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妮迴到外屋地,看到兒媳婦已經把飯都擺好了。


    心裏有些忐忑的走到李夢琪跟前,“那個,琪丫頭?”


    “娘,先吃吧,不管發生什麽事,咱吃飽了一起應對。”


    孫大妮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唉,行,娘聽你的。”


    李夢琪很坦然的坐下,還不忘對孫大妮補上一句,“爹的飯我擱鍋裏了,娘你快吃吧。”


    婆媳兩個心事重重的吃過了飯,刷碗的夥計孫大妮依然沒有讓李夢琪上手。


    自己一邊刷碗,一邊還在心裏尋思著,要不要帶兒媳婦迴娘家去看看?


    而趙興德這邊,在路上就聽村民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緊緊皺著眉頭,讓人去通知大隊長到李銅鎖家。


    他自己則加快了幾分腳步,朝著李銅鎖家走去。


    離著老遠就看到李家大門外聚集了一群人,“咋的,都不嫌冷啊?今天的大年都不過了?都擱這圍著幹啥呀?有啥好瞅的?”


    眾人紛紛往兩邊退開,給趙興德讓出了路。


    現在正是貓冬的時候,又是大過年的,趙興德也隻是順嘴說了一句,沒法強硬的把人都趕走。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甩的步子就進了李家正屋。


    看到屋裏扔的皮兒片兒的,三口人還跟炕上那抱著呢?氣的重重咳了一聲。


    李銅鎖也顧不得丟臉了,“親家呀,你看看我們家呀?這日子可咋過呀?”


    趙興德半拉架看不上李銅鎖,明明長著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可心眼子好像長了八個孔。


    任誰把他做的事都無法跟這個人聯係到一起,也是真的挺佩服這樣的人。


    “行了,行了,都快當爺爺的人了,當著婆娘和兒子的麵,你也能哭的出來?”


    李銅鎖的臉皮向來就厚,要不然咋能裝出來老實憨厚的樣子?還不是人說啥他都傻笑。


    這功夫倒不笑了,就扯著嗓子嚎,“親家呀!也不知道俺們家得罪誰了?大半夜的就把家給搬空了,啥都沒有了,一分錢都沒給俺們留呀!”


    趙興德皺著眉頭在地上來迴走了走,看著炕上地下撇的這些東西,估計是這兩口子幹的。


    不然誰睡覺的時候,屋裏東西亂飛,還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趙興德狠狠的瞪了這兩口子一眼,現場全被破壞了,就算報了公安都屁用沒有。


    正跟著頭疼呢,大隊長趙建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大爺,什麽情況?”


    趙建國跟趙興德算是出了五服的同族人,在村裏喊聲大爺也不為過。


    趙興德覺得他進了李家開始,歎的氣好像比他平時一年的都多。


    “就你看到的這情況,除了兩個屋的炕琴,家具全都沒了,兩口子說家裏的錢也一分沒剩。”


    趙建國雙手掐腰,臉色不善的把屋子裏外都觀察了一遍。


    然後就冷聲喝問:“你家吳勝呢?”


    錢桂花可不想把這事扯到自己兒子的身上,立馬就哭喊了起來。


    “哎呦,我的天爺呀!哪個遭瘟的把我家偷了呀?這日子可沒法過了,我不想活了。”


    趙建國是死煩死煩錢桂華的,上工不積極不說,還磨洋工。


    沒事就閑的挑事,成天不是跟這個對罵,就是跟那個動手撕吧。


    平時光給她斷官司都斷夠了,最煩她鬼哭狼嚎的這一出。


    “行了,錢桂花,你閉嘴吧你,再好的日子也被你哭沒了。”


    然後就轉頭對著李銅鎖說:“報警吧,把你家丟了啥玩意都仔細想想,一會公安來了,你們自己跟人說。”


    “你瞅瞅這屋讓你們撇的皮兒片兒的,啥證據都沒了,小五子趕緊上我家騎上自行車,到鎮上報案去。”


    李銅鎖希冀的看著趙興德,趙興德也巨煩他。


    尤其是兩家商討彩禮的時候,不說撕破臉也鬧得非常不愉快。


    如果不是趙興德父子兩個考慮的多,趙,李兩家都快成仇人了。


    “你也不用看我,你家這麽大的事,就算是身為支書和大隊長,我們也解決不了。”


    “這麽多東西被搬走,你們兩個睡在這屋就沒聽見聲?”


    “那別說左右鄰居了,這事啊,咱村裏可斷不了,還是讓專業的人來給你們查吧。”


    “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在炕上待著吧,也別下來了,等一會公安來了看他們咋說。”


    趙興德看三人冷的直哆嗦,無奈的上外屋地先把火給燒上吧,別再把人給凍壞了。


    這一上午進進出出的,外屋地的門也沒咋關。


    本就沒燒火,屋裏也跟冰窖似的。


    趙建國看他大爺上外屋地燒火去了,他也不樂意跟這兩人在這屋裏待著,轉身也跟著出去了。


    爺侄兩個坐在灶前小聲的交談著:“大爺,你看他家這是啥情況?”


    趙興德深深的唿了一口氣,微微搖搖頭。


    “不好說,從出事到現在,吳勝就沒見過人影,那家夥遊手好閑的,聽說他現在還擱外邊賭博呢?”


    “再說家裏這麽大動靜,那兩口子就是死豬,也不能一點動靜沒聽著啊?誰知道他們一家子又鬧什麽秧呢?”


    趙建國猛吸一口氣,緊張的看向大爺,然後靠近他的耳朵,用更小的聲音說:“大爺,這家人怕不是要吸你家的血吧?”


    趙興德狠狠的咬著後槽牙,眼睛眯了眯。


    然後給趙建國使了個眼色,二人就停止了交談。


    兩人心裏都明白,這種話不適合在李家說。


    趙建國覺得給他大爺提個醒就夠了,以他大爺的心智,李家就算有這個想法也白搭。


    屋裏的溫度已經漸漸燒了起來,公安也到了。


    看著進來的三個公安,趙興德和趙建國上前寒暄了兩句,然後就開始勘察起了現場。


    不出意外,都撇著嘴搖搖頭。


    實在是破壞的太過,這一上午進進出出好幾十人,屋裏又被那兩口子翻的皮兒片兒的,就算曾經留下過證據也早都被掩蓋了。


    當公安詢問丟了多少錢時,兩口子都支支吾吾的。


    常年辦案的公安一看就明白咋迴事,再說他們已經都知道了,這兩口子是後到一塊的。


    那互相藏私房錢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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