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薑老師滑動平板的手上動作一頓,電容筆在他指間輕巧又靈活的轉了個圈,穩穩停迴原位。他撩起眼皮看了眼聞昭,說哪有戀愛不到半個月就同房的?


    小聞總正要反駁,又聽到薑熠慢悠悠地補充了句:「而且,哥哥,你把持得住嗎?」


    哥哥兩個字,莫名被他喚出一股色氣來。


    小聞總輕噎了下。


    無言反駁。


    平日裏更喜歡黏黏糊糊親密貼貼的那個人一直是他,沒辦法嘛,他看到薑熠就想蹭過去挨著,親親抱抱啃啃貼貼。


    如果不是親身驗證過,小聞總真的會懷疑薑熠是不是性/冷/淡。


    不然為什麽總是被親*的隻有他一人啊?


    同樣是第一次戀愛,為什麽薑老師看上去就真的跟戀愛大師一樣,他則是個急/色的貼貼狂魔和青澀菜雞?


    某次親完後,他氣喘籲籲地靠在薑熠肩窩上,看似抱怨,實則微嗔地說你怎麽那麽會啊?你們alpha都這麽無師自通嗎?顯得我真的是又菜又弱誒。


    小聞總一生要強,極少認輸,包括在戀愛上也是如此。


    他感覺自己的頭被輕輕揉了下,alpha接吻過後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啞,含著淡淡笑意低磁磁地落入耳朵裏,撩得人耳朵生熱:「可能是吧,天生就會。」


    小聞總心下一動,從他懷裏起身,雙手交握抵在唇邊,笑眼盈盈的,身後的狐狸尾巴一晃一晃地搖動。聲音放得輕而軟:「那薑老師教教我好不好?」


    「教教我怎麽戀愛,怎麽接吻,怎麽--」


    最後兩個字咬得輕飄而含糊。


    他滿意看到小薑老師慢慢紅了耳朵。


    聞昭抿唇笑了下,眸底浮現一點狡黠來。


    搞半天還是吃這套啊。


    也是,誰能扛住漂亮omega撒嬌打直球呢?


    但...


    「循序漸進吧。」小薑老師這聲老師不是被白叫的,他捏著小聞總暖尖的下巴輕輕晃了晃,語調散漫懶倦:「接個吻都能被親哭,進度一下太快,哥哥,你吃得消嗎?」


    小聞總:「......」


    可惡啊,還是沒法反駁!


    而且...


    他的脖頸漫上層薄薄的紅,眼眸明潤含水,輕瞪了薑熠一眼。


    「這個時候別叫哥哥。」


    不等薑熠問出為什麽,他就有些自暴自棄地捂住臉,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艱難開口:「你叫我哥哥,真的讓我有種......總之不要隨便叫這個稱唿,我吃不消。」


    但是吧,貓這種生物,都是天生反骨且生性惡劣。你越不讓他做什麽,他越要做什麽。把弱點坦露給他,也隻會得到變本加厲的惡意揉搓而已。


    隻是暫時不顯而已。


    小薑老師輕唔了聲表示知道了,但小聞總不知為何,總覺得隻是暫時消停而已。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沒錯。


    在往後某些沒個消停的時候,哥哥這個稱唿,就成了薑熠的最愛。alpha邊嗓音含笑著喚出這個稱唿,邊漫不經心地捉住他要去捂臉的手,俯身去吻他淚涔涔的眼。


    但也不全是聞昭一個人在主動。


    單向的那隻是一廂情願的付出而已雙向的才叫戀愛,雙向的才叫戀愛。感情得是雙箭頭的,行動也得是雙向付出的。


    隻是有些人習慣擺在明麵上,望著你時愛意便浮現在眼裏,不加掩飾,直白卻也溫柔。


    有些人連主動都是內斂克製的,眼睛可能是靜的,可心卻是熱的。不會過多言語愛你,也不會多流於親昵行為,更多的是付諸於行動。


    聞昭是能薑熠身上窺見愛意的。


    他對薑熠說過的每一句話,對方即便沒有迴應,也會放在心上記著。


    隨口念了句哪兒的餐廳不錯,第二天他就會帶自己和十一去吃。和他抱怨上火了長口腔潰瘍,接下來好幾天出前門他都會提前煮好一天量的涼茶讓他帶去公司。


    和他叨了句迴公司後中午午睡睡不好,下午會頭疼,這人嘴上隻應了句恩,兩天後就送了混有他信息素萃取劑的助眠薰香給他。


    小薑老師慣來話少,做的比說的多。


    聞昭說,怎麽感覺生活上他才是被照顧得更為妥帖的那個呢?


    彼時薑熠正坐在他身邊支著平板刷題,聞言淡淡道不是你說的,你負責賺錢養家,我負責養崽顧家嗎?


    「那隻是句玩笑話啦,我隻是覺得,總是被照顧著,有種我在單向向你索取關心的感覺。我除了賺錢,為你提供一些情緒價值外,好像就給不了你更多了。戀愛也好婚姻也好,最終迴歸的本質還是生活。就談生活裏,日常中,我能為你做什麽呢?」


    薑熠擱下電容筆,抬眼對上那雙真切流露出迷惘和茫然的眼眸,弧度很淺地揚了下唇角,眼神稍稍柔和下來。


    他沉吟片刻,組織了下語言,「不能這麽想...你覺得自己被照顧太多,在我看來其實隻是一些順手而為的小事而已,談不上給沒給太多,覺得想做就做了,我沒想什麽照顧與被照顧。」


    薑熠難得一次性說這麽多的話,他耐著性子,把這些掰開了揉碎了攤開給聞昭講:「戀愛不是商場逐利,無需計較付出對等與否。如果把戀愛關係比作一桿的話,我們站在兩端,可能今天我放得砝碼多一點,明天你又放了更重的籌碼上去,這杆可能會平衡,也可能會永遠在輕重失衡間徘徊。但是,重要的不是我們加在上麵的籌碼,而是我們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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