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的眼中隻有已經退場的司玉,眼神緊緊跟隨著司玉的背影。


    副市長也沒有計較校長的反駁,反而點點頭說道:「我雖然不怎麽懂鋼琴,但是確實能聽出來司玉這位同學的表演比王茜同學好很多。」


    班長的眼神一刻也沒有離開司玉,知道司玉的身影不見了,眼中是比之前更加癡迷的神色。司玉退場後,台下鼓掌的觀眾才反應過來,放下自己鼓掌的手,和周圍的人四目相對,眼中是同樣的震驚。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本該睏倦的他們,此時卻異常的興奮。


    「剛剛那是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吧?我沒聽錯吧?」


    今天的司玉一戰成名,註定成為學校裏麵的風雲人物。


    第二天一早,司玉醒來後,就看見祁清坐在客廳的鋼琴前。他愣了一下,神情古怪地問了一句:「祁哥,你在幹什麽?」


    祁清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直接從椅子上占了起來。眼神飄忽不敢看向司玉,右手捏著衣角,輕聲說道:「我就是看看這個鋼琴有沒有灰塵。」


    司玉神色更加古怪了,想到了自己做完做的夢。咳嗽了一聲,白皙的臉頰泛起了粉紅色,眼神也不自然地看向了窗外說道:「我昨天剛擦得,沒有灰塵。」


    昨晚迴家的時候司乘趴在祁清的懷裏就睡著了,祁清把司乘放到床上出來後,就說要慶祝一下司玉演出成功。還特意開了一瓶紅酒,一瓶牛奶。祁清喝紅酒,司玉喝牛奶。


    當時祁清還美名其曰:「未成年的孩子不能喝酒。」


    高腳杯喝牛奶,司玉應該是第一人。


    最後的場景就是司玉看著祁清喝紅酒,還把自己喝醉的場景。


    喝醉後的祁清沒有往日的風度翩翩,更像是一個粘人的小貓咪一樣。緊緊地挨著司玉,雙手卻攥著自己的衣角,不敢有半分別的舉動,聲音一改往日的清朗,反而有種酒後特有的黏糊感:「司玉~」


    祁清喝醉了,坐著的時候都七扭八扭的,司玉隻能扶著祁清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溫聲迴答了一句:「嗯。」


    祁清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轉過頭,與司玉四目相對:「司玉,你今天彈得鋼琴真好。你是怎麽學的呢,怎麽這麽厲害呢。不對不對,你整個人都很厲害,什麽都會。」


    司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道:「怎麽可能什麽都會?」


    「才不是呢!」祁清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司玉跟著站了起來扶著他。


    祁清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會彈鋼琴,之前我還看見過你編程,你學習還好,還會帶孩子,哪裏有你這麽完美的人?」


    走大鋼琴旁邊的時候,祁清打開鋼琴的蓋子,用手輕輕地觸碰鋼琴鍵,發出叮咚的聲音,然後看著司玉的眼睛,燦爛地笑了笑說道:「你今天在台上的樣子真好看。」右手努力捏住自己的衣角,抑製住擁抱住司玉的衝動。


    然後低下頭看向琴鍵:「以後肯定有很多男孩女孩喜歡你。」又按了幾個琴鍵,發出急躁地咚咚聲。


    「祁哥現在很晚了,會擾民的。」司玉沒有理解祁清的這句話,隻是對他這樣的行為有些無奈。


    但是祁清偏偏按得更加歡快了,鍵盤按得越來越雜亂浮躁,最後還是司玉握住了祁清的手。當肌膚相觸的時候,祁清身體僵住不再動了,他任由司玉握住他的手,隻能講下巴靠在司玉的肩膀上,低聲說了一句:「這上下左右的房子都是我的,而且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才不會吵到鄰居。」


    司玉低聲笑著說道:「嗯,知道了,你是個有錢人。」


    祁清忽然泄了氣,推開了司玉,賭氣似的自己一個人走向房間說道:「你不知道!」司玉追了上去,把醉酒的祁清安頓好,才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祁清像是怕司玉提起來似的,趕緊說道:「桌子上有早餐,你快吃吧!」


    吃早餐的過程中,司玉偶然間提起了一句:「這周圍的房子——」還沒說完,就聽見祁清迴答:「周圍的房子還沒有裝修,都是毛坯房。」眼神真誠的好像是真的似的。


    昨天他怎麽就提起了這一茬呢,萬一司玉想要搬到隔壁住怎麽辦?


    司玉點點頭,看樣子是信了,喝了一口粥,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我不會早戀的。」


    「嗯?」祁清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有些呆呆的。好像昨晚醉酒之後,之前那個清風朗月的祁清就不見了,換成現在這個別扭幼稚的祁清。


    「所以,就算在學校裏麵有人喜歡我,也沒有任何用處。」司玉慢條斯理地喝著粥,沒有抬頭。


    祁清的臉卻「哄」地一下就紅了起來,猛地低下了頭,用勺子機械式地喝粥。他怎麽感覺司玉在向他解釋,昨晚他說的話呢?


    昨晚他借著酒勁說了些醋話,昨晚司玉那樣的表現真的讓他很驕傲,很自豪。但是轉念他就想到了,司玉那麽優秀,學校裏肯定有很多人仰慕他,沒準今天就會有人給司玉寫情書。而他卻隻能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裏,不能說出來。一想到這,他心裏就憋得慌。所以昨天晚上他就喝醉了。


    隻是為什麽司玉不僅記得他的話,還向他解釋。難道司玉對他也……


    不行,祁清喝粥的速度加快,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他都覺得司玉也喜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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