給焰拳。”


    吟遊詩人對著鬥篷人的方向伸出一隻手,比了個“拿來”的手勢。


    珊娜菲亞默默向後退了一步,現在的處境相當遭糕,她必須找出一個逃脫的好辦法。她將後背貼到磚牆上,以不被發現的姿勢叩了叩牆體。


    這個厚度的話,似乎能行。


    “昏睡百年!”


    見到對方仍然有小動作,江逍遙也不客氣,睡眠術直接從他的法器發出,向對方席卷過去。


    但是,這一點作用也沒起到。江逍遙打賭術式的施展絕對成功了才對,為何對方仿佛沒事人一般?鬥篷人甚至連瞌睡的嗬欠都沒有打一個。


    “看來,你對施展法術的判斷相當淺薄啊。”


    對方冷笑了一聲,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鬥篷,將真實麵容完全展露了出來。這讓眾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名散發著詭異氣息的女性。那雙精靈一族特有的長長耳朵上串著幾枚金屬環,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反射著光芒。而更引人注意的是她那象征著不潔的紫黑色皮膚,而她的蒼白色瞳孔掩蓋在同樣蒼白的披散長發之下。


    眼前的這個家夥,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卓爾。作為擁有精類血統的她,也難怪睡眠術會失去作用。


    ——


    dr1499 深水城 嗬欠之門


    “抱歉打斷一下,請問卓爾是什麽?”


    在聽眾人群因一名卓爾在故事中的登場而唏噓之時,阿龍舉起手提問道。


    “那是精靈中的恥辱,黑暗精靈一族。”


    一名矮人將空麥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他似乎相當厭惡這個詞語。


    “他們是幹著最肮髒下賤的勾當的邪惡種族。他們的惡毒行徑最早可以追溯到遙遠的穀地曆前年到前9000年的王冠戰爭。”


    “王冠戰爭?一場發生在一萬多年前的大戰?”


    “是的,那時候的費倫還是由精靈與矮人諸國共同統治。其中,名為埃瑞凡達與麥葉裏塔的兩個精靈王國展開了一場持續了三千多年的大戰,而伊幽依提爾們,那幫黑暗精靈,他們自甘墮落,並乞求與褻瀆的邪魔們相勾結。”


    阿萊斯特接過話來,講述故事是吟遊詩人的任務。


    “他們從無盡黑暗中釋放了眾多邪魔來報複埃瑞凡達,屠戮著大地之上的生靈,為世間帶來不幸。”


    “而這也引起了席德瑞恩精靈諸神的憤怒,以精靈父神柯瑞隆·拉瑞斯安為代表,祂們平息了戰爭,並向這些黑暗精靈降下了責罰,詛咒他們永世不得麵對陽光。


    受到眾神的拋棄,他們便轉向黑暗席德瑞恩諸神,那些背叛了精靈神王的神明比如蜘蛛女神羅絲,尋求庇護。


    這就是卓爾黑暗精靈的由來。”


    “後來那幫雜種東西就躲入了地下,永不見天日的幽暗地域,並在那裏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城邦。”


    矮人指了指腳下。


    “在那裏,他們與我等矮人一族的敗類,那幫灰矮人們相互勾結。他們狼狽為奸,幹著殺人越貨、人口奴隸販賣、走私貨物等不法生意。


    這也是為什麽大家都討厭卓爾。他們是不幹淨的東西,是被詛咒的怪胎,也是天生的罪犯。”


    “那麽今天,我就來和大家講一講,一名另類的卓爾的故事。”


    阿萊斯特打斷了憤怒的矮人,撥動琴弦,再次將眾人拉迴到故事之中。


    ——


    dr1494 博德之門 下城區


    剛掀開兜帽,珊娜菲亞就後悔了,迎接她的是刺目陽光的直射,滾燙的炙熱感立刻遍布她暴露的皮膚,她隻好重新拉上了兜帽。


    現在麵對六人的圍堵,她隻能將希望寄托給後麵的這堵磚牆,以及自己不靠譜的法術浪湧。


    “看準時機,做好瞬間施法逃脫的準備。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珊娜!”


