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康跟各個領導拉扯著事件的定性,還有犯人的歸屬等問題。


    任光遠那邊也忙著解決姓薛的那個村子,畢竟昨天已經戒嚴了大半天。


    今天再不給個說法,影響不好就不說了,也怕引起周圍百姓們的恐慌。


    昨天在一團士兵把整個村子包圍了之後,就找到村長和村支書說明了情況。


    把這兩個年齡屬於中年的小老頭,可給嚇壞了。


    態度非常誠懇,又點頭又哈腰的,不停的說他們會全力配合。


    迴到家後,卻是氣的直罵娘。


    可再罵也沒有辦法,隻能幹瞪眼的等著,看頭上懸的那把刀,怎麽落?能不能落?


    經過一天一夜的搜查、詢問,基本已經能確定,姓薛家的那個婦女,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


    她就是被金錢所誘惑,幫著田心儀打掩護,最大的問題,就是她家裏藏的電台。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窮鬧的。


    薛家以前條件就不好,又趕上了三年的自然災害。


    老人和幾個年齡小的孩子都沒有挺過去,就剩了一個長成的寶貝疙瘩,現在正在縣城住校上初中。


    不然,也不能在政府扶持各村開養殖場的這一政策下,薛家孤注一擲的在家裏養雞。


    當時村裏也是怕大量幾百上千的雞放在一塊養,風險太大。


    一旦出現問題,就是村委會也扛不住那麽大的損失。


    所以就想出了個辦法,分散到想要養的各戶人家,養多少、養多長時間,都看個人意願。


    但是不允許把雞和雞蛋拿到黑市裏去進行交易。


    政府扶持軍營周圍的村子搞這項措施,也是變相的幫助軍營裏供給。


    所以他們的主要客戶,就是部隊和部隊裏的家屬們。


    薛家以前最多的時候,雞都養到了百八十隻,少的時候也有五六十隻。


    所以那個倉房建的很大,偷偷在地下挖個空間,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但是跟田心儀勾搭在一起這個事,薛家男人和他兒子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孩子本來平時就住在學校,有時候一兩周才迴來一次,經常不在家。


    田心儀也是借著這家男人出外挖水庫的那段時間,暗地裏悄悄在倉房下挖的地窖。


    薛家男人本來進倉房的次數就少,又不是故意尋找,所以這麽長時間以來,壓根就沒有發現過不對勁的地方。


    也是田心儀給的誘惑太大,薛家這女人什麽也不用幹,幫著看好電台就行。


    當田心儀來用電台的時候,幫她打她掩護,每個月都給薛家100塊錢。


    在這個無知的村婦看來,這根本就是無本的買賣。


    而且田心儀也說了,不會讓她長久幹下去,最多十年八年,也有可能三、五年她就會離開。


    這麽粗略一算,哪怕就按五年算,一個月100塊,也要六千塊錢了。


    在當下的年月裏,這六千塊錢是個什麽概念?


    家裏窮的都死了好幾個孩子的情況下,這女人會不對這六千塊錢動心嗎?


    就算是後世的資本家、大富豪們,麵對這樣成百上千倍的收益,別說就是冒個險,哪怕提著腦袋都會有人幹吧?


    所以二人勾搭上以後,薛家的雞是越養越少。


    不是薛家女人想繼續養,而是她怕不養了之後,家裏在過著不缺錢的日子,會被旁人懷疑。


    這才帶拉的養著二十多隻雞,每月有個10塊8塊的進項,不讓旁人瞧出問題來就好。


    任光遠走訪了全村的村民,雖然確定隻薛家那一個女人有問題,但還是在臨撤兵前,點了點村長和村支書。


    讓他們不要掉以輕心,還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安撫好村民的同時,也要提高警惕,能及時發現問題。


    村子雖然被洗清了嫌疑,但這個事件還是在鎮上領導麵前給掛上了號。


    每次開會,都得點名批評村長或者村支書,二人都快被立為典型了。


    周邊村子的村幹部們,也都被緊起了皮子。


    每天都利用晚上的空閑時間,給村民們上思想政治課,還大力推廣村民們掃盲。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眼下事情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肯定是不能走漏風聲的。


    村子裏的村民們,也被再三的警告過,誰要是把消息泄露,就等同於間諜的同夥。


    沒看薛家男人和兒子已經被抓起來了嗎?


    他們雖然沒有跟著一起犯罪,可長年累月的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任何問題都沒有發現,也算是個小問題了。


    最後倒不至於給這父子倆判刑,但這家的孩子他就算學習再好、哪怕是學霸,將來有機會考上大學,前途也玩完了。


    這個時代的政審可是非常嚴格的,就算是家裏有犯罪、坐過牢的親屬,政審都過不去。


    更別說這孩子的生身母親,可是幫助間諜幹了那麽多事。


    不管他是走行政、還是當兵,這些就都不用想了。


    哪怕就是進廠,別說正式工了,臨時工人家也不會用的。


    老母親一心想讓兒子出人頭地的這顆心,算是徹底用錯了地方。


    不止親手毀了兒子的前程,也徹底打散了他兒子的精氣神。


    拿到了薛家女人的供詞,對審訊田心儀的幫助也並沒有很大。


    趙正康他們一直連軸轉的忙活了五天,田心儀也一直咬緊了牙關,絕不鬆口。


    這些天,趙正康也隻能每天抽空眯上兩個多小時,這還多虧了一營的正副營長、加上指導員跟他一起換班輪流的審訊。


    趙正康怕媳婦這麽多天沒有他的消息,在著急到影響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匆匆的迴了家裏一趟。


    李夢琪看趙正康這麽憔悴、疲憊的樣子,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隻能灌了滿滿一壺的靈泉水,想讓趙正康帶走。


    趙正康心裏有猜測,水壺裏肯定是了不得的東西。


    非常強硬的表示,他不會帶去師部,讓媳婦盡快處理掉。


    然後就狠心的離開了家,又投入到了新一輪的審訊當中。


    這一忙,就又連續的忙了三天。


    最後,到底還是用上了高瓦數的射燈,直直的打在田心怡儀的臉上,希望能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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