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儀聽到任強將會被判刑,再也忍不住的低頭嗚咽了起來。


    她活了二十年,真真正正對她好的人,在父母去世之後,就隻有任強一個了。


    可那個傻子,就要被她坑害的進監獄了。


    就算知道了自己會被槍斃,田心儀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肮髒的人生,她早就過夠了。


    隻不過是自己沒有膽量,結束自己的生命罷了。


    可任強,他不應該麵臨這樣的結果。


    趙正康任由田心儀發泄,雖然麵對敵人他們可以用一些極致的手段,可在趙正康看來,那不是我們泱泱大國幹的事。


    而且,我黨一直以來都是優待俘虜,不像另兩派,哪怕就是屈打成招,也得從你嘴裏得到些什麽。


    現在叫田心儀雖然該說的都說了,可趙正康就是沒來由的覺得,她心裏深處肯定還有一個秘密。


    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交代出來。


    如果她肯說,應該能解任強的眼下之困。


    田心儀很感謝趙團長給了她發泄的時間。


    在她哭泣的這段時間裏,腦海中除了伯伯訓練她取悅男人的片段,就是任強一點一點抹除她痛苦根源的畫麵。


    一開始,任強確實是被她誘惑的,可不知何時開始,任強把她的手段通通學了去,然後又用作了她的身上。


    田心儀確實被取悅到了,也一點點的忘卻了幼時的痛苦不堪。


    也讓田心儀明白,原來,與愛她的人做這樣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


    她應當那個時候,就開始對任強有了歡喜之情吧?


    雖然她對任強的傷害已經造成,也無法改變。


    可田欣儀還是不想任強今後的人生,太過不堪。


    他明明是一顆耀眼的星,即使現在要被打落凡塵,田心儀也不希望他成了被關在監獄裏的一顆石頭。


    深深的唿了一口氣,揚起被淚水糊滿了臉,“我可以給你一段密文、還有信號頻段,能不能把後麵的人釣出來,就看趙大團長的能力了。


    順便再送給你一個消息,在我接受伯伯特殊訓練,他舒服的時候,意外吐露出個消息。


    不過當時他就反應了過來,並且警告我,要把那個事情忘掉。


    像我這樣的人有很多,那些女孩子們都是跟我有一樣的經曆,學到的東西和訓練的手法基本相同。


    至於男孩子,也有不少,他們會被培養成什麽樣,恕我無能為力,伯伯沒有說,我也不敢再問。”


    趙正康適時的又追問了一句,“那軍營裏還有沒有你們的人嗎?”


    雖然田心儀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但是也不妨礙她想繼續看熱鬧的心。


    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有?……還是沒有?”


    被耍弄了的趙正康,也沒在臉上有任何表示。


    審訊本來就是沒有硝煙的對抗,戰爭就是要你來我往。


    田心儀不管使出什麽手段都是正常的,他自己能不能接得住,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田心儀沒有看到趙團長臉上出現焦急的神色,頓時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語氣就像說今天是晴天還是陰天,“有可能有,有可能沒有,這個隻能趙大團長自己去分辨。”


    趙正康沒有把這一段記錄上,密文和信號頻段都以自己隱秘的方式記了下來,沒有公開的寫在審訊記錄上。


    還有田心儀最後送的這個消息,也是十分的重要。


    看來不隻是他,就是上麵的人,也應該警惕起來了。


    那些無用的內鬥,真的不應該繼了。


    今天的收獲頗大,趙正康雖然不讚成田心儀的做法,但還是很感謝她最後想要保護任強的心意。


    “你交代的這些很重要,以我保守的估計,可以不用對你浪費那顆子彈了,但任強最好的結果,也是要離開部隊的。”


    田心儀完全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浪費那顆子彈,但心裏還是很酸澀,是她讓任強失去了他最親、最愛的部隊。


    看著遞到眼前的記錄本,沒有仔細的看上麵的內容,就隨意的點了點頭。


    趙正康先把燈光移開,又把田心儀背後的手銬解開,給換到前麵再重新銬上。


    把筆遞過去,讓田心儀把名字簽好。


    看著趙團長準備收拾東西走人,田心儀心裏不痛快的又刺了一句,“趙大團長,這迴我是不是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趙正康無所謂田心儀的態度,就算她已經把事情都交代了出來,他們敵對的關係依然是無法抹滅的。


    本想直接離開,但還是留下了一句話,“等你睡醒,會有人給你送飯。”


    趙正康出了小黑屋,讓門口的守衛給田心儀換到一間正常的禁閉室。


    還著重交代了,一定要嚴格看守,任何人不得私自前去麵見田心儀。


    迴了辦公室以後,跟任光遠兩個人,仔仔細細的把這份記錄研究了好幾遍。


    都覺得這些人盯上任強,不是無緣無故的。


    可任強從小就是孤兒,沒有什麽特別交往的人。


    要說最特別、最讓人不可思議的交往人員,除了任光遠就沒有旁人了。


    可趙正康的心裏是不會懷疑任光遠的,可以給他打一百二十分的保證。


    趙正康寫寫畫畫、勾勾抹抹,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部隊裏應該還有他們的人。


    但是這個人肯定不是一線的戰士,因為經常要出任務,生死難論。


    再一個,如果經常衝鋒在第一線上,升遷就是難免的。


    但誰也無法保證,這個升遷就一定還是在本部隊,是有調到別的軍區的風險的。


    那到時候再另外安排人進到這裏,浪費的不是一朝一夕,成功的幾率也無法保證。


    文工團可以當下就被排除,因為他們也需要經常到外麵去演出,不利於他們時時觀察到精確的機密。


    每個部隊裏能常年留守的,除了後勤就是文職人員,再往下排除就不好排除了。


    趙正康很快就在心裏擬定了一個計劃,跟任光遠小聲的討論了起來,最終定下了計劃的基調。


    可當任光遠完整的聽完整個計劃之後,卻帶著情緒激動的站了起來。


    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問:“老趙,你,你真的,要讓老丁打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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