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冬雪還是照常來買糖,兩人之間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有一天,冬雪來問他,有件事能不能請他幫幫忙。


    將姨娘和侯夫人的孩子調換!


    看著冬雪淚眼婆娑的模樣,常新考慮片刻後,最終還是答應了。


    隻是此事非同小可,絕非他一人之力可以辦到。


    不過,常新在答應冬雪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辦法。


    他為魏國公府盛家效力多年,知道盛二老爺盛培明有私心,他見不得侯府過的好。


    順理成章地,在他察覺他故意留下的破綻後,盛培明當即便決定,此事由他親自處理。


    國公府出手自然比他考慮更周全,調動的人手更多。


    隻是最後行動還是失敗了。


    幸運的是,冬雪的命保住了。


    常新心急如焚,想要親眼看看冬雪,確認她至少能吃飽穿暖。


    可他身手一般,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入侯府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時,盛培明又找上了他。


    在盛家的幫助下,常新順利地見到的冬雪,很輕易的,冬雪答應了盛培明的要求。


    常新說到這裏臉上浮現出不忍之色,“程誌國夫婦簡直不配為人,那個小女孩……的遺體,我也見過,那麽小小的人,還沒有滿月,瘦得像隻貓一樣。”


    “那時的柳姨娘眼裏全是複仇的火焰,她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所以……我也順手幫了她一把。”


    兩家同住在一起,但大房很少插手二房房裏的事。


    於氏雖然在暗地裏折磨柳姨娘,但表麵上卻看不出什麽,誰能想到於氏居然麵慈心苦到如此地步。


    程宏毅想起火場中的那一幕,柳姨娘是鐵了心要拉著於氏一起死。


    隻是有一點,程宏毅有些疑惑,“既然盛培明肯下這種毒手,為什麽不安排個可靠的人。”


    “要知道冬雪隻是一個普通的丫鬟,就算安排的再周詳,也難免有失手的可能。”


    常新冷笑,“盛培明表麵上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上腦子裏裝的全是草包。”


    這也是為什麽他鋌而走險引起盛培明的注意。


    “他的計劃裏,冬雪和柳姨娘有複仇的動機,報複侯府也算是冤有頭債有主,到時候也能將一切罪過推到兩人身上。”


    “可他沒有想過,若是失敗,火藥和火油這種管控物資一個普通的姨娘和丫鬟是怎麽弄到手的?”


    “退一步說,侯夫人也是受害者,姨娘又是因為什麽緣由還要下手害侯爺一家。”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也隻能賭一把,若是冬雪能夠成功,我說不定可以趁亂將她救走。”


    “我如今無親無故孑然一身,手裏還攢下了一些積蓄,到時候我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隱姓埋名,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也不錯。”


    雖然程家已經知道此事背後少不了盛家的手筆,但背後的真相如今才算理清楚。


    兩人都沉默良久。


    “說說你這次的任務吧。”程宏毅打破了沉默。


    常新自嘲一笑,“和前朝餘孽的書信來往侯爺不是已經在書房裏找到了嗎?”


    他又轉頭看向程元煜,“世子,若是私鹽案再查下去,恐怕盛家不會善罷甘休。”


    程元煜點頭,不過這點威脅還嚇不倒他,既然已經確定和盛家脫不了幹係,那真相便明了了。


    盛家老大盛培華如今是津州知州,盛產海鹽的海城便是在津州治下。


    想要沾手販賣私鹽的買賣,盛培華是再方便不過。


    鹽是朝廷重要稅收來源之一,私鹽嚴重影響了朝廷稅收和鹽價穩定。


    更重要的是,私鹽販子由於技術不到位,再加上為了節省成本,提取的鹽大多含有有害成分,長期食用嚴重影響百姓的身體健康。


    朝廷一直嚴厲打擊私鹽販子,縱使如此,其中高額的利潤還是讓不少人鋌而走險。


    盛家沾手這個事,看重的必然也是背後巨大的利益。


    往深處想,盛家要這麽多銀子幹什麽呢,這才是真正至關重要的。


    兩人此時同時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怎麽這麽巧呢?


    程元煜有些疑惑的出聲,“舅舅?”


    盛培華是津州知州,下轄海城,而陸成益一年前恰好去海城公幹。


    程宏毅清楚的記得,陸成益迴京後前前後後忙了快一個月,直到快過年的時候才抽出空來上門看望陸氏和程嘉嘉。


    此後陸成益閑了一段時間,突然又神神秘秘地忙起來,程宏毅知道皇帝給他派了秘密任務,不過他也不好多加打探。


    此事和嘉嘉之前說的陸成益會英年早逝聯係起來,父子二人的神色都凝重了。


    “盛家可有對陸家有動作。”


    常新搖搖頭,“這些我就不知道了,津州那邊的事一向是盛家大爺一手負責,具體什麽情況就連二爺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去年大也是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我也是偶然得知。”


    他頓了頓,“據說是賬本丟了。”


    “賬本?”


    常新點點頭,“那段時間盛家的氣氛非常緊張,連國公爺都被驚動了,其中記錄的應該是這些年販鹽的條目,還有賄賂官員的名錄清單和行賄數額,關係非同小可。”


    “我當時是要給盛二爺匯報,無意間聽到,若不是反應快今日我就沒有機會站在這裏了。”


    這是一條重要線索!若是有了賬本,盛家和盛家的黨羽一個都跑不了!


    程宏毅急忙問道,“賬本找到了嗎?”


    常新略一思考,“我猜沒有。”


    “嗯?”


    常新迴憶,“二爺身邊有個謀士,人稱莊先生,我記得莊先生當時也去支援了此事。”


    “迴來後,二爺高興了許久,二爺不滿大爺壓在他頭上許久了,若是賬本找迴來了,他不至於這麽高興。”


    這個盛培明……


    父子倆都有些無語,這是抄家滅族的大事他居然還有心思高興……


    “對於這種事,自然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錯過一個,即使沒有找迴來,這麽久了一點風聲也沒有,估計相關的人全都處理掉了吧。”


    處理……這個詞此時相當沉重。


    “盛家出動了不少人手,侯府若是想用賬本扳倒他們隻怕是行不通,不過我這裏還有一條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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