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路特意讓張嬸做了滿滿一大桌飯菜,來迎接單古與伊柯的到來。


    飯桌上,眾人破天荒的沒有說話,靜靜的吃完了晚飯。


    用單古的話來說,吃飯的時候說話,容易噎死。


    這一頓飯,可把小話癆伊柯給憋死了。


    終於,在鴉雀無聲中,眾人吃完了晚飯。


    酒足飯飽之後,伊柯趕緊拉著路正出了門,這頓飯對於他來說,吃的難受至極。


    司徒落則是帶著陸白繼續習武,阿塵與風行二人各自迴到房間閉目養神。


    陸榕兒因為君正路行動不便的緣故,並未離開,在身旁伺候。


    給二人倒了杯茶,隨後站到君正路身後。


    君正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單老頭,單家之事我已安排人手去了惠州,隻不過時間太過久遠,而且原來的單家現在也早已易主,目前還是沒有線索。”


    單古對於君正路的迴答,並無太多的驚訝之色:“哎,事情已經發生二十多年了,我原以為早已淡忘了,可是,時間越長反而越是想知道答案。”


    失蹤的單家幾十人中,有他的父母,兄弟姐妹等親人,怎能輕易忘懷。


    “放心,隻要我君正路還在,此事必將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君正路言辭鑿鑿的說道。


    “無妨,二十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在乎這一年兩年的。”單古平靜的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雙腿,畢竟沒法走路,有些事是不方便。”


    ……


    武國皇宮,後宮。


    “聽說影貴妃那賤人帶著老和尚去找了聖上?”


    “娘娘小點聲……”


    “有什麽可怕的,這狐媚子既然敢做,就不怕被別人說。”


    此二人正是湘貴妃周承鈺與她的侍女桂香。


    在後宮之中,要說誰最恨安念蓮,那非周承鈺莫屬。


    周承鈺母憑子貴,受封貴妃。


    按理來說剛剛封賞貴妃,江墨修會礙於雙方顏麵,起碼寵愛一番。


    一次都沒有,對,一次都沒有。


    這讓周承鈺把此事怪到了安念蓮的頭上。


    若不是她整天跟個狐狸精一般在聖上麵前搔首弄姿,自己怎麽可能入不了聖上的眼。


    特別是此次江離宿被江墨修禁足在家,始作俑者便是江離然。


    若不是他事事橫插一腳,江離宿怎麽會有事,所以周承鈺對安念蓮的恨意到達了頂點。


    “把令妃給我叫過來。”


    “是。”


    令妃黃怡乃是皇十二子江離荊的生母,江離荊因為跟陸家的關係讓江墨修對其很是厭惡,隻要一見到江離荊便想到陸家之事,陸家之人。


    所以連帶著其母黃怡也深受其害。


    後宮的爭鬥不比廟堂來的差,有時候還略微勝出。


    身份和寵愛,向來是決定後宮地位的關鍵因素。


    ……


    “皇兒給母後請安。”


    “地上涼,快起來。”


    二人正是十二皇子江離荊與令妃黃怡。


    十二皇子江離荊自幼聰穎過人,博覽群書,尤擅詩文,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他能背《詩經》《尚書》等經典,更兼通曉天文地理,兵法策略,屬於皇子中最有才華的一位。


    陸世鳴與姬邱、凡華等文官還在之時,就說江離荊的文采不下於陸文晟。


    黃怡,一位溫婉賢淑的妃子,容顏清麗,眉如遠山,眼似秋水。


    雖不施粉黛,卻自有一番風韻。


    她常身著一襲淡藍色的宮裝,樸素而不失雅致,衣料雖不華麗,卻剪裁得體,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和善的氣質。


    因為江離荊的緣故,江墨修對黃怡很是疏遠,甚至厭煩,但黃怡卻從未因為此事而責怪於他,反而常以慈母之心,寬慰鼓勵。


    江離荊也是十分尊敬自己的母後,擔心受人欺負,時常來宮中請安。


    “令妃娘娘,湘貴妃差人前來召見……”就在母子二人說話之際,黃怡的貼身侍女霜兒神色慌張的前來稟報。


    按理來說貴妃找嬪妃有事,一個侍女怎會表現的如此慌張,這讓江離荊很是不解。


    令妃黃怡卻對此事習以為常,心中歎息一聲說道:“霜兒,給通傳之人帶個話,等皇兒走後,本宮自會過去。”


    “是。”霜兒行了個禮便要出去,隻聽見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令妃娘娘,我家娘娘讓你立刻便過去,不得耽誤。”


    說話之人正是湘貴妃的侍女桂香。


    俗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雖然湘貴妃現在因為四皇子的事有些失勢,但也得看對誰。


    對於令妃這種隨時有可能被聖上遺忘的妃子來說,那麽湘貴妃便是天。


    “你這賤婢,怎麽跟我母後說話呢?”


    桂香話音剛落,江離荊聽不下去了,一個小小的侍女居然膽敢跟妃子如此說話,真是反了天了。


    “呦,十二皇子也在,奴婢參見十二皇子。”桂香十分做作的說著,隨後施了一禮。


    “奴婢自是不敢做以上犯下之事。”


    江離荊雖不受寵,但仍是一位皇子,遠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侍女可以得罪的。


    “皇兒,你在這裏等母後,母後去去就來。”令妃對著江離荊,微笑著說道。


    “母後……”江離荊忙著喊了一聲。


    “沒事的,湘貴妃隻是找母後有事,很快便會迴來的。”


    見令妃如此說,隻能作罷。


    “走吧。”令妃對著桂香說道。


    “是,令妃娘娘。”


    江離荊百無聊賴的待在令妃宮中等待,一直等了兩個時辰,令妃娘娘才迴宮。


    江離荊看著疲憊的令妃,心中很是不解。


    連忙問道:“母後,湘貴妃找母後所為何事?”


    “沒什麽大事,就是聊聊家常罷了。”


    江離荊感覺母親沒有對自己說真話,剛想發問,隻聽令妃又說道:“皇兒,今日不湊巧,本來咱們母子二人也幾日沒見,母後想找你聊聊天,今日被此事耽誤了。”


    “你一個皇子,現在也已成年,不能如往常一樣,在後宮久呆。否則被大臣知道了,又要說閑話了。”


    江離荊聽後,感覺令妃娘娘今日很是反常,但令妃不說,隻能作罷。


    臨走時,江離荊讓霜兒把他送出宮,想借此機會進行詢問。


    令妃卻早已看出江離荊的心思,急忙召霜兒迴宮伺候。


    致使江離荊什麽都沒問出來。


    不過,霜兒的眼睛確是紅彤彤的,仿佛剛哭過一般。


    江離荊握緊拳頭,憤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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