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張愛卿,正好此次涉案官員頗多,對於官員的補齊平調,可有難處?”


    “這……”


    江墨修問完之後,滿朝文武得有半數人看著張永年,特別是站在群臣前的三位皇子。


    “迴聖上,按理來說這官員任職是吏部的事。但是此次涉及到的多是軍部官員,我吏部雖有心但無力,所以……”


    見張文遠如此迴答,三位皇子才長唿一口氣。


    “這張文遠還是如此老辣。”


    這是各位官員心裏的想法。


    “也罷。”江墨修仿佛知道張文遠不願參與,也沒有與他多說。


    “軍部此次害群之馬,屍位素餐之人已除,萬望各位將領好生效忠武國,然軍不可一日無將,正好借此機會諸位好好想想,對於空缺的位置可有人推薦。”


    打一棒吃口甜棗這是每個帝王必備的心術,更何況江墨修是此中的佼佼者。


    果然,江墨修一說完,百官討論的聲音比剛剛還大。


    全然忘記弘博生的下場,畢竟如若自己人於軍中任職,帶來的利益完全可以壓住恐懼之心。


    …………


    “啟稟父皇,此次有如此多的官員牽扯其中,兒臣有責任。”


    “父皇未對兒臣做出責罰,兒臣心中有愧。”


    “懇請父皇讓兒臣戴罪立功,為父皇分憂。”


    “兵部尚書乃二品大員,權利頗大,對父皇,對武國忠誠乃是第一要旨。故兒臣推薦兵部右侍郎戚鑫。”


    “此次如此大的貪汙案也並未卷入內,足以說明此人不願與弘博生此賊同流合汙,為官清正廉明。”江墨修話音剛落,江離宿趕忙說道。


    弘博生已經折戟,若再不主動出擊,推薦自己的嫡係,重新奪得兵部尚書的位置,那麽兵部將完全脫離掌控了。


    “父皇,兒臣讚同四哥之言,這兵部尚書之職幹係重大,不可輕易允定。”


    “故兒臣舉薦兵部左侍郎候清,兒臣對此人也頗為了解,為人忠君公正,並且此次也未卷入其中……”


    江離平在弘博生還未伏法之前便接觸候清,許諾後麵會推薦他成為尚書之位,提前埋下伏筆,候清自然是滿口答應,唯五皇子馬首是瞻。


    話還沒說完,就聽江離宿道:“哼,左侍郎候清,此次沒卷進去,乃是因為他納了第七房小妾,不是不想,而是沒工夫摻和吧。”


    “右侍郎戚鑫哪裏好了……”剛想說戚鑫壞話,被江墨修打斷:“好了,你們兩人貴為皇子,朝堂之上,猶如市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江墨修迴頭看了看江離然:“老大,怎麽,平時不都挺積極的嗎,為何今日不言語啊?”


    見江墨修看向自己,江離然拱手道:“迴父皇兒臣在兵部未有相熟之人,不知品行,無法進行決斷。”


    江墨修點了點頭,江離然接著道:“兒臣自知沒有武功的底子,無法為父皇征戰沙場,但也未曾氣餒,空閑時分,常常研讀兵法策論,也頗有心得。


    這話是江離渠教他說的,說服他的點是如果一個皇子不懂武藝可以理解,但是兵法策論卻要涉獵。


    果然受到了江墨修的誇獎。


    “好,想不到老大對自身看的如此透徹,難怪此次可以抓住匪首逆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兵法策論,記得生辰時,老七曾獻一部策論,當時就連惠王都連連稱讚。


    此人好像叫閆敏,翻找了一下奏折,發現並未牽扯其中。此時江墨修心中有了定論。


    接下來軍中各位將領的職位,你一言我一嘴互不相讓,爭得麵紅耳赤,著實讓下麵的官員看了場嘴戲。


    江墨修見諸位官員連嘴都插不上,於是出言喝止:“眾卿可還有事,無事便退朝吧。你們四人,來禦書房。”


    說著大步離開了武英殿。


    ………………


    “在朝臣麵前如此,你們二人成何體統,兵部尚書你們就別想了,朕已有人選。”


    江離宿與江離平互相看了看,有些疑惑,不知江墨修心中的人選是何人。


    “至於軍中之人……”


    “父皇……”


    “父皇……”


    見他們倆又要說話,便緊接著說了一句:“問了你們也白問,又是一番爭吵,趁著惠王沒走,朕等下與他商議一番。”


    “老大,你有何事?”見江離然欲言又止的樣子,江墨修問道。


    “迴父皇,兒臣軍中舉薦一人,乃戰北盟浮生,此人力大無窮,有一夫當關之勢,若加以培養,定能為武國開疆擴土。”


    “父皇,萬不可應允,此人我聽過,乃戰北盟盟主君正路的護衛。”


    “此人粗鄙不堪,目無法紀,行事更是我行我素,若是到了軍中,更是毫無軍紀可言,試問誰可以管的住他?”江離平趕忙說道。


    “哼,軍中沒有我的人,也斷不可讓你安排人進去。”


    “兒臣同意五弟的說法,一介江湖草莽,更非武國之人,怎可入武國之地做武國之將,於理不合啊。”江離宿附和道。


    “老七,你怎麽看?”誰也沒想到,江墨修居然會讓江離渠提出想法。


    “迴父皇,兒臣覺得浮生此人雖有千斤之力,匹夫之勇,可攻城略地,但如若不聽指揮,不理軍紀,將會是軍中刺頭,恐傷自己啊。”


    “可此人如果用的好將事半功倍,若己方兵將出現一個如此勇猛之人,定能調動其他士兵的熱情。”


    “廢話,這不等於沒說嘛。”江離宿不耐煩的道。


    江離渠沒有理會他:“兒臣覺得既然大哥對此人如此推崇,何不讓他做個擔保,若立功,將算在大哥頭上。”


    “同樣的,若是闖禍,也由大哥擔著,如此既不會埋沒人才,也不會無人約束他了。”


    “老大,你覺得呢?”江墨修看了看江離然。


    “好,兒臣同意。”江離然咬了咬牙說道。


    “那就這樣定了,好了你們退下吧。”


    …………


    大皇子府。


    “七弟,你這是何意?”江離然還在為今天在禦書房,江離渠忽然提及之事略有不滿。


    “大哥,時間倉促來不及與你商量,但臣弟是為你好。”


    “哦?怎麽個好法?”


    “大哥你想,其一,浮生入軍,乃君盟主的請求,若是此事失了信,後續還如何得到他的幫助?”


    “這其二嘛,浮生此人最是聽從君盟主的話,如果是一個聽話的浮生,在戰場上的作用,還用得著臣弟說嗎?大哥就等著立功吧。”


    “哈哈,是極是極,皇兄愚鈍了。”江離渠說完,江離然頓時心情大好,仿佛大把的軍功在向他蜂擁而來。


    江離渠此時雙目深邃,麵帶微笑,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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