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生的嗎?」司清的眼神中帶著些疑惑。那日他醒過來,就看見了光溜溜的小娃娃,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麽精怪化形了。待他深入探查後,他才發現,這小娃娃身體裏麵有他和司玉的血脈之力,真身還是一顆小蓮子。


    當時他有些慌亂,又不懂這些天理人倫之事,就以為這娃娃是他和司玉生的。當時極其驚慌,就帶著小娃娃跑了。


    經過幾個小世界後,他明白了正常情況下兩個男人是不能懷孕的,而且那日他和司玉也沒有做什麽,隻是單純地睡覺。但是司乘確實是他和司玉的孩子,他依舊不敢出現在司玉的麵前。


    沒想到,司乘竟然是這樣來的。


    司清抿抿嘴,用眼睛瞄著司玉,眼神中帶了些羞澀與可憐:「那你怪我嗎?」


    「怎麽可能會怪。」司玉吻了吻司清的額頭:「我還以為你叛逆期到了,離家出走了呢。之前我不懂什麽是情愛,一直覺得你還迴再迴來,就沒有找你。」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愛上了你。


    「對不起,司清。」是我沒有早點明白,才讓你一個人在外麵帶著司乘。


    司清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司玉不僅沒有怪他,還向他道歉。他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此時沒有任何隱瞞的事情,他覺得渾身都輕鬆了。對司玉的感情也踏實了很多,此刻的他是真的相信司玉是喜歡他的。


    兩個人擁抱著,司玉紫色的衣衫隨風飄動,罩在了司清的身上。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溫馨而曖昧,蕩漾著甜蜜的氣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插入似的。


    如果忽略掉兩個人腳底下,縮成一團玩螞蟻的司乘。


    靈力交融的前提是心意相通。


    ***


    司玉再次睜開眼睛是在一個逼仄的小屋子裏,他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吃完沒扔的外賣盒,隨處可見的臭襪子,牆體上發黴的青黑色,空氣中蕩漾著酸臭味道。


    他皺起眉頭,他從未見過如此髒亂差的家。他站起來,走到衛生間,看著鏡子中帶著黑色鏡框,頭簾長長地微微擋住眼睛的自己。


    他下意識地接收原主的記憶。


    原主是一個三流大三流專業畢業的學生,因為就業困難,他一直宅在家裏,怕吃苦受累,不願意出去找工作。


    因此被鄰居指指點點,說他是個啃老族。為了爭一口氣,他從家裏搬了出來,租了一個房子,用家裏的錢,美名其曰創業。但是原主是個貪好享樂的,根本不願意出去工作。偶然間,他得知寫網文能在家裏賺錢,就在華國最大的男頻小說網站點家註冊了一個筆名,開始發表小說。


    為了讓別人看得起,吹牛說自己的小說寫得很好,已經有出版社聯繫出版了,但因為是現實向題材,沒有多少人看,所以前期賺不了多少錢。現在原主的父母覺得自己兒子出息了,是個大作家,驕傲地到處去說。


    原主寫小說懶得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根本就沒有多大水花,連簽約都沒簽上,就別提有出版社聯繫了。但是現在所有的親戚朋友都知道了原主的事情,有的懷疑,有的欣喜,大多數都在看熱鬧。這種架勢把原主嚇得根本就不敢迴家,整天龜縮在這個出租房裏,吃著便宜的外賣。


    隻是前幾天,原主在點家的論壇上發表了一個帖子,竟然意外爆火了。他在帖子裏麵痛批了幾個大神作家,為了賺錢什麽都寫,寫的東西一點內涵都沒有,全是垃圾。


    帖子裏有人附和他,有人辱罵他,並且說他是紅眼病,就知道眼紅大神作家。


    不管是怎麽說的,這個帖子火了,讓原主體會到了火的滋味。他就加大馬力,繼續用恨鐵不成鋼,自以為對網文界好的語氣痛批那幾個大神。


    但因為原主話中不自覺地透露出自己的信息,讓人順藤摸瓜,找到了原主發表的小說。這下子似乎就更能證明原主的不安好心了,一時之間那些大神的粉絲都湧入到了原主的小說界麵,紛紛辱罵。


    這樣不僅沒有讓原主害怕,他反而越來越興奮了。因為收藏他作品的人越來越多了,還有人故意和這些大神對著幹,給他的文章打賞、點讚,雖然他發表的小說隻有短短的一章,一千多字。


    這是原主第一次嚐到黑紅的紅利,就在他想要再接再厲,繼續走黑紅路線的時候。原主因為作息不規律,吃飯不規律,直接猝死了。


    所以,他才到了這裏。


    司玉看著鏡子中邋遢的自己,摘下黑色眼鏡,然後眼前就出現了一片迷濛。他有些新奇,這是他第一次附身的身體近視。以前就算戴眼鏡,也是因為裝飾。他洗了把臉,把頭髮梳到後麵,帶上眼睛後,仔細端詳著這具身體的臉。


    臉上的肌膚暗沉黑黃,還有幾顆分布不規律的痘痘,但是仔細看著五官還是很精緻的。一雙鳳眼和他的本體有三分相似,仔細調理打扮一下,應該還能看。


    阿清應該不會嫌棄這樣的他吧。


    收拾了一下房間,把垃圾扔出去後,司玉又看向了那張單人床上發黃的枕頭、被子和床單。沉默了片刻後,又把這些東西扔掉了。用手機下單了快送後,便打開了電腦。這個時候,肚子裏麵傳來咕嚕的聲音,司玉又認命地點了一份外賣。


    然後坐在電腦前,瀏覽著原主發的帖子等著外賣,他看著原主發的那些話。


    「網文界不應該被這些快餐文學所侵占,就算是網文也應該有一定的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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