    她的心中,有一道聲音向她呢喃道。


    “啊哈,看來我們的這位地下的好朋友並不是很想把她的戰利品交出來,但是沒有關係。”


    眼前的吟遊詩人似乎確實被自己卓爾的身份驚了一下,但他仍然沒打算放過自己。


    “小費,告訴我你已經得手了。”詩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之前那個追擊自己的遊蕩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吟遊詩人寬大的帽子之後,而在他伸出的手上空懸浮的,是一隻拎著自己明明已經偷走的腰包的,無形無影的法師之手。


    看來在自己的大意之下,原本到手的東西又被對方反偷了迴去。但這樣正好,一旦拿迴了失竊的東西,對方想必也會鬆懈下來,此時正是逃跑的絕好時機。


    “轟雷detono!”


    一環塑能法術雷鳴波以珊娜菲亞為中心施展,強大的聲波振蕩將15尺立方的煙塵全部掀飛,驚雷之聲震耳欲聾。


    也在同一時間,一道狂亂的魔法浪潮於周圍的魔法網絡中湧起,在珊娜菲亞的周身形成了大片的煙霧。


    幸運到極點了!


    身為一名狂野魔法術士,狂野魔法本身卻也同樣無法由施術者自己來駕馭。


    當珊娜菲亞自己施展法術的時候,極低的概率會導致周遭空間魔網的一次魔素失控,並引發一場完全隨機的法術效應。


    而這一次,連續數月的不幸全轉化為了這次的好運,以珊娜菲亞自己為中心引發了名為“雲霧術”的奇跡。在這片魔法濃霧中,自己逃跑的身形隻會更難被捕捉。


    她近距離施展雷鳴波的目的也根本不是為了震退眼前六人,而是為了用巨大的聲波能量震倒手掌覆蓋的磚牆,親手形成一個逃跑路線。


    可惜一切實在是沒有如她所想的那般完美。


    她明明確切感知到自己震塌了那堵磚牆,便猛地向後撞去,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一道聲音。


    “時光倒流!”


    就在這短短零點幾秒之內,那道破碎的牆壁突然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重組,原本震飛的碎片又一次拚裝成為結實的磚塊。珊娜菲亞就這麽重重地撞了上去。


    “狂風起!”


    左手迴轉,右手持杖輕點空中懸浮的一顆大豆,強烈的狂風便沿著江逍遙所指的方向唿嘯過去。二環塑能法術“造風術”直接吹散了眼前的雲霧術,形成一道線狀風道,將那名企圖逃跑的卓爾重重壓在已經完好如初的磚牆上。


    “喝呀!”


    維斯特拉緊隨風暴出現,一記手刀精準敲擊在珊娜菲亞的頸部,將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她擊暈過去。


    “你是時間法師?”


    克拉瑞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驚訝地看著江逍遙完成了這一套絲滑小連招。


    “我沒和你說過嗎?”


    克拉瑞恩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第一次見到江逍遙時,他玩博德之骨從來沒有輸過骰了。


    費迪南多將被竊走的次元袋遞向了阿萊斯特,想要交還給他。


    “不了小費,你自己留著吧。我想這段時間還是交給你保管比較安全。”


    費迪南多剛想推脫拒絕,堅持物歸原主。


    “別和我客氣,你其實也想找個地方放自己的那一大堆書不是嗎?”


    阿萊斯特指了指費迪南多的腰間,那裏仍捆著幾本精編書封的書本,真虧了他剛剛還能那麽靈活地飛簷走壁。費迪南多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默默將次元袋係在了自己腰上。


    “真是奇怪了,你們居然讓隊裏的賊來管理隊伍的財產。”


    沃爾金感到相當意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情。


    “別把小費和其他的遊蕩者比,他既認真又老實,是這個隊伍裏最值得信任的人。至少比那倆個家夥靠譜多了。”


    阿萊斯特指了指江逍遙和克拉瑞恩,江逍遙聳聳肩沒有反對,克拉瑞恩則衝他扮了個鬼臉,比了一個粗鄙的手勢。


    “那這家夥怎麽處理?”


