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然以為這是江離渠在搪塞自己,隨後發起了牢騷,聲音也大了點:“這盟主架子好大,我們過來見他他都敢不見,還有那侍女見了本公……本小姐居然不脫紗,真是無禮放肆。”


    話音剛落,路正轉頭看了他們一眼,雙手忽然攥拳,然後微微鬆開。隨後麵帶笑容迴頭,繼續往前走去,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江汐然不滿的冷哼一聲,小聲的呢喃著:“怪人,這山莊都是怪人。”


    其實江離渠是想仔細審查一下這個山莊,看有何過人之處,令吳省推崇備至。


    跟著路正轉了一圈,路過演武場。


    此時,隻見浮生雙手舉起巨石,越過頭頂,身上肌肉炸裂之聲不絕於耳。


    而阿塵背靠一株勁竹,手裏拿著玉笛閉目養神。


    江汐然看到後,拍了拍江離渠的胳膊張大嘴喊道:“七哥,你快看,那大個子好大的力氣啊。”


    江離渠雙目一怔,隨後眼睛瞬間發亮,自言自語道:“世間還有如此之人,若是放到軍中……。”


    隻見浮生把舉起的巨石往地下一扔,發出“轟”的聲響,巨大的響聲和滾滾的塵煙,把江汐然嚇得哇哇大叫,躲在江離渠身後。


    此時江離渠卻佁然不動,仿佛被嚇傻了一般。


    巨大的響聲致使阿塵眼睛睜開,對著浮生說道:“安靜些,莫要擾了公子的清靜。”


    隨後浮生走下練武台,看了看兩人,沒有打招唿的意思,徑直的走了過去。


    江汐然感覺剛才被浮生一嚇,落了麵子,隨後昂首說道:“這山莊全是粗鄙野蠻之人,這人也是,剛才的侍女也是,不懂禮數。”


    本來已經走了的浮生,一聽有人在山莊內詆毀陸榕兒,於是轉頭折返,盯著江汐然快步走去。


    江汐然看到浮生向她走過來,嚇得快要哭了出來。


    此時阿塵喊道:“浮生,是否要我去叫公子?”


    浮生一聽公子二字,冷哼一聲往遠處走去。


    隨後阿塵說道:“不好意思,浮生此人乃粗俗之人,請兩位見諒。”


    還未等二人迴話,於是接著看著江汐然又說道:“請不要說陸姑娘壞話,否則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江汐然被浮生接連兩次驚嚇,然後拉著江離渠的胳膊小聲說:“七哥,我們快走吧。”


    經過江汐然那麽一鬧,兩人顯然感覺已不受待見,雖然路正麵帶微笑,但江離渠也不好意思過多逗留了。


    出了戰北山莊,江汐然衝著大門大聲的喊道:“我要讓父皇派禁軍剿滅山莊內眾人,看看是誰有麻煩。”


    江離渠一聽趕忙說道:“我的姑奶奶,我們此次前來是幫大哥招攬人家的,豈能與人為敵,況且人家也不知道我們身份,不知者無罪,看在七哥的麵子上,消消氣,消消氣哈。”


    雖然嘴上說著,但江離渠也能看的出來,即使知道他們是皇子皇女,人家依然是這個態度,江湖人才不管你是什麽身份呢。


    江汐然也沒忘了此行來的目的,嘟著嘴,一臉不忿的走向轎輦。


    江離渠笑著搖了搖頭,也上了轎輦往大皇子府邸走去。


    …………


    大皇子府。


    江汐然氣衝衝的下了轎輦,然後走進江離然府邸。江離然見此情景不由問道:“誰惹我們的玲瓏公主生氣啦。”


    江汐然看到江離然一臉微笑的樣子,怒氣衝衝的說道:“大皇兄,那一群粗鄙之人有何可招攬的,完全不懂禮數,果然是窮山惡水的刁民。”


    江離然看到江汐然的模樣,趕緊哄了哄,畢竟可是江墨修最寵愛的女兒,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在聖上麵前說他壞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此時,江離渠走了進來,江離然像看到救星一樣給江離渠使眼色,不自然的表情看上去略微有些滑稽。


    江離渠看到江汐然說道:“好了,十妹,早已及笄,還像個小姑娘家一樣。”


    說完看向江離然說道:“大皇兄,此行並未見到盟主君正路,但戰北山莊眾人確有其能。”此時想到了力達千斤的浮生,雖未出手但淩厲之氣逼人的阿塵,還是心有餘悸。


    “哈哈,好,不怕他們不懂禮數,就怕他們沒有能力,過兩日本皇子親自前去拜會。”


    …………


    武國,禦書房。


    江墨修正站在桌前執筆揮毫。


    “啟稟聖上,執天令主司馬滄溟求見。”馮喜小心翼翼的說道。


    “準。”江墨修頭也不抬的迴答。


    過了幾刹那,馬滄溟進入了禦書房。


    “卑職馬滄溟見過聖上。此次聖上安排卑職辦的差已完成,請聖上預覽。”


    隨即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個卷帙交予馮喜。


    馮喜接過卷帙,便在一旁等候。


    一炷香功夫,江墨修寫完了字,然後交給旁邊的內侍太監。隨後淨了淨手,從馮喜手中結果卷帙。


    抬眼看到馬滄溟還跪在地上,便說道:“平身吧”


    “謝聖上。”然後江墨修認真的看起卷帙來。


    “好啊,好啊,朕的愛卿,朕的肱股之臣那麽早便站好隊了嗎。”江墨修看完卷帙,生氣的用力往下一扔,卷帙鋪展開。


    馬滄溟原本低著的頭,看到江墨修發怒,於是又跪了下去。


    “還請聖上息怒,”眾人見此也都跪下請罪。


    “哼,息怒,是有人不讓朕息怒啊。”馮喜跪下後,眼神偏了一偏,看了看卷帙。


    卷帙上並不是兩位尚書的證據,而是江墨修傳命馮喜傳口諭,讓馬滄溟查清各個皇子背後的支持之人。


    不查還好,一查倒是一大批,滿朝文武百官已有半數都站好了隊。


    江墨修現在這正值壯年,如若再晚個十年八年,江山指不定會成什麽樣子。


    卷帙上位列第一的便是武國相國程君絕。雖然江墨修也清楚程君絕與婉妃程靈素之間的關係一定會出手相助江離平,但也太早了些。


    奪嫡之風剛剛吹起,就有人在背後摩拳擦掌的助力,還能讓皇子得到什麽鍛煉,怕隻怕以後將會成為傀儡附庸啊。


    “傳出風聲,就說兩年內將立太子。”


    太子越早選定就會越早的培養,而且其他兄弟也會成為磨刀石,如果刀被磨斷了,那就換一把,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江墨修等得起。


    “都起來吧,把蕭祈年喊過來。‘’


    一盞茶功夫,蕭祈年到來。


    當蕭祈年看到馬滄溟,微微一怔,然後看向天羽皇說道:“卑職蕭祈年拜見聖上。”


    “起來吧。”朕命你去暗中調查軍械庫之事,三日內,朕要知道全部的事情。


    “遵旨。”蕭祈年領旨之後便下去了。


    “好了,你也下去吧。”隨後揮了揮手讓馬滄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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