    維斯特拉用繩索將這個失去意識的女卓爾捆了個結實,扛在了肩上。


    “交給焰拳吧,他們會樂意料理一個沒有入城許可的卓爾的。”


    “不,請不要這樣,我們有話好好談談好嗎?”


    一道陌生的男聲突然響起,嚇了六人一跳。他們四處張望著這個死胡同,想找出躲藏的說話者。


    “看這裏,是我,我在和你們說話。”


    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男聲是從維斯特拉肩上女卓爾的鬥篷下傳來的。阿萊斯特小心地將兜帽掀開一個角,在避免陽光照射到女卓爾的同時打量說話人的身份。


    然而,那個女卓爾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就是她正睜著眼睛和眾人對話。但那聲音實在不像一名女性的聲音。


    “喂!你不是被打暈過去了嗎?還有,你的聲音怎麽迴事?你那地底佬腔去哪裏了?”


    “不不不,你們確實把這具身體的主人打暈了。但不是我,我隻是一個路過的靈魂體。”對方解釋道。


    “什麽意思?你先解釋清楚。”


    “唉那就說來話長了……”


    “那長話短說。”


    “總之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這具身體的主人叫珊娜菲亞,是幾個月前剛從地下逃到地表世界的卓爾。至於我……很抱歉,我隻是個不小心被卷入她身體的亡魂,我沒有生前的記憶。但你們可以叫我,呃,2號怎麽樣?”


    2號看上去是一個碎嘴子,與那個沉默寡言的女卓爾完全不同的性格。


    “好吧,2號。我們來說說你,你為什麽會在一個卓爾的身體裏麵?”


    “哎呀,具體的我也記不清楚了,我隻記得自己確實是死透了,我甚至看到了冥河。那應該是冥河,因為那個世界看上去和地獄一樣,至少不是凡界。


    而就在那天,一股超大的魔法波動把我的意識卷了起來,我又不知道怎麽被扯迴到了這個世界。”


    2號說的日子阿萊斯特知道,那是聖城埃爾托瑞爾墜入巴托九獄的那天。


    “我大概明白了。在埃城墜入巴托九獄的時候,主物質世界與九獄之間被扯開了一個位麵大洞,一些本來不該迴歸常世的東西也一並從裏麵湧出來了。”


    阿萊斯特向同伴們解釋著自己的結論,


    “包括這家夥本來已經墜入冥河的殘魂,在他還沒來得及被轉化成劣魔或別的什麽的時候。而之後,這個叫珊娜菲亞的卓爾施展的狂野魔法又正好引起了一些意外,最終結果就是將2號的遊魂拖進了自己的身體。”


    “總之從那天起,我就獲得了第二人生。我經曆了珊娜所有的遭遇,分擔她的痛苦,並變身成了她的…人生顧問?”


    2號實在不像是擁有正常思維的家夥,即使親身遭受了卓爾這一族可悲的命運,他卻仿佛樂於此道。事實上,他仍然是一幅嬉皮笑臉的樣子。


    這對古怪的組合突然讓阿萊斯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看到了能從這二人身上挖掘出的創作價值,可能又是一筆金子。


    “嘿!我想我改主意了,你的主人應該慶幸能有你這麽個話多的家夥,這讓她擁有了多活下去一段時間的權利。”


    這名吟遊詩人拉上了2號的兜帽,拍了拍扛著珊娜菲亞的高大狼女的肩膀。


    “來吧,迴去講講你們這些天的遭遇,足夠精彩的話我會考慮不把你們交給焰拳。


    還有,阿娜,讓珊娜菲亞醒後先去洗個熱水澡,我想她有一段時間沒打理過自己了。她這鬥篷上的味道比死亡三神的下水道還糟糕!”


    “我就知道真正的大帥哥總是通情達理。”


    2號奉承的聲音從兜帽下